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缦吟是真的病了,还病的很严重,她不复往日的光彩,整个人看着虚弱无比,脸色苍白得吓人。
白芸一路领着黎倾城过来,贵妃椅在窗边出靠着,而楼缦吟就半躺在上面身子上盖着半张毛毯,她眼睛里空洞,没有任何的起伏,看着窗外的萧瑟景象,更显得她的凄凉。
她明明只是让楼缦杉略施小计,让她看见柳深,柳深对她的眷恋和爱意,却又不能带她走,如此反复煎熬,挣扎在乐归侯府的安危和与柳深双飞中抉择,就如丝线,越缠越紧,越想越浓烈。
楼缦吟当初为了整个家族,她放弃了柳深,现在有一个机会,她也不敢拿整个乐归侯府来赌博,如果她真的跟柳深走了,那就是弃乐归侯府不顾,如果不走,她又陷入对柳深深深的自责和愧疚当中。
黎倾城看在眼里,说不明道不清,她明白楼缦吟的犹豫不决,至始至终,她们没有告诉她这个计划,看着楼缦吟消瘦的背影,黎倾城差点想告诉她真相。
白芸走到她身边,轻轻唤一句,“娘娘,黎小姐来了。”
只见楼缦吟机械般的转过头,她扯出一丝微笑,“倾城来了啊,白芸快候茶。”
阻止白芸的动作,黎倾城走上前两步,捉住她的手,冰凉没有血色,黎倾城甚至能感受硌得慌的骨头。
“姐姐怎么说病就病了,我昨日去府里,祖母担心得不得了。”
楼缦吟把视线投在窗外,那棵梧桐树的叶子已经掉得差不多了,就如她一般,她觉得好累好煎熬,失去了她最宝贵的东西。
“母亲已经来看过我,”楼缦吟伸出手,似乎想要接住那飘零的落叶,“如果我真的先去了,不知道她们会不会伤心难过呢?”
“姐姐怎么说这种胡话,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黎倾城急急的打断她,她在想她用这种方法刺激了楼缦吟,害得她心病突犯,郁郁寡欢,万一她没有活下去的yù_wàng了怎么办。
“或许吧……”
她的声音轻得好似一阵风吹就会散去。
“娘娘!”白芸惊呼出来,娘娘这个样子就如一摊死水,静得令人害怕!
黎倾城有些慌乱,楼缦吟这个样子,根本就是想放弃生命的样子,对什么都毫不在乎了!
“楼缦吟!”黎倾城拔高几个音,直呼其名,“你看看你这个样子,你让爱你的人怎么办!你这样痛苦他们也会跟着痛苦!”
楼缦吟迷离的看着她,痛苦?当年她那么痛苦,甚至已死相逼,可是她们呢?却反而跪下来求她,她们真的会心疼她吗?
白芸被吓了一跳,黎小姐怎可如此说娘娘呢,当年的事情她都不知道,娘娘心里的苦她也不知道。
“黎小姐,其实娘娘她……”
打断白芸的话,眼睛逼着她,“你跟在姐姐身边多久了?”
被黎倾城的气势所逼,白芸竟一时忘了回话,楼缦吟偏过头,“白芸是从小伺候我的,快二十年了。”
“你过去把门关上!”
白芸搞不懂她要干什么,求救般看着楼缦吟,楼缦吟冲她点点头,她才过去关门。
既然白芸是楼缦吟从乐归侯府带过来的,又跟在她身边二十年,那么就是自己人,她认真的看着她,“白芸,你想你们娘娘好吗?”
白芸有些没懂她的意思,但是有关娘娘的事情,她郑重的点点头。
黎倾城看着她,“那么,你愿意为姐姐去死吗?”
“娘娘平时待我去姐妹,二十年来从未亏待过我,奴婢的命早已经是娘娘的了!”
“倾城……”
楼缦吟轻唤了一声,她怎么会让白芸去死呢?
“姐姐你放心,先听我把话说完。”
黎倾城宽慰道,她就是想看看白芸这丫头的衷心。
“不知道黎小姐要奴婢做什么,”白芸一副视死如归的眼神,“为了娘娘,奴婢无论做什么都在所不惜!”
黎倾城拉她坐在旁边,只见她朱唇轻启,“我要你去死!以姐姐的名义去死!”
“黎小姐……”白芸讷讷的看着看,随后问道,“你是要娘娘离开吗?”
看来白芸这丫头还是挺机智的,黎倾城多看了她一眼,“你说得不错。”
离开?她可以离开?楼缦吟挣扎着起来,半支着身子,说话很费力,“倾城……你说什么……”
黎倾城定定神,视线在两人来回移动,“姐姐,我已经知晓你当年与柳深的事情。”
看着两人惊得合不拢嘴,继续道,“我知道姐姐你放不下心中的执念,想离开却又怕离开,你怕离开会对乐归侯府招来祸端,不离开又对不起柳深。”
楼缦吟闭紧双眼,重新躺回贵妃椅上,倾城她什么都知道,可是那又能如何。
“黎小姐,你说的奴婢替娘娘死怎么回事?”
白芸看她什么都知道了,也会抓住她话里的重点。
“接下来才是我要说的重点,”黎倾城缓了一口气,“姐姐现在病气重,忧思加虑,郁郁寡欢,终于是去了。当然我说的去了,就要姐姐假死。”
楼缦吟隐隐有些激动,她几乎能猜出黎倾城要说什么,“你“临终”前的遗言,是希望水葬,顺河而下,把身体还归于天地,我相信太子这么爱你,他肯定会同意的。”
顿了顿,看着她两人希翼的眼神,继续道,“到时候我会派人在河道出拦截你,这个时候就要白芸出场了,她需要代替你“水葬”,免费惹人怀疑。”
用假死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