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位于珈蓝古城的府邸曲径通幽,古意盎然。而更为特殊的是,这座府邸坐落之处已然距离珈蓝皇城不远,既然坐落在此,这座府邸的主人的身份也就可想而知,定然是贵不可言。若是平日里,这种堪称达官显贵的府邸定然有无数访客纷至沓来,可不知为何,府门之处竟然连一名通报之人都没有,而更为让人诧异的,则是铺设在小道之上的青石板路显然久未有人打扫,那些飘落在青石板路上的枯叶就如同府邸一般,渐渐老去。
听到声响的林旭城缓缓转身,映入眼帘的是一中年男子,男子约莫到了知天命之年,可原本堪称剑眉星目的双目之中却是夹杂着一抹极深的倦意。双目之中的复杂一闪而逝,林旭城平静道:“陈老安好?”
男子闻言剑眉一挑,神情之中更是带上了一丝毫不掩饰的怒意,只听他冷声道:“家父略感风寒,不便见客。”
可让这男子双目一冷,甚至是勃然大怒的,却是林旭城闻言后点头说道:“正巧,在下略通医理,不妨让在下一试,也好确定陈老到底是真的略感风寒,还是得了那难以言说的心病。”
对于林旭城显然意有所指的话语,男子压抑心头多年的怒气再也控制不住,他怒声道:“放肆!莫不是以为我陈家日渐式微,连你这等人也敢上门欺辱?”
话音刚落,原本紧闭的府门从内处打开,冲出了十数名手持兵刃的府兵,林旭城见状神情如常,虽然从这些府兵身上他能够隐隐感觉到那种战场杀伐之气,显然是常年征战之辈,这般架势若是对付寻常挑衅之人自是绰绰有余,可对林旭城而言,却是有些微不足道了。
府兵出现之后,男子大手一挥,冷声道:“拿下!”这一刻,哪怕这男子仅是一名无法修行的凡人,可从其话语举止之间所展露出的旧居高位者的气息却是极为浓厚,惹得林旭城都不禁暗暗点头。
这些府兵在男子话音刚落之时便齐齐低喝一声,随即举起兵刃径直朝着林旭城冲来。只是这些人虽然也可以说是久经沙场,可对男子的命令却是极为遵从,纵使手持兵刃,却并未打算将林旭城斩杀在此,而是依中年男子所言,仅是打算将林旭城拿下而已。
十数名府兵并未因为眼前男子仅是一人就有丝毫轻敌,他们迅速上前,继而将林旭城包围在内,一举一动都堪称训练有素,眼见阵势已成,其中三人当即上前,其余之人则是站在一旁掠阵。可让在场众人惊讶的,则是这三人上前至林旭城三丈远处时,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再寸进半步,其余府兵见状当即不再留手,口中再次发出一声低喝,随后齐齐上前,而原本被他们拿在手中并未使用的兵刃此时也被他们高高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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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沉闷的响声过后,数十名府兵如同撞到了铜墙铁壁一般被弹回了原地,继而瘫倒在地,只是林旭城本就没有伤人之心,是以他们也都未曾受伤,其中一名年长一些的府兵当即起身朝着在一旁神情愈加阴沉的中年男子恭敬抱拳说道:“将军,此人有古怪!”
其余府兵此时也都已起身,不等中年男子开口,众人便打算再次结阵,林旭城见状非但没有半分嘲弄之心,目光反而愈加清澈,他朝着男子开门见山说道:“让他们退下吧。”
中年男子听到这话之后神情了然,他长笑之中带着一丝苦涩说道:“我陈家虽说始终高居庙堂,可自诩对古国堪称忠心耿耿,从无二心,可到了今日,竟然被一名修行中人在府门之处当众羞辱,实在是天大的笑话!”
那些府兵听到修行中人之后均是神情剧变,都是久经沙场之辈,本就深谙战场之道,这修行者既然敢独自前来显然有所仰仗,他们这些人可以死,可是他们口中的将军却是不行!想到这里,这十数名府兵当即不再选择围困林旭城,而是迅速来到男子身前,将其挡在身后,为首之人更是带着一股视死如归的气势对着林旭城吼道:“身为修行之人居然对我等凡人出手,当真无耻之极。”说完,此人不曾回头,可却是对着身后男子说道:“将军快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等哪怕是死,也定然护得你周全!”
林旭城目光复杂,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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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这些府兵称为陈将军的中年男子伸出布满老茧的双手,拨开了保护在其身边的府兵,朝着不曾开口的林旭城说道:“你既然来此,想必是取我性命,只是陈某有一请求,还望你放过这些追随于我多年的兵士,可好?只要你答应陈某的这个条件,陈某当即自行了断。”
不等林旭城开口,之前那名府兵便急忙说道:“将军不可,先不说这无耻之人会不会信守承诺,我们这些当兵的本就应该身先士卒,哪里有将军死了,我们苟活的道理?”身旁一众府兵当即齐声附和。
男子不再开口,双目死死盯着林旭城,好似只要后者点头,他便当即坦然赴死一般。
林旭城摇了摇头,男子神情一变,面如死灰。可林旭城却是恭敬抱拳道:“在下此行确是只为见陈老一面,并无害人之心。”
中年男子闻言非但没有丝毫的如释重负,反倒是戚戚然说道:“原来你们的目标本就不是我,也对,我一个不能修行的废物能对你们有多大的威胁,可既然你们能够放过我这个废物,却为何要选择对一位即将归去的老人下手!为什么!”
说完,兴许是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