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候修士摇头苦笑,他明白,如果他不拿出确实的证据,赵一山是不会认账的,他慢慢说道:“赵一山,当年魔门修士攻入梓梧山,曾短暂攻破了天阳水的守护阵法,梓梧山的内门长老忙于驱逐魔门修士,被你钻了空子,将天阳水盗走!你如果没有天阳水,又如何能激发体内元气的阴火属性,又怎么能短时间内达到聚气圆满境?我可知道,在魔门修士攻入梓梧山之前,你曾经在聚宝阁买入了一颗幽冥火石,用来激发阴火属性,没有天阳水的配合,就算你买了幽明火石,也毫无用处!”
老底被揭穿,赵一山犹自死鸭子嘴硬:“购买幽冥火石的,又不止我一个,凭什么说我盗取了天阳水?”
大候修士手指一勾,一册厚厚的账本从他的储物袋中飞了出来,他的手指轻轻一弹,账本飞向了赵一山:“这是聚宝阁近五百年来的出货记录,上面清清楚楚的记载了,只有五名修士购买了幽冥火石,这五名修士就包括了你赵一山,也只有你赵一山还活着,其他四名修士已经见阎王去了!不是你偷了天阳水,难道是其他四名修士死而复生,将天阳水盗走了?”
面对确实的证据,赵一山再也无法狡辩,他轻轻一笑道:“哎,老头子,既然你已经有了证据,为何不早点拿出来!不错,我的确盗取了天阳水,但我并没有勾结魔门修士,勾结他们的另有其人!”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大候修士冷哼道。
“信不信是你的事!如果你怀疑我,将我击杀便是,我引颈待戮,绝不皱一下眉头!”既然逃避不了,那么就只能坦然面对,赵一山倒也磊落!
大候修士呵呵笑道:“我说过要杀死你吗?正如你所说,虽然你盗取了天阳水,但勾结魔门修士的,另有其人!”
“是谁?”赵一山很好奇,勾结魔门修士的那个人可谓胆大包天,枉顾梓梧山的利益,这种人,恐怕会被大候修士虐杀吧!
大候修士没有卖关子,无所谓的说道:“你已经猜了出来,勾结魔门修士的是筑器阁掌阁长老,杜余生!”
赵一山咬牙切齿道:“这种人出卖梓梧山的利益,等我修为有成,一定杀死他,为死去的梓梧山修士报仇雪恨!”
赵一山虽然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但事不关己,只要杜余生没有惹到自己,他才不会主动招惹这个强敌!而且有大候修士在,清理败类这种事情,当然应该是他出手!
大候修士却警告道:“臭小子,你盗取天阳水,按照梓梧山的门规,够你死一百次了,别想着去招惹杜余生,否则老夫不会去管你的死活!”
赵一山暗暗纳罕,听大候修士的语气,他似乎不在意杜长老勾结魔门修士,这可奇了怪了,梓梧山好歹属于正道七大派,勾结魔门修士不仅违背门规,而且违背盟约,被其他门派知道,梓梧山可不好交代啊!
大候修士轻轻一笑道:“臭小子,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何会维护杜长老,为什么没有出手将他杀死?”
赵一山没有说话,但他的表情却告诉了大候修士,他正是这样想的,而且他希望大候修士能解释一下原因!
大候修士没有让赵一山失望,他缓缓说道:“你应该知道,在梓梧山之中,有两派人马,一派以车掌门为首,另外一派以杜长老为首,告诉我,这两派的主要矛盾是什么?”
赵一山暗暗腹诽,我只是亲传弟子而已,高层的矛盾,我哪里知道!
不过就算不知道,他也要说出个一二三四来,以免被大候修士看扁了:“两派的主要矛盾就是争权夺利!车掌门虽然贵为掌门,但不能掌控梓梧山最强势的筑器阁,杜长老虽然掌控了筑器阁,但在许多时候,不得不听从车掌门的号令,两人都是强势的人物,久而久之,当然就有了矛盾!恨不得把对方大卸八块,将对方掌控的权力夺过来!”
大候修士哈哈大笑起来,赵一山从笑声中听出了鄙夷和不屑,羞恼非常,高声问道:“难道我说错了?”
“你的话没有错,但这并不是两人的主要矛盾!这两人的修为已经到头了,不能再有所增长,争权夺利没有任何意义,并不能提高他们的修为!我告诉你,两派人马之所以剑拔弩张,彼此不相容,是因为投靠了不同阵营,车掌门一派人马投靠了霈龙宗,杜长老一派人马投靠了血杀盟和天魔门!”大候修士将梓梧山的秘辛告诉了赵一山,可以看出,他已经把赵一山当成了梓梧山的继承人,要让赵一山清楚梓梧山最大的秘密!
赵一山惊掉了一地下巴,杜长老一派的人马投靠了血杀盟和天魔门!怪不得,在正道七大派之中,梓梧山的地位最低,最不受待见,原来整个梓梧山并不团结,随时可能脱离正道七大派,倒戈相向,成为敌对势力的一员!
大候修士接着说道:“血杀盟属于鬼道六宗,天魔门属于妖道十一门,这两个门派,各有一名结丹后期的修士,是魔门的魁首,地位相当于正道七大派的霈龙宗!”
赵一山从短暂的震惊中恢复了过来,旋即一个疑问浮出脑海:“血杀盟和天魔门,为何要盗取天阳水?”
“近百年来,魔门中盛传,获得天阳水之后,可以让魔门的结丹境修士突破到凝形境,这不是魔门修士第一次企图盗取天阳水了!”大侯修士轻蔑的一笑,很显然,他不相信这种谣传。
赵一山却不认为这是谣传,空穴来风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