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转身离开,听见梁先生和她夫君聊了起来。
拿好了布口袋走回来,晏清递给庄先生道:“不知庄公子何时回来,希望这几幅画在画技上对他有帮助!”说着,她又对庄泯道:“庄公子,去了天邺可不能贪玩,忘了作画。学习可以使人进步,但松懈就得让人退步了,你明白了吗?”
庄泯似懂非懂的看着他师娘,随之一脸不情不愿的看向门外的马车,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
梁先生向苏晋讨教了画技上的造诣,二人聊的正是投机,被庄先生打断提醒笑道:“大哥,已过了未时五刻了”
“哦!”梁先生反应过来,起身歉意的道:“和苏先生一时聊的兴起,竟忘了时辰,苏先生,梁某只好下次再与你再会了,告辞”
“告辞!”苏晋以礼相待,和晏清出门送他们。
庄泯上了马车,在车厢内坐了还没片刻,一撩车帘反悔道:“孩儿不走了行不行?我不要去不要去”
同时坐进了车厢内的梁先生,一听泯儿在闹脾气,挑起帷帘肃声道:“泯儿不得胡来,你秋容姐姐还在天邺等着你去看望她呢!”
晏清见庄公子似乎也挺想念梁先生口中的秋容姐姐,再看庄先生,原是心疼庄公子的神情,在听到秋容时,忽然转变成了愧疚。
庄泯怀中抱着师娘送的书画和桂花糕,将头缩回了车厢内,一行车马往城门的方向驱使去了。
他们走了后,庄先生也没在画馆多待,有事在身便去了布庄。
苏晋和晏清送走了庄先生,俩人回到画馆招待画客,她刚坐下翻看账目没一会儿,瞧见了前日来买画却没带银子的伍先生,又来买画了,她笑了合上账本,走出了柜台迎上前打趣道:“伍先生来买画了,上次我夫君陪你回府,去了久久不见回来,害的我好一阵担心,还以为你们路上出了什么事,差点儿去报案了”
“没事!没事!”伍先生尴尬的笑了笑,突然显得有些紧张,也不想顺着苏夫人的话再继续聊下去,反倒从袖袋中掏出了银子道:“今日伍某来买画,可不是两袖清风来的,带了银子的”
见闻伍先生的反应和说法,晏清心下不觉感到莫名?她笑了解释道:“可能让伍先生误解了,我没别的意思。伍先生请,不知这次伍先生想买什么样的画像?”
“上次一连看中了《独居者》的人物画,这次特意想来买回去!”伍先生将银子放回袖袋,跟着苏夫人身后走向画区。
他们来到人物画区,却见案上《独居者》的书画已售罄,晏清蹲下身开锁案下的抽柜,连备用的《独居者》书画都拿空了。
她不好意思的对伍先生道:“让伍先生见笑了,近日忙于他事,少有空闲作画,导致书画不够卖了,您先坐下稍等片刻,我去二楼画库看看可还有《独居者》的画作”
“好!那就有劳苏夫人了!”伍先生来到桌边入了坐,堂内和画区都没见苏先生的身影?
过了半刻。
晏清两手空空从二楼下来,依旧歉意的道:“实在不好意思!今日怕要让伍先生白跑一趟了,画库里也没了《独居者》的存货”
“这样!”伍先生显明有点失落,他可没有过多的闲工夫老往画馆跑,今日空手而回,这…,他似乎有不得已的苦衷,想与苏夫人商量着道:“这样看行不行,苏先生现在若有空闲,能不能画上一幅?我今日特意抽空来的,总不能让我白跑一趟是吧?不然回去了,这心老搁不下啊”
“这…”晏清想到伍先生今日是带着银子来的,看他确实挺有诚心想买《独居者》,便依他道:“那您再稍等片刻,夫君他正在二楼招待画客,我去问问他”
“好!那多谢苏夫人了!”伍先生语气高兴的道。
晏清再次去了半刻,下楼时,将她夫君的意思告诉伍先生道:“让伍先生久等了!我夫君答应了稍等片刻为伍先生作画一幅《独居者》,他很快就会下来了,伍先生请喝茶等候”
“好!好!真是太感谢苏先生了!”伍先生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晏清笑了笑,回到柜台内接着算账目,不稍半刻,她夫君与东方先生一道下了楼。他们以礼相待告辞后,东方先生拿着书画来她这儿结账了。
“东方先生请慢走!”晏清将包裹好的书画递给了东方先生,瞧着她夫君和伍先生上了二楼。
半个时辰后。
苏晋作画好了《独居者》,与伍先生下了楼。
伍先生兴致勃勃的道:“多谢苏先生了,让伍某今日如愿买到此幅画,不多耽搁你了,伍某去付银子了”
“好!伍先生请便!”苏晋则去了画区那边招待画客。
晏清接过伍先生的《独居者》包裹好,笑了递还给他道:“伍先生,四十八两银子”
“啊?四十八两?”伍先生惊诧的道。
晏清笑着点点头。
“这?”伍先生手中舍不得放下书画辩道:“苏夫人,这画怎么说涨价就给涨价了,我前日来,不是才四十两银子吗?为何突然要四十八两?你可不能这样,伍某是真想买的”
晏清又轻摇头笑了笑,随之体谅道:“若伍先生出府身上只带了四十两…”
“我…我确实只带了四十两来买画!苏夫人能不能行个方便?不…不然,此幅画伍某就不买了!”伍先生一甩袖,板起脸道。
“嗯!”晏清笑道:“我方才正是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