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婚,虽然对不起父亲母亲,但能摆脱李阿狗那个人渣,本就没有什么错,就算有错,那也是她父亲母亲的错,谁叫他们那么贪财啊?
说到贪财,杏儿来到了这座城市后,才知道李阿狗出的那点彩礼钱真是少得可怜。
八百八十八块!
八百八十八,谐音就是发发发。杏儿从小长到大,连十块的人民币也看到过几张,更不要说百元大钞了,当她看到父亲母亲拿着那八张面额百元的钞票时,她惊得眼睛都瞪大了。
“爸,妈,这钱能买多少东西啊?”
“我们也不知道。”
“你们是从哪里得到这么多钱的啊?”
“这——”杏儿的爸看着杏儿的妈,老半天不知说什么好,但他们眼里的表情,却在极力的隐忍着什么。
杏儿眨了眨珠子,问:“这钱不是你们偷的吧?”
“当然。”
“那这钱也不是你们拣了吧?”
“那个会掉这样多的钱啊!”
“这钱既不是偷的,也不是拣的,那是从哪里得到的呢?”杏儿不依不饶的追问父母亲,只要她继续追问,她相信他们会实话的,“你们不讲清楚这钱的来路,我就去村长家告你们,说你们手里有笔来路不明的大钱。”
“你可别这么说,更别这么做啊!”父亲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母亲在一旁也哭成了一个泪人。
夜晚的山村,特别的静。杏儿一家人的对话,像沉入大海的石块一般,没有溅起任何一点波浪。时间,依然顺着村落的边缘流逝着。
躲在树上的鸟儿们,也没听到杏儿一家的对话。
风儿轻轻从的窗前流过,一直流入夜的心脏。牛栏里的牛反嚼着香甜的野草,星辉在干干净净的碧空里闪。
其他那户人家,早就沉入了劳累过后的疲惫的梦乡。
村头的山王庙里,有几点星火在闪,那是村里人给庙里的山神上的供香。在中国的农村,只有人居住的地方,就会有山神的庙宇,虽然这庙宇修得不是很大很宽敞,但供一个山神居住是足够的了。
也许,这就是中国特有的一种文化吧。
“那你们要我怎么说,又要我怎么做呢?”杏儿依然不依不饶的说着,“我们家穷是事实,但我不想看到你们去拿你别人的东西,那怕是别人掉落的东西。”从小,杏儿就不喜欢拿别人东西的人,包括她的父母在内。
父亲和母亲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就那么对峙了足足有半个钟头时间,父亲才鼓起勇气说:“其实啊杏,这钱既不是偷的,也不是抢的,更不是拣的,这钱啊,是你的彩礼钱……”
“彩礼钱?”杏儿惊得瞪大眼眼,神情一愣一愣的说,“你们打算把我嫁给谁啊?”
在农村,谁家嫁人或娶个媳妇什么的,都兴彩礼钱。杏儿听到彩礼钱,第一个反应便是父母亲背着她把她嫁给了她也许从来没有谋过面的人了。别说是现在这个社会,就是过去,当一个女人听到父母亲把自己嫁给了一个陌生人,都会埋怨父母亲草率的。
父亲和母亲听到杏儿这么问,不由得双双低下了头。
是啊,杏儿都没答应,你们有什么资格答应啊?父亲和母亲沉重的叹了口气,良久才抬起头来,对杏儿说:“杏儿啊,我们也不想把你嫁出去啊,可是不嫁你不行啊,因为……”
“因为什么啊?”欲哭无泪的杏儿狠狠的踢倒了身边的断腿凳子,“你们不说,我干脆死了算了,免得你们看着我碍眼,忙于把我嫁出去。我死了,就一了百了,落了个干净了,你们也从此清静了。”说着冲进破破烂烂的厨房,拿起菜刀就要抹自己的脖子。
杏儿父亲骇得一把夺过杏儿手里的菜刀,愤愤的说:“杏儿啊,你以为我们愿意嫁你么?我们一百个不愿啊?可是你又知道不,威逼我们把你嫁给他的人又是谁啊?他可是临村的无赖、流氓、强盗李阿狗啊!”
“这么说来,倒也不能怪你们二老了。”杏儿听到父母亲说要娶自己的竟然是临村的李阿狗,一时反倒平静了下来,“你们早说是他,也不至于我提刀抹脖子啊!”
杏儿一点假话也没说,要是一开始他们便对她说要把她嫁给李阿狗,她真的不会反应这么强烈,毕竟她知道,老实巴交的父母亲根本就得罪不起李阿狗。
李阿狗是什么人?是强盗,是流氓,是嫖客,是无恶不做的人渣!
也许有人会问,像这种人,为什么不直接扭送去派去所呢?这样问话的人一定不知道,在中国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国土上,有许许多多派出所管不到的奇葩的事情。像李阿狗这种人渣,在广大的农村也不是一个两个,但好像在家见多了也就慢慢的习惯了,不再痛恨像他这类人了。但有一点,这类人一旦提出某个无理的要求,村民大多依然保持缄默,不作反抗。这也是这类人能够有土壤生存下去的原因。
“照你所说,你同意嫁他了?”父亲和母亲听杏儿重新开口说话了,悬在心里的大石头咚的一声落到了地上,“你嫁他虽然苦了你,但他这几年好像找了些钱,想来也够你吃香的喝辣的了……”
“先不说嫁不嫁人的事情,我倒是先问你们——你们是怎么想把我嫁给李阿狗的?”
杏儿现在什么也不想想了,父亲和母亲把她嫁给李阿狗这事,深深的刺伤了她。父亲和母亲贪财是一回事,他们居然一点都不为她今后的日子考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