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刘珣闻言果然顿住脚步,回身小心地来扶季瑶,季瑶却嬉笑推开他,嗔怪道,“我就是手掌受伤了,又不是虚弱地不能走路。”
刘珣也不勉强她,顺势问道:“你大哥三天两头往定王殿下那跑,已然是公开表明支持定王殿下了,只怕这事已然传到东宫,太子可有就此事为难你?”
“太子犯不着为了大哥的事为难我,他现在心里便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希望我尽快嫁进东宫,动用我所有的势力替他卖命。”季瑶说着微微摇头,看向身侧之人道,“你是不是查到什么了?”
“如你所言,一般人与常家结交,都是为了金陵首富这一名头来的,但是更深的,我却查不出来了,实在是匪夷所思。”刘珣眉头越拧越紧,若是不尽快想到解决的办法,那么季瑶便危险了。
不过好在今日发生了那样大的事,总算是多宽恕了一些时日,好让他们深入调查沈家。
“别看我大哥平日里舞刀弄棍的,却是个喜欢读书的人,他常常在这书房过夜的。”季瑶说着推开了面前的朱门,一推开门,一股书墨香气便迎面袭来,她不由笑道,“我就说嘛,大哥是个喜欢读书的人。”
进了书房,季瑶便转身去里间拿药,刘珣则规规矩矩地站在外间仔细打量着这书房,那桌案之上似有字画墨迹未干。
刘珣不禁好奇地往那走了两步,愕然发现这宣纸上头写着世休二字,而那宣纸下头似乎还要不少字迹,刘珣的手才伸出去,一道叱咤如雷电的声音便从身后传来:“你想干什么!”
“大哥?”
听到动静的季瑶急急从里间跑出来,瞧着面前这一幕,心头略微有些愧疚地看向刘珣:“大哥他就是这个脾气,你别……”
“季瑶,你大哥我什么脾气?他私自进入我的书房,在我书房里东瞧西看的还是我不对了?”常季扬今日显得有些不依不休,一双眼睛比平日里多了三分威慑力。
“大哥!我们就是进来拿些伤药,你不要误会了……”这样的气氛着实让季瑶觉得不舒服,她不知道常季扬为何就这般讨厌刘珣,若是争论下去必然没个了结,她索性将满是鲜血的手伸到了他面前。
常季扬目光一震,慌忙上前道:“怎么弄伤的?不是大哥说你,你也太不小心了,总是毛手毛脚!”
说话间余光一扫季瑶手中的药瓶,啧了一声道:“你拿的都是些什么药?那是疏通筋骨,活血化瘀的,怎么能用呢?等着,我去给你拿!”
季瑶应了一声,见常季扬脚步匆忙地闪进了内室,忙不迭走向刘珣:“你别介意啊,我大哥他就是这样的。”
“我明白。”刘珣淡淡一笑,越过季瑶看向内室,半是认真半是开玩笑道,“长兄如父,你大哥从小便将你视若珍宝,可是如今这珍宝要被我一个小世子采去了,他自然不大高兴。”
季瑶闻言忍不住低笑出声,瞪了他一眼正打算说些什么,常季扬的声音便冷冷地从身后传来:“过来!”
“大哥不是去定王府了吗?怎么忽然折回来了?”季瑶乖巧地走向他,却也不忘问上一句。
常季扬打开药瓶,将药粉均匀地铺在纱布上,动作很是娴熟,他一面小心地将纱布往季瑶伤口上裹去,一面用余光打量刘珣道:“我就是忘带了东西才折回来取的,幸好我这趟回来看清了有些人的目的。”
“大哥!”季瑶简直哭笑不得,面前的人却是打来了话匣子,没完没了道,“要我说,和他在一起,你还真不如嫁进东宫。”
常季扬话中不断带刺,季瑶有些不安地打量了刘珣一眼,见他面色如常没有任何不适,这才略微松了口气,忙对面前的人使起眼色来。
“哦!对了!”常季扬忽然想到什么,猛然一拍大腿根子,兴奋道,“那什么沈家不是也希望你嫁过去吧,我看沈家都是个好去处,这几日容大哥好好查查沈家的底线,绝不能让你受了半点委屈。”
他故意当着刘珣的面说这些,却又时时注意着刘珣的脸色,什么折回来取东西,不过是碰巧叫他瞧见了驰马赶向常府的刘珣,心里放心不下才着急回来。
所以常季扬这脸上始终都带着四分敌意,四分警惕,还有两分不易察觉的鄙夷,季成粽子的手掌,微微摇了摇头,侧目看向身旁的人道:“大哥不是赶着去定王府吗?还不走?”
“我是回来拿东西的,季瑶……你先出去吧。”常季扬说着直起身子,仰过脖子看向刘珣,毫不客气道,“至于你,康王府的大世子,还请打道回府吧!”
“诶呀!大哥!”
季瑶很是不理解常季扬,就算之前他对刘珣有什么误会和不满,却也都藏在心中不会如此显然地发作出来,可是今日就像中了邪一样,针锋相对,不留半点情面。
“如此,叨扰了,改日我再来寻你。”刘珣到很是识趣,不动声色微微颔首示意,随即轻甩衣袖,挺直了脊背往外走。
季瑶有满肚子的疑惑想问,目光在两人之间徘徊了一回,到底还是闪身奔出了书房,直往大门口追去。
“白鹿!”
走在前头的人听到这一声呼唤灵台猛然一震,急急顿住了脚步,他已经许多日子没有听到季瑶这般喊他了,那些不大愉快的往事袭上心头,无疑是在提醒他,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却不能重蹈覆辙!
刘珣缓缓转身,迎上季瑶气喘吁吁的模样,目光温和地伸手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