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肃王的性子,若是备上厚礼去请他帮忙反倒显得别有用心了,此前皇后也派人接触调查过肃王,知晓他是一个为人格外正直的人,对于皇权没有半点心思。
皇后早前就有了拉拢肃王的想法,只是苦于肃王回到金陵之后也忙碌不休,不是日日值守,便是奔波于各邻县之间,全然没有歇下来的意思。
这次倒也是一个拉拢他的机会,只要到时候在他面前,将事情的重要性夸大一些,想来肃王必定明白该怎么做。
只可惜紧赶慢赶,肃王还是没能赶在太子面前到达御书房。皇后担心太子说错什么话惹恼了皇帝,想要过去帮忙去又不敢,以免皇上多心,只得不断地从眼线之中得取一些御书房的消息。
在铁质和人证面前,太子对于茅屋一事供认不讳,皇帝被他气得满脸通红,一双老眼紧紧盯着面前的人,痛声道:“你是东宫太子,这天下之位迟早是你的,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登上王位吗?!
朕,将这金陵一半的大权都交到你手中,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非要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来,你个逆子究竟想干什么?!”
太子双眼早已通红,想要插嘴却又苦于找不到机会插嘴,好不容易等皇帝停下来喘气,他才急急开口道:“父皇!儿臣确实在茅草屋里见过几位大臣,可是帝陵之事却与儿臣无关啊!父皇说的是,父皇将金陵一半的大权都交到了儿臣手上,儿臣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况且那一日,若不是儿臣早先一步离开了草屋,只怕儿臣也要死在那里呀!父皇!这一定是有人陷害儿臣,一定是有人忌惮皇位,想要让儿臣下马呀父皇!”
太子就像是一匹受了惊的小鹿,声泪俱下说了一大堆话,却也没能说进皇帝心中。皇帝到头来也不过是冷笑了一声,讪讪道:“那你倒是跟朕说说,你与朝中权势颇重的五位大臣在偏僻的郊外聚会,意欲何为?稳固你东宫太子的地位?还是想要尽早坐上这龙椅?”
皇帝说着猛然拍了拍这镀了金的龙椅,“啪啪”声在御书房内回荡不止,眼前一干人等无人敢吭声,哪怕是最为耿直的宋金鸣,也知道此刻不该添油加醋,以免惹恼了皇帝,自找麻烦。
“儿臣……儿臣没有啊……”太子的声音略显底气不足,倒像是有些心虚,皇帝瞥了他一眼,追问道,“朕问你,炮卫军兵符何在?”
太子心中咯噔一声,这炮卫军兵符早在七试之时已丢失不见,他左瞒右瞒,好不容易瞒到了今天。没成想,今日竟被皇帝提起,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妙。
思来想去,他还是老实回答道:“不久前,被别有居心之人盗走了……”
“哦?”皇帝闻言,浓眉微挑,继续问道,“不久前,又是什么时候?”
“是……”太子支支吾吾地,看上去显得有些为难,踌躇了许久才道,“大抵……大抵是一个多月前……有人潜入裕华园盗走了炮卫军兵符,儿臣,儿臣一直在找寻兵符的下落!”
“一个多月前。”皇帝听到他这话,既是好笑又是震惊,气到发笑道,“你好大的胆子,炮卫军兵符丢失了一个多月,你竟然瞒了朕一个多月!
没有炮卫军兵符的这一个多月你是如何行事的?这炮卫营,难道全靠你太子一张嘴就听你吩咐吗?那么朕还要这炮卫军兵符有何用?”胸口的怒气一下便升到了天灵盖,皇帝一时没有忍住,迅速抓过龙案上的炮卫军兵符,往面前的人身上砸去。
啪嚓一声,兵符坠落在地,顿时四分五裂,太子瞧着面前这个破碎的兵符,连打了三个颤栗。他实在是害怕,害怕眼前这个拥有生杀大权的帝王,不顾亲情,要置他于死地。
“父皇……”太子抖着声音喊出这一声父皇,得到的却是皇帝无情的痛骂,“你身为太子,品行不如定王,做事不如肃王,有时候甚至连解忧都比不上!朕还要你这个太子有何用?”
太子呆若木鸡地看着眼前这个人,所有思绪都被剥离了出去,震惊地不知如何是好。他竭尽全力只当皇帝这话是气话,可那快如捶鼓的心跳却让他陷入更深的惶恐之中。
“陛下,肃王殿下求见。”
肃王的出现,无疑再次让气氛升级,皇帝一屁~股跌坐在龙椅之上,微微颔首示意。他不知道肃王来做什么,可是天生的警惕性让他觉得肃王今日前来或许也是别有用心的,此刻在他眼里已经没有一个儿子是安分之人。
这皇位到底在所有人眼中都是一个不可抗拒的诱惑,包括他自己,他当年有多疯狂迷恋皇权,今日便有多恐慌儿子们为了争夺权利而互相残杀。
肃王踏着沉稳的步子走进御书房,不紧不慢的行礼之后,直言道:“儿臣听闻刑部尚书秦大人打算彻查炮卫营,但是自儿臣回到金陵之后,这炮卫营便是由儿臣替东宫在管辖。儿臣对这炮卫营很是熟悉,但凡秦大人都不方便搜查之处,儿臣都可以帮着秦大人查一查。”
他在这个时候跳进旋涡之中,无疑是让所有人都误以为,他就是那个在背后打算拉太子下马的人,只是肃王满脸正气和毫不回避的目光,让人不敢往那方面想去。
太子听了之后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毕竟肃王从未说过要站东宫阵营,所以当下有些着急也有些害怕。只是还未来得及卡口反驳一二,皇帝已点头道:“好,既然如此,那么这件事情便交到你和秦宗二人手中,务必要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