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门外这个男人,约莫五十多岁,一头花白的头发,可能是长途奔波所致,让他看起来很疲惫,不可忽略的是他的两眼却非常有神采,特别是盯着人的时候,有一种不怒自威和冷肃的感觉,让人心生敬畏。
孔忆青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像个小女人那样撒着娇,两手也紧紧地环在他的腰间。
又过了两分钟,男人这才微微叹了口气,伸手轻轻地抚了一下孔忆青的肩膀。
“忆青,时间紧迫,还是先谈正事吧。”
孔忆青依依不舍地放开男人,抬起满是眼泪的眸,有些哀怨,我回了京城,你却一次都没来见过我,在外这些年,我死忍着不直接与你联系,回了国内你不想见我我依旧克制着自己。
你现在对我这样冷漠,我有些时候真的会怀疑,你是不是已经忘记了我们曾经的约定?还是,你的心里已经没有了我的位置?”
贺爱民眉心微微一动,否认道:“我只是不习惯把所有情感表露在外,行了,别站在门外说这些,进去聊。虽然这船上都是你的人,可是你不是还带着一个宁家的外男么?
要是他突然醒了,看到我,或者听到我们之间谈话的内容,那就不好了。”
贺爱民说完之后,抬步就往船舱里走。
孔忆青在身后用浑不在意的语气说:“宁墨已经睡沉了。不会看到或者听到的。”
贺爱民在床上坐下来,随手拿起孔忆青刚刚在看的那本傅雷家书随便翻了翻,唇角一扯。
“睡得再沉的人也是会醒的,我们要做的事,一点马虎大意都不允许,一丝纰漏都可能影响整盘局。”
孔忆青掩上房门,走到贺爱民旁边坐下,头一歪就往他身上靠,语笑宴宴。
“我这儿药剂多的是,随便一种都能让他睡着不会醒来.我算着你这时候也该来了,所以一早就做好了准备的。”
贺爱民有些不习惯,略略推了一下,孔忆青有些不乐意地撅了嘴,闹起了小脾气,贺爱民只得任她靠着,两人粘粘乎乎地说话。
这些年,孔忆青替他办了不少事,提供了不下资金,年轻的时候,俩人也有过你侬我侬的时候,只是那会儿,他还在婚姻中,配偶栏上还有一个多病的女人存在着。
她是千金大小姐,不爱同龄人,偏爱叔叔辈儿,十几岁就替他生下了儿子贺胜利,偷偷的养在外头,不敢带回贺家。
直到那一年,被他媳妇儿发现了,他和媳妇儿关起门来大吵了一架,最后她带着大儿子贺铭章调动工作去了外地,两人的婚姻名存实亡。
那个女人虽然出身不好,但还没把所有的脸都撕破,只是带着儿子走了,没有把他这摊子烂事儿公诸于众。
因为她知道,他贺爱名能爬到如今的位置不容易,一个有伤风化道德败坏就能把他一撸到底。
媳妇儿给他留了一丝脸面。
可他却舍不得孔忆青。
那年他三十八岁,孔忆青才十六七,三十八岁的男人遇上十六七岁爱痴缠的年轻女子,怎么抵挡得住那种热情似火的诱惑呢?
更何况,他需要孔忆青身后的势力支持,需要很多的资金来往上爬。
他想要的那个位置,不是一般人能上得去的。
所以,他总得加倍努力,多花心思,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和事。
孔忆青是资本家的后代,国内闭关锁国,她就跟着孔家宗亲去了宝岛,然后再转道去了美西,打下了一片商业帝国。
这些年,孔忆青一直一个人在外打拼。
贺爱民也查过她,没有过其他男人。
她一直洁身自好,替他守着。
光凭这一点,贺爱民就对她硬不起心肠。
再说了,他媳妇儿已经死了,他的身边也空了很多年,没人能说三道四了。
只要这次的计划能成功,他得成所愿,身边那个贺夫人的位置自然就会给孔忆青。
贺爱民想到这里,又偏头认真地看了看孔忆青羊毛大衣下包裹着的姣好的身体,心中难免还是有些许遗憾。
布局这么多年,进步缓慢,她还在如狼似虎的年纪,他却已近花甲。
有些事,就做不成了。
孔忆青笑眯眯的任贺爱民打量,本就生得明艳的脸庞上因了这几份笑,倒显出了几分艳色。
贺爱民伸出手,摸了摸她还算光滑的脸庞,也笑了一下。
“忆青,这些年,辛苦你了。”这话,是有着几分真心的。
孔忆青听了之后,有些唏嘘不已,眼泪又浸湿了眼眶。
辛苦,怎么不辛苦呢?
周旋在众多豺狼虎豹间做买卖,哪是什么都不用付出就能收获的啊。
“只要你需要,为你做多少事,我都甘之如饴。”孔忆青少年时代对贺爱民说得最多的一句话,现在她又再次当着他的面说出来。
贺爱民感慨万千,情不自禁地拥抱了孔忆青。
孔忆青贪婪地吸取着怀中那一丝温暖。
“计划很成功,雅库马哈的人一直对当年的战败引以为耻,一直在寻找机会示威或者表现表现。
当政的领导人有个弟弟叫库二南,这个人是个野心勃勃的家伙,一心想要取而代之,自己成为领导人。
想要实现这个目标,他就得做出点显眼的政绩来,才能获得百姓们的拥戴。
百姓们骨子里都流着嗜战的血,有很多人都是当年战败那些官兵们的后代,如果能在境内弄一出轰动世界的事情出来,而且让中方吃瘪却又抓不住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