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廷儿,快来吃饭了!”王惠香走进屋里,把手里端着的饭菜摆到桌上,冲着内屋喊道。
“知道了,母亲。我一会就看完这本书了,马上就出来吃饭。”内屋里传来一声孩童清脆的回答。
“你看你这宝贝廷儿,整天就知道读书读书的,跟你没什么两样。”王惠香白了一眼坐在桌边的北羽辰,假装责备的说到。嘴上这么说,但看得出来,她是很满意儿子也能像丈夫一样知书达理的。
“不错,我们的廷儿将来定会大有出息的,哈哈。”北羽辰听罢妻子的说话,哈哈一笑的说到,显然他对自己的小孩自小就能跟他一样酷爱读书是非常满意的。
“是啊,廷儿自小聪慧过人,又喜念书,真是继承了你不少东西。”王惠香也点头赞道:“不过有点他跟你不同,就是他还喜爱专研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经常废寝忘食的样子。这两年居然还跟三弟搭上了,时常跑到他的铁匠铺子里去。据三弟说,这小家伙对锻造之事颇有兴趣,也学着在打造这打造那的,而且还挺有天赋的样子,真是不懂他的心思。我只是让三弟多照顾一下他,毕竟他现在才十岁多,不要累着了,也不要出现什么意外之事伤着他了。“
“呵呵,夫人不必多虑,他对什么有兴趣就让他去做吧,只要不学坏就行。我们不要去溺爱他,孩儿自有他的福分。“北羽辰知道自己的儿子跟王栋学艺的事,一直也没有反对,所以就呵呵一笑的说道:“廷儿的聪慧我当然知道,现在跟他在棋盘上博弈我都很吃力了,要知道我在这松阳镇上可是找不到对手的呢。”
“是啊,我们的廷儿的确让我很骄傲。“王惠香笑着说,但忽然想到了什么,就皱起了眉头说:”只是廷儿昨晚又犯腹痛,真让我担心啊。”
“嗯,我也有些担心,到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北羽辰也面露愁色的说道:“三弟还找孙统领请过董大夫来看过,也没有什么办法。幸好的是,每次发作时间都不长。而且我还计算过,它发作的时间间隔还越来越长的样子,现在好像一两年都难得发作一次。再者,事后廷儿也没任何不妥,我看也不是什么要紧的问题。”
“没事就好,只是还是让人不能完全放心。”王惠香听到丈夫这样说,也稍安定了些。
“夫人,我有种感觉。”北羽辰停了一下,才对妻子说道:“廷儿的这种腹痛好像跟他小腹上的那块胎记有关。”
“哦,公子为何这样认为?”王惠香很是诧异地望着丈夫。
“因为有次廷儿腹痛发作后,我就帮他去揉小腹,发现那块胎记有些隐隐的发光,十分的奇怪。”北羽辰慢慢的说道:“当时我以为眼花了,但仔细看了又看,的确是在发光不假。当廷儿不再疼痛之后,那胎记也恢复正常了。”
“有这样的事?会不会是廷儿腹中炙热,让那胎记发的光呢?”王惠香更是诧异起来,但马上又想到了一种可能,就问到。
“应该是这种可能吧。”北羽辰点头称道:“只是廷儿这块胎记与众不同,我才有这样的疑问。”
“你是说那胎记的颜色?”王惠香问到。
“是的,这是其一。一般的胎记都是褐黑色,而廷儿的这个却是淡黄色,十分接近皮肤的颜色,不仔细观察还难以看出那是块胎记。”北羽辰接着说道:“另外,廷儿小的时候我曾细致的看过这块胎记,虽然只有指甲大小,但里面好像有什么纹路似的。”
“颜色不同嘛,那没什么吧,我想世上各种各样的胎记也有很多种的,廷儿这种颜色应该也不是什么罕见之色。”王惠香并不十分赞同丈夫的话:“至于纹路,我想那也没什么奇特。说不定别人的胎记里也有纹路,而且可能更复杂呢。”
“夫人说的也是,是我乱猜了。”北羽辰点点头说到。不过他心里并不认可妻子的话,因为他并没有把观察到的所有情况都说出来。当时他盯着那胎记看时,一会就感到阵阵晕眩,同时眼中出现了一些涟漪状的波动。之所以没给妻子说,一是怕这事太怪异,让她乱想;二是又想到了邱道长坐化之时的情形,怕万一不慎说出口来。
自从十多年前妻子怀孕成功,他们夫妇自然是高兴万分,也更是知道了邱道长确实是神通广大之人。王惠香在怀孕期间,就多次催促丈夫去一趟骊慕山向邱道长道谢。北羽辰知道邱道长已经不在,每次都是以要照顾妻子和不便打扰道长休养为由推脱不去。半年后实在拗不过妻子的要求,另外也的确想去看看到底山上的道观如何了,就去了一次。结果让其无比惊异的是,当初上山的石阶小道已经不在,以前山间缓慢翻动的迷雾也不见踪影。只有那汇雨亭还立在山脚,显得格外孤单。但又让他困惑的是,亭檐上那“汇雨亭”三个字也不在了。没有上山之路,他自然无法去道观查看,只有到附近一些人家去打探,问了不少人,也没有人知道发生过什么事。北羽辰没有办法,只有猜测道长的弟子也有神通,在道长去世后就彻底把道观收拾一番离开到别处了。回家后,他只有跟妻子说道长找到了远方更好的修练所在,已经离去了,这也是当初邱道长教他的说辞。王惠香听说后自然很遗憾,不停的说不能感谢道长,很是过意不去。同时也提到了手镯之事,让两人再次唏嘘了一阵。
几个月后,小孩出世。一见是个男孩,自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