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战斗,景阳的判断都十分之迅速与准确,除了惊人的战斗能力以外,每一剑金生都能感受到,景阳实际上运用的元气非常之少,这也代表着对付自己的时候他并没有拿出自己全部的力量。这一剑却是让他真正感受到了景阳动用血脉力量以及真龙神典后,最强的力量该是什么样子。
这一剑的意味太过渊远,让人感觉来自上古,而其间的流露出的单纯来自武学的力量,让金生从内心深处感到一丝忌惮。
隐世的余孽太子,展现出了应有的力量与对庞大武朝可能的那丝威胁。
传说中的上古龙族,在战国年代以无上之威一统中州,却又在十年前被群雄撕裂,最终神武帝笑傲。然而无论如何改变,这个家族的后人,都展现出了足够让人仰望的力量。
景阳的眉宇间骤然浮现出一道暗淡的金光,好偌一颗星辰落在了眉间,他的剑上也绽放出一道暗金色光芒。
“这一剑,名为卧龙吟。”
比起还处于对绝大多数强大剑技毫无掌握的两大剑诀,既是心法又是剑经的真龙神典,景阳知道几乎所有的剑,只不过不少碍于修为无法展现,有一些也碍于境界没法领悟。
这一剑,是他最强的剑。
金生也能感受到这一剑的强,所以全神贯注。不管怎样,他想试试,与这一剑一较高低。
他并非没有产生过逃遁的想法,只不过因为双方意愿以及双方背后势力意愿的缘故,让这里变成了只属于他们二人的战场,他要逃遁离开这里,便需要穿过这个芦苇荡,景阳的状态以及所表现出来的实力,已经证明他几乎没有逃遁离开的可能。
在镇边军厮杀多年,而今仇算得上报,杀死通天帝几乎虚无缥缈可以不再妄想,废掉古栋带给通天帝的怒火必定比废掉通天帝还要让其难受,所以也无牵无挂。身为军人,他也不允许自己逃,尤其是面对这个能够让他死而无憾的大寅太子,更觉得没有逃的必要。
身后那轮弯月,变得前所未有的强大,原本只是他人高的血月,随着他元气不加保留全盘输出,此时竟然增大了两倍!在威力上,也是强大了两倍有余。
景阳目光之中一抹赞叹,金生真正强大的力量,果然强得让人窒息。
“我依然不认为你能够推翻大武王朝。”金生在景阳出剑前,缓声说道。
景阳道:“很抱歉你见不到那一天。”
一声低沉的龙吟,盘旋身周的卧龙猛然随剑朝前扑出。
明明只是运元境的一剑,却感觉仿若来自大元师甚至元尊所斩出的一剑一般。金生的瞳孔骤然一缩,嘴唇都激动地颤抖起来。
没有犹豫,几乎是在景阳出剑的同时,背后那轮前所未有地庞大的弯月,也轰然旋转前斩。
血红与游龙刹那相融!
一片血光与金光相遇,将两人的视野都彻底占据去,好似将天地都湮没其中!只是瞬息之后,便听到一声声凄厉的好偌嘶吼般的声音,金光将血红之色吞并成虚无!
金生的视野之中,之间一条庞大的游龙从金光之中飞出,向他嘶吼而来!
他的后背顿时冷汗,即便坦然无比内心深处也激发出了恐惧,与满足!
然而又是瞬息之后,在那游龙即将要将金生吞没的时候,景阳的剑硬生生一收,体内在这一剑中几乎要枯竭的流窜的龙元如同忽然被大坝拦截的河流,刹那一滞。
那道游龙也在即将吞噬金生的时候,顷刻变作虚无!
如此霸道的收剑,让景阳的体内逆气一冲,闷哼一声,鼻中流出一道殷红的血来。
金生的身躯像是钉在地面的铁钉一动不动,整个面色一片沉浸与苍白,那一剑的威势与霸道让他深深折服,不再抵抗那来自灵魂深处的屈服意,而是放宽身形得去感受这来自上古的神圣气息。
自己并没有死去,他足足数息才回过神来,诧异地看向了景阳。
他明白景阳绝非是手下留情,在镇边军边军出身入死这么多年,他深深明白欲成大事绝对不能心慈手软,否则死去的只会是自己或者自己人,他相信景阳一定明白这一点,也相信他明白若是不杀死自己,自己一定会向武朝告发他便是大寅太子的消息。
景阳对着他点点头。
对他用自己的最强一剑,是尊重。然而自己杀死他,却并不能暴露秘密,所以动用隐秘力量到现在,他未曾在他体内留下哪怕任意一道伤口,只为让人无迹可寻。
杀他,还需要用他表现出来的手段。
金生会意,对景阳对自己的尊重,感激地颔首。
景阳转身拔出就在身后的龙牙剑,没有多言,真火与天雷齐放,体内剩下的另外一部分普通元气尽数流出,而后两道奔雷与真火同时迸发而出!
直接又霸道地将已经没有了元气可供挥霍的金生身躯洞穿而过。
金生不败的躯体轰然倒地。
战斗终于完结,并没有太多的悬念,动用血脉力量与真龙神典,他足够击败运元境绝大多数敌人。金生虽然强大,但是若非释放那道诡异又极其耗费元气的冻意攻击自己,而自己的龙元又恰好能够帮助自己净化这样的力量,否则景**本不可能胜得如此迅速。
金生不动用那冻意,而是把元气留来用在其余武学上来对付自己,自己也不可能会胜得那么轻松。
这场战斗,终究还是有些运气。
不过人生,哪里有什么事情完全不需要运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