一丝微光破开了尘封的眼皮,韩先的眼睛微开又闭上,昏睡的迷离还强行盘踞在脑海里,突然眼睛里的浑浊顿清,整个人就如同给热水灌顶一般,从床上跳了起来。
俩道精光连连向四周扫去,心中已然叫苦连连,哀叹更是以写满面颊:“哎,还是睡过头了。”其实韩先那刚睡醒的脑袋还是不够清醒,今日他所在的营房,在昨日就只剩他一人而已,曾经的面庞早已成隔界之魂。
微光借风之力,透露进昏暗的营房当中,亦照在韩先那张略显苍白的面上,不知为何一丝笑容弥漫上面颊。
“噗通!”
一屁股就坐在床上,竟然已经睡过头了,那还想那么多干嘛,可是笑容还没放完全绽放,苦色就强行在脸上泛滥。
“怦、怦、怦~”
原本就苍白的面色,此刻以毫无血色,这并不是长天对韩先偶尔懒惰的责罚,而是胸膛心脏的异动。
每一次痛苦都百转千回,韩先的嘴巴张的大大的,但是确发不出一点声音,脑子里嗡嗡作响,面容上冷汗连连,身躯更是完全弯曲成虾米。
手掌向胸口抓去:“嘶~~”
衣襟扯破之时,营房之中空气顿冷,幽幽乐冷光顿时弥漫整个营房,韩先更是痛苦的昏迷过去。
梦总有醒时,密布血丝的眼睛又一次看见光的亲切,目光不禁向摇摆的营房帷幕望去,原来还活着。
手掌向胸口摸去,冷色与惊色立时冲进血线密布的双眼,手的感觉以代替了眼睛,那是什,脑子应该已经明白了,但是最后的挣扎还是在眼中泛起。
头颅微抬,眼睛的看见只是又一次折磨而已。
昏黑又一次席卷而来,全身的力气更像是被抽空一般,整副身子如同烂泥一样,瘫软在床上。
心中当然十分的不甘,而这些又如何敢相信啊,那个被管汉宁从胸中挖出去的东西,居然又一次出现在胸膛之上,并且是印在胸口之上,跗骨之蛆吗?
雪飞状的纹路就如刀刻一样印在肌肤上面,曾经握在手中,韩先觉得那阴骨之核很美,然而现在印在心前,可一点也没有想起这个词。
眼睛之中痛苦又起,喉咙里发出咕咕响起,难道着雪形印记是反反复复的痛苦折磨不成,浓厚的呼吸破开了喉咙,这完全是韩先在自作自受,对于身体上多出来的东西,如何不恨,一定想到了剜骨削肉。
然而对于自己的血,对于自己的骨,又如何能不爱惜,道力冲刷之后,那满眼的血线写着的是生生的无奈与放弃。
今日本就是懒惰了,而韩先也选择了放纵,眼睛一闭居然又睡了过去,因为这身筋骨真的太沉重了。
可以说懒惰的不止韩先一人,就连管汉宁今日也选择了裹足不出,一个人沉静在营房之中。
那张刚毅的面上同样有一分苦色泛滥,管汉宁心中十分清楚,虽然自己没出营房,但是能感觉到自己的一切都是透明的。
无形之中总有东西在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心中虽苦,但是也无可奈何,其实管汉宁应该明白上吾对自己的戒心不可能那么容易放下的,毕竟龙袍帝冠扣在身上,那可是表明着大逆不道。
而现在也只能生活在别人的监视之下。
睡醒总有是啊!
眼睛又一次睁开,笑意泛上面颊,手掌下意识的摸向胸口,果然韩先的侥幸还是完全沉入了谷底,以为是一个梦,才发现原来是一个笑话。
今日这床是睡够了,整理好衣襟,就出了营房,清冷的风,让头脑昏沉的韩先为之一震,拳头轻轻以握,低笑一声说道:“好像也没有影响吗?”
“哈哈!”
心中这么一想,胸中闷气顿扫,果然在运用道力之时,胸前的雪形图案就如同不存在一般,但愿是自己想多啦。
脚步慢悠悠的踩着,目光随意的乱扫,而疑惑就以泛上心头,怎么感觉每个人都心事重重的样子,难道一夜之间每个人胸口上都刻上雪痕不成。
头轻轻一摇,就连韩先自己也不相信,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他这么好的运气的。
目光抬起,满眼看到的都是厚重的乌云,这云与众人的脸是何其的相似,都十分的阴黑,都十分的深沉。
韩先越走,心越惊,那密布在每一个人脸上的阴沉并不是好像,是完全真是,好在现在有了熟悉的人,吴季堂那副挺立的身躯就立在风中。
韩先一阵小跑,口中更是欢呼不止:“吴哥~~”
这就是死寂的池水之中突然扎入一条惊慌失措的游鱼,所有人阴沉的面庞纷纷望向这个与环境起强烈反差的人。
那一双双将要韩先吞入腹中的眼神,以前的韩先可以不在乎,但是今日的韩先确破天荒的想让自己完全消失在众人的目光之中。
因为吴季堂那双看自己的眼睛也写着深深的不解。
好在韩先脸皮够厚,脚步更是坚强,硬是在千夫所指的情况下,一脸无辜笑容的走到了吴季堂的身边。
在吴季堂看来对于这张脸,而又对于这个人人,这一切发生在韩先身上,那都是可以理解的。
吴季堂那张沉冰的面上泛出一丝笑容,低声的说道:“起来了。”
本就尴尬的韩先,那张微红的面显的更加的羞涩,因为吴季堂的一句话将自己的懒惰完全暴露出来。
吴季堂看韩先的囧态先笑一声:“走吧,今日有好酒。”
韩先的目光一挑,不管什么时候,酒这个词都是相当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