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旭城仅是愣了片刻,便摇头苦笑,果真是雷厉风行啊…只是林旭城内心之中,却是对师尊愈加的敬重,这全然和修为没有太大的关系,而是完全被对方的一言一行所折服。
珈蓝宗长老,寒山剑宗老祖,乍一听,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区别。甚至若是只比较称谓来说,老祖二字显然地位更加尊高一些,可若是将宗派加上,就截然不同了,根本就是云泥之别!
那可是珈蓝宗长老,那可是一方星域之主的珈蓝宗,而能够作为珈蓝宗长老,就算不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但其实也差不了太多。林旭城几乎可以想象得到,当师尊说出这句话之后,周遭人的表情会是怎样的夸张,甚至连林旭城自己,在听到周瑾嫣说完之后,都有了那么一刹那的失神。
可越是如此,林旭城却是愈加敬重师尊。能够将剑宗从当年北疆一个默默无名的宗派,变成此刻矗立在寒山风雪之中的庞然大物,这其中师尊究竟付出了多少心血,又遇到了多少困难…
从未有此刻这般,林旭城甚至就要按耐不住潮涌地心绪,想直接进入剑阁之内,安静坐在师尊身旁,听一听师尊当年走过的路,听一下师尊在进入剑宗之后所遇到的人和事…
那些看似光鲜的背后,总是会有那么几分寂寥,几分无奈,当离开珈蓝宗,摘掉那个高高在上的珈蓝宗长老称号之后,师尊又经历了怎样的苦楚呢?
只是师尊究竟为何长达百年没有露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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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旭城长舒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心绪能够平静一些,随后问道:“难道珈蓝宗就任由宗主这么离开了?还有大师兄当年在流云渡口到底做了什么?”
只是话语之中,或多或少,都还是带着一些焦急的意味。宁有泽深深看了一眼有些异样的林旭城,若有所思。周瑾嫣则是目光闪烁,这个印象中始终淡定自若的师弟,为何今日几次三番都有些急躁呢,这可不像那个在广场之上,哪怕面对剑宗长老依旧不卑不亢,且还侃侃而谈的林旭城。
几人似乎都是各怀心思,只有慕青依傻乎乎地等着周师姐和宁师兄开口,唯有那些摆放在石桌之上,依旧留有余温的茶水散发着阵阵香气与热气。
久久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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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中,宁有泽率先开口道:“自是不会如此简单,只是个中内情以我和周师妹那时的身份,委实知道的有限。此事之后,我们剑宗弟子被安排在珈蓝宗内住下,自始至终都没有人来打扰过我们,只是大师兄却是始终未曾露面,直至三日之后,宗主带着大师兄一同回来,说是已将事情处理妥当,可以带着我们回剑宗了,同行的还有另外一位珈蓝宗长老。”
林旭城神情专注,似是不愿落下一个细节,这一切自然落在宁有泽的眼中,只听到他继续说道:“那是我和周师妹第一次领略云幕之上的风景,宗主与那名长老带着我们剑宗弟子一道离开,没有回我们之前的宗门,而是来到了这里。”宁有泽指了指脚下,又指了指头顶上方的苍穹,神情追忆道:“我们那时真的就如同乡野村夫一般,守着个小宗门便自觉万事大吉,只管各自修行,可去过珈蓝宗之后,才明白何为井底之蛙。寒山虽然不及珈蓝宗那般壮阔,可也不是我们以前的那个小宗门可以比较的,宗主来到之后便与那位珈蓝宗长老齐力布置了一个个强大阵法,并且将寒山分割成几块大陆,我记得当时那名珈蓝宗长老在布置完一切之后,只是对宗主说了句好自为之便离开了,自此从未再见过。”
周瑾嫣神情古怪,哪怕是自己方才回忆这些事情的时候,也没有如宁师兄这般详细,对他们二人来说,此事更多只能作为回忆,只是宁师兄今日却是有些滔滔不绝了?
宁有泽自是察觉到了周瑾嫣投来的目光,只是他并未理睬,而是自顾自一般说道:“此后宗主与大师兄便极少露面,宗主将取自珈蓝宗的几门术法教于一众弟子后便开始闭关,唯有参与北疆一些宗门比试之时才会偶尔露面,大多则都是有大师兄代替宗主,随着几次比试的胜利,我们寒山剑宗才真正在北疆有了一些名声,前来要求进入宗门的修士也逐渐增多,那时我才明白宗主是何等的眼光卓绝,从最初她说出剑宗弟子将分为核心弟子,内门弟子,入门弟子之后,便有了一系列的计划,实不相瞒,别看如今寒山弟子众多,换做那时,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有这么一天的。”
林旭城点点头,师尊这般人物,既然有了想法,就定然不会是空穴来风。而且一个宗门有一个修为高深的大神通修士坐镇,这意义本就非凡,想必当初那些期待着看师尊笑话的别宗修士,肯定是要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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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知道当初师尊究竟付出了怎样的代价,才能够离开珈蓝宗?林旭城早已不是三岁小孩,他自是不会相信那位珈蓝宗长老是出自好心前来相助师尊,否则何必说出好自为之这种话?
原本正在思索的林旭城猛然一惊,沉声道:“宁师兄,传言宗主已有百年未曾露面,此事是真?”
宁有泽闻言,并未考虑,而是缓缓说道:“不错。”
林旭城迫不及待问道:“却是为何?”
宁有泽目光之中闪过一丝不知名的意味,说道:“此事我并不知晓,只是我猜测因与大师兄有关。”
林旭城闻言皱眉道:“与大师兄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