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加成昨天晚上输得很惨,所以回到宿舍以后还发了一大通的脾气,摔得柜子里面的东西到处都是,怎么想怎么气都不顺。
第二天一早,被尿憋醒了以后的他迷迷糊糊地上了个卫生间。陈加成对着卫生间里的镜子一照,顿时被镜子里的人吓了一跳。
妈的,这还是自己吗?
镜子里的人两边的脸颊高高肿起,整张脸看上去就像猪头一样,又麻又痒。
“林凡,我他妈跟你没完。”
看着这张脸,昨天晚上林凡扇在他脸上的耳光声就在耳边响个不停,每一回响都让他怒火像秋天着了火的荒原一样熊熊燃烧。
他觉得自己今天怎么也不能上学了,这样一张脸怎么见人?
他越想越气,恨不得现在有把刀在身边,一刀将林凡捅死。
但理智又告诉他,这样做他绝对吃不了兜着走。所以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想了一阵,他立即就想回家去。
“林凡,你死定了。”
他咬着牙想道。
然后,猛地踢开卫生间的门。这个时候,刚好同宿舍的李浩也想上卫生间,被突然打开的卫生间的门吓了一跳。
还没怎么睡醒的李浩顿时清醒起来,看到是陈加成,嘟哝着道:“这么大力干嘛,吓死人了。”
陈加成瞪着牛眼,恶声恶气道:“滚。”
说罢,他一把推开李浩,气冲冲地往外跑去。
“呸。”
见到陈加成打开宿舍门,一溜烟跑了出去,李浩在背后吐了一口唾沫。
他平时跟陈加成也不怎么对付,但昨天晚上眼看他被林凡打,心里还有点愧疚,心想同一个宿舍不上去帮忙是不是有点不仗义。
但今天再看陈加成这副鸟样,这点小愧疚早就不翼而飞,心里还想了一句:活该被打。
而陈加成跑出了宿舍一路朝着学校门口奔去。
正常情况下,住宿生没有通行证在星期一到星期五是不可以出校门的。但陈加成现在还那管得了那么多,他满心只想着接下来要怎样报复林凡,对于五十多岁的门卫阻拦,他几乎将他推倒,然后才在一群即将进校的走读生异样的目光中冲出了校门。
陈加成的家在距离学校几公里外的一条村子上,平时上学都是走路,平常回一趟家慢慢走基本要花一个小时。
但陈加成一路狂奔,只花了三四十分钟就回到了家。
这个时候,天才蒙蒙地亮。
一回家,他就直奔家里放杂物的空间跑去。
“铁管,铁管,我要一根铁管。”
陈加成这样想道。
终于,他在一个工具箱旁边找到了一根半米长生锈了的铁水管。原想就这样出门,但想了想,又打开了工具箱,拿起了一把一尺长的锥子,然后就想往外冲。
但他进门时的声响早就惊动了屋子里的人。
陈加成的家是一间两层的小楼,外面也有一个独立的小院子,从院子里进来到打开杂物间需要经过几道门,所以这一连串的声响要是不被人听到才怪。
然后,他还没有走出小院子,后面就有一个女人叫道:“阿成,你怎么回来了?你拿着水管去那里?”
“没什么事!”
陈加成头都不回,就想往外冲,他不想被人看到他现在这副模样。
但后面女人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之而来:“你是不是又想去打架?还拿水管你想干嘛?”声音停顿了一下,然后见她叫道:“阿华,你快下来,阿成拿着水管不知道要去打谁,你快下来。”
然后陈加成就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拽住了。
“你放手,今天我不打死他我就不姓陈。”
陈加成突然疯狂地叫了起来。
“阿华,你快下来。”
陈加成的手被女人拉住,一时间挣脱不掉。
过了一阵,一个四十左右的男人穿着拖鞋,满脸戾气地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怎么回事?”男人走了过来。
男人左边嘴角处有一条四五厘米长的伤疤,说话的时候如同一条蠕动的蜈蚣,显得有点吓人。
“爸。”
听到这个男人的说话,陈加成不敢动了。
“怎么回事?”
男人又加重了语气问道,脸色变得阴沉起来。
陈加成肩头一阵耸动,拽住铁管的手由于过于用力而显得发白,然后回过头来。
“啊,阿成,你的脸怎么回事?”
女人掩着嘴惊呼道。
陈加成抿着嘴不说话,但眼眶逐渐开始发红。
男子见状,眼中闪过怒意,抬手就是一巴掌。
女人赶忙拉住他的手,叫道:“啊,他都这样了,你还打他?”然后就护在陈加成的身前。
男子一把拨开女人,双眼直视陈加成,压抑着怒气,道:“谁打的?”
陈加成不说话,一阵脸赤耳热,看都不敢看男子一眼。
“谁打的?”
男子抬手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陈加成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所有的委屈苦闷似乎找了一个宣泄口,道:“是我们班的一个人。”
“你们班?同学?”
男子听了陈加成的话,眼里几乎冒出火来。他抬起腿,一脚就踹到陈加成身上。
“你这混蛋玩意儿,他妈的连一个初中生都搞不赢,还有什么脸跑回来?”
男子这一脚用力不小,陈加成被一脚踹倒,还在地上滚了几个圈。手上的铁管飞了出去,在地上哐当哐当的响。
但他被踹完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