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芒如白驹过隙,暴若雷霆。
双爪未达,如同天灾般的危险让怪物脸上,那如刀刻的皱纹都似乎裂了开来。
割破喉咙的窒息感,惊得让那两个脑袋同时张口喷出一蓬灿烂的火舌,这两蓬火舌比起怪物刚刚喷出的那条更猛,更凶!似乎连洞内的空气都要燃烧起来。
但如入无物!
那寸芒却似乎连空间都能割裂一般,直接就从火舌间切入,只是一闪,双头怪物的其中一颗头颅就飞了起来。
血液喷涌,怪物的鲜血竟然是墨绿色的!
剧痛嘶吼,鳄尾一般的尾巴抽打地面,直打得乱石横飞。
猛得一醒,瞬间的失神把她吓得额上冷汗涔涔。
淡淡光华凝而不散,再是一瞧,那怪物身上已染满了红绿色的鲜血,这,看上去更是可怖。
但它那个剩下的脑袋上,眼中却充满了恐惧和乞求的神色,双手蜷缩在胸口,连连作揖。
诗善柔又觉得这个可怖的怪物就好像一个做错了事在哀求人原谅的孩子,十分的可怜。
先前那道怪声好像是从十八层地域中传出来似的,不断撞击心魂,有一种即刻魂飞魄散的感觉。
这不同于薛郎的那道绝招,他那音波更注重威力,是以震荡阻断气血内腑,而这怪物的怪声更似直击神魂,令人晕眩失神。
难以想象,倘若没人出手相助,那一瞬间,只怕自己已经血溅当场,成为它的果腹之食了。
那么是谁救了自己?
诗善柔首先排除了杜青林这个手下败将,他此刻自保尚且是个麻烦,怎么可能会救得了自己,更何况立斩头颅的强横手段,可不是他能施展的。
水柔,蔡文姬尚不知自己返回,那么,会救自己的就只有慕容阙了。
慕容阙,与其说她深不可测,倒不如用神秘形容更来得贴切,从初见之时,她便是一副不乐不忧,不慌不忙,不躁不萎,不焦不愁的模样。
第一眼惊艳,第二眼觉得平静得像秋夜的江水,再看时,已是觉她犹如生铁浇涛的将士一样稳重、沉着。
她有着与众不同的沉稳,那稍有棱角的嘴唇上,总是流露着冷静和智慧。
她完全不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她的心里就是一潭清水,平静得根本没有一丝丝波纹。
可就是这么断绝亲情的一个人,先后两次救了自己,若说没有他意,诗善柔绝不会信。
她既知韵宗处境,明知自己不应以真面目示人,为何要出言帮自己解除易容丹功效?
自己一旦被人发现行迹可就要将韵宗陷入不信之境,她,是对自己有绝对的信心,还是另有图谋?
眼前,探入密境之事也就杜青林一人知晓,倘若真是慕容阙救了自己,这便足以证明她的修为之高深。
再者,此密境不许常人窥探,慕容秋绝不会不知。
退一万步来说,即便并非慕容阙相救,既已出手相救却无回撤之言,显然,是默许了自己进行探索。
可这即是相救,却又为何偏偏只斩去一个头颅,直接灭杀岂不干脆?
是实力不济还是另有他意?
“你是要让我饶了你?”
怪物像是听懂了她的话,浑身渐止,止不住地点头,目光不时看向点点光华,尽充满恐惧害怕的神色。
诗善柔若有所思,看向半空,那光华凝而不散,烁烁寒意,莫非是要自己决定它的生死?
“那我便饶了你性命。”
音落,光华暴动,直接从洞顶穿出,在和光之中宛如游龙升天,至此一去不复还。
碎裂的山石滚滚而落,诗善柔见之更是凛然。
那山顶都是坚硬的岩石,厚达数丈,但他的剑光却像切豆腐一样没有半分阻碍,若是那光华要袭的是自己,只怕自己眨眼被穿成马蜂窝。
不知道我救了这怪物,它却会不会还要杀我。
这般念头从脑海中闪过,再转过头时,却发现那家伙不知何时缩到了洞内一角,浑身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看样子似乎是怕极了那光华。
看这家伙抖抖索索的模样,诗善柔不尽笑道:“亏你之前还一副要吃人的模样,还有没有做怪物的骨气了?说真的,还想吃我不?”
这怪物虽然被斩下了一个头,却好像没有性命之忧,伤口的血也已经止住。
仅存的脑袋上,两个火红细眼如同火球滴溜溜转个不停,张着嘴,呲着牙,似乎很是凶恶的样子。
“嘿,这我就特么尴尬了。”
诗善柔不怒反笑,将手中宝剑一抽,整个人已经化作一团剑影,真元爆发托出一条长长的尾翼,好似流星一般迅速冲向怪物!
嘶!
嘶··
那怪物愣呼呼地盯着她,突然席地而跪,对着那剑影连连叩首做揖。
见此情景,诗善柔心中大为惊异,脚步一点,连抑两步止住了攻势,喜道:“原来你是要谢我?不是要杀我?”
怪物一听连连点头,嘶嘶不止。
“吶,也不用谢,我这个人就是心地善良,善解人衣,没办法天生的,那几个果子是你的不,我要取走,你有没有意见?”
这怪物本就不同人语,再加上诗善柔先前洋洋洒洒说的一大堆,更是不明其意,一阵诚惶的比划之后,诗善柔看着好笑,忍不住笑了起来。
原来救人,真的要比杀人更来的舒畅...
诗善柔这一笑,这家伙也觉得尴尬起来,蜷缩的双手忍不住抓了抓自己仅剩的脑袋上的花白毛发,只是这动作显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