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入这道光幕之后,见到的便是白茫茫一片,身边所有人都消失不见,这看似笼罩了整片天地的白芒中,唯留下他自己。
刺眼的光芒并没有炽热的温度,相反让人觉得无比的舒畅,对景阳而言,除了感觉有些失重之外,还感觉自己两只手臂上的符印发烫。
“符力居然刺激了符印,这道光幕的符力好强大。”景阳环顾着,蹙眉。
这刺眼的白芒只持续了短暂的时间,而后便是潮湿和暗沉扑面而来,这样的强烈的光暗对比让景阳无法第一时间适应。
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白芒彻底消散而去,当自己的视线再度清晰起来的时候,景阳再见到的便是两道高高长长看不到头的崖壁,以及弥漫的雾气。
被各类藤蔓爬山虎铺盖的崖壁依然看得出嶙峋,昏暗潮湿的峡谷中间长满了苔藓,透过峡谷上方的长长豁口可以看见远处的一片茂密山林。
“汉谷峡。”景阳环顾着四周,“汉谷峡有数千道峡谷,容纳两千送试生绰绰有余,果然一开始便将人分开。”
事实的确如彭玲所说,不会让送试生扎堆进场。
不知是什么走兽从其上经过,激落一块块碎石,砸到了景阳的身旁,发出清脆的响声。
景阳仰头看上去,大概估计了一下这峡谷的高度。
“约莫百来丈,崖壁又湿滑,爬上去十有八九会被摔死。”
打消了这个念头,扯下了一些藤蔓,绕成圈缠裹在身上,景阳也不再停留,开始朝着前方走去。
阴暗潮湿的峡谷中走起来也极度冷清,雾气让人看不清前方,所以景阳始终保持着警惕,林洪的剑在他手中始终握得紧紧的,若是遇见什么危险,他可以在第一时间出手。
所幸一路走来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走了大约一个时辰四周才终于渐渐开阔起来。花香四溢,鸟语可闻,景阳这才终于走出了峡谷,他也不由松了口气。
他回过神的时候,赫然发现他刚刚才走出的峡谷不知在何时已经消失不见,他的身前是绿的发油的森林,他的身后,只有一道万丈高的崖壁。
“好奇妙的手段,想要达到这样的效果,这片山林和整个峡谷,都是座大阵。”
景阳摇摇头,抿抿嘴,继续朝前小心翼翼地走着。
他爬上了一处山坡,眺望着四周,只见这片山林广袤无垠,根本看不到尽头,而后他拿出一张纸,在纸上的一角开始绘制他所能观测出的地图,然后在其上标出了许多的位置。
“很聪明。”站在崖壁上看着下方,慕容断不由称赞。
他一旁的南阳陵陵督的儿子陈塘耸耸肩,不以为然道:“倒是懂些小把戏。”
慕容断提醒道:“唐师妹倒是挺欣赏他的,最好不要在她面前说这些话。”
陈塘眯眯眼,看着下方那道微小但是他却看得清清楚楚的身影,呢喃道:“欣赏?是吗?”
……
确定了不远处有条河流,初步锁定了一片长有果树的地段后,景阳便继续上路。
生存的第一步当然就是食物和水,所以他的第一个去处,便是那条溪流。
走了不多时,一条涓涓溪流便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中。
“在这里生活十五天,难度究竟在哪里?单纯的野外生存未免太简单。”景阳走到小溪旁,仔细地挑选了一个不易被发现的位置,而后坐了下来,“这里妖兽纵横,可是若仅仅是和妖兽争斗,来决定胜负,那么运气成分便会主导这次的武试,难以彰显送试生的水平。”
“若是让送试生们相互争斗,却也没有给我们之间一个利益关系。”
景阳先洗了洗有些花的脸,然后大口的喝了几口水,之后一边用自己携带的水壶接着水,一边在心中捉摸着。不管从哪个角度去分析,都始终不明白九剑门高层在这场武试中究竟藏着什么药。
“故意不说清楚,是担心有所准备,所以进来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做好所有准备。”这是昨夜他对彭玲和张峰叮嘱的话,他自己在口中重复了一遍,“希望他们俩也能早些进来将这些东西储备起来。”
收好了装满水的水壶,景阳开始仔细观测起四周,包括远处树木的异动,或者是任何一点的人的痕迹。自幼经历的那些,让他在这方面格外擅长,当年他面对的,不知道比这些送试生要可怕多少。
他的谨慎并非多余,他朋友很少,而敌人他自己也不清楚有多少,尤其是在这样的地方,对待任何一个人都必须小心谨慎。
在确定没有其余人之后,他才松了松紧绷的身体,开始去寻找食物,准备做好食物的储备,以备不时之需。
他才走了数步,便听到了水流忽然湍急起来的声音,不像是忽然来潮,恰恰相反,而是那种水流在被急速抽走,或者说以双耳可闻的速度干涸的声音。
景阳神情骤变,豁然转身,只见刚才还流水潺潺的河流,其中流淌的水,正在以肉眼可以见的速度消失,只是眨眼,便已经干涸,露出了淤泥的溪床以及一颗颗色彩斑斓的雨花石。
而此时,不少的送试生也在不同的位置走到了溪流旁,身处不同位置但是同样目睹了溪流干涸的他们同景阳一样神情巨变。
“为什么会这样?”一位女孩看着溪床,手中的水中崩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口干舌燥的她不由有些慌恐地喊道。
“知晓第一时间离开峡谷,提前来到汉谷林的人,便有时间得到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