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一片寂静。静得似乎能听见场地中央那处擂台上那面容秀美又略嫌清冷的女子的喘息。“地英星之争,胜者——顾琉璃。”随着裁判声音落下,也不晓得是谁率先鼓掌,随后掌声渐渐传扬开去,直至响彻整个场地,经久不止。顾琉璃退开两步,将乌铁剑归鞘,抱拳说道:“承让了。”若非严凌君最后有那么一息愣神,顾琉璃想要赢得这一战的可能实在很小。但结果就是结果,不以任何未曾发生的假设更改。严凌君自己也清楚这点,更清楚自己会输,并不是实力真的不如对方,而是心志欠缺磨砺。这比输了对决还要让她惭愧。不过既然出身世间前五的超然宗门,她自有应有之气度,郑重回礼道:“今日一败,心服口服。还望将来有机会再与你交流剑法。启阳长安会,对吗?”顾琉璃点头:“恭候大驾。”两人走下擂台,一人回归在位地星观武区域,一人停留场边。叶天和苏玲珑对于最终由顾琉璃赢得对决亦是颇感惊喜。原本挑战者是在位地星,输赢其实都不影响停留地榜这结果的。可不管怎么说,赢了当然要比输了好。“那么,我上了。”叶天站起来笑道。“嗯!”苏玲珑重重嗯了一声,抬头之际,那双媚人星眸充满着支持。叶天心里一暖,伸手在她发丝上轻轻一揉,便向顾琉璃走去。众人见叶天来到擂台下,都是若有所思的想看看这修为仅有六品的长安会掌门,又将做什么令人惊讶的事,所以一时也无人争着要登台。“那一招怎么想出来的?”顾琉璃嫣然笑道:“千柔姑娘的舞蹈动作,我虽然都学会了,也演练成剑舞技艺,但始终觉得不该是拘束在数步范围的剑法,应能再作改进。恰巧方才心灵福至,就这么施展出来了。”“还是你聪明。”“侥幸而已。”顾琉璃摇头:“再有一次,我也没把握能破去严凌君那玄妙剑招。”叶天笑道:“过分谦虚就是骄傲了。”“又胡说八道。”“好了,你去如白那边歇着吧,我来为你们保驾护航。”“好!”擂台地面平整过后,叶天拾阶而上。那裁判作为大华十五郡地内不足千数的高手之一,也大概能猜到长安会是打着什么算盘了。因此见到叶天,他竟是笑问道:“地魁星还是地煞星?”“哦?前辈知道?”“莫非你以为能瞒得过所有人?”“晚辈岂敢。那便请前辈代为宣布吧。晚辈叶天,要登地榜次席,地煞星。”裁判宣布过后,场间又一次沉静下来。这次不再是震惊了,仅仅是觉得无语。即便好些人已经往不现实的层面去想,并想到了长安会最后两人会抢先登上地榜前两席,只是当猜测成真,仍是难免感到像听了什么冷笑话似的无言以对。楚向原苦笑着喃喃自语:“这家伙还真是敢为他人所不敢啊!”边上如翩翩佳公子的江云图转过头,说道:“之前便听你提及过长安会几人,倒未曾想他们有如此胆量。”“别说是你,要不是顾琉璃登地英星,我都没想到这点。”“顾琉璃的剑法造诣确实了得。若非沈幽恰好学过那点星剑法,我们就都要被她蒙过去了。而且……”说到这里,江云图顿了顿,忽的闭上眼睛再睁开,瞳孔中有光芒一闪即逝。他接着说道:“而且她破去严凌君那式烟波缥缈的一招,我看着怎么觉得像映月坊的剑舞?长安会背后的依仗是映月坊?”“非也。”楚向原知道江云图刚刚以“意势”的妙用在两人周围布下丹息气场,此地除了那些一品绝世高手,否则谁都别想悄然偷听到两人谈话,于是也无需隐瞒的说道:“叶天与顾琉璃来自宁海郡青江府。”楚向原和江云图都出身春秋书院,少年时曾一同于书院习文练武,又俱为当前书院乃至整个武林最出色的一批青年才俊,关系无疑不会太差。他深知江云图亦是正直不阿之人,长安会前身的长生宗往事,说与江云图听并无不可。况且就算不说,如果江云图真的好奇,要打探也不难。江云图听完之后颇为感慨:“原来如此,倒是命途多舛之辈。”继而不解道:“那他们的武学又是从何得来的?我看无论是顾琉璃的狂风快剑,抑或陈静秋和叶思御二人的武功,在下乘武学中都要属顶尖一层了,偏偏以往从未听说过这些武功,端是奇怪。”别说他没听过,楚向原上回登门之时,既旁观过宇光、寒山两派的挑衅,后来也亲身和叶天他们切磋过,哪里见识过这几门下乘功法了?青莲剑歌倒是见识了,但却没必要主动去提。“我也不清楚。”江云图也没认为楚向原都能清楚,随口一句罢了。他看向擂台,又是诧异的说道:“怎的无人挑战?”他们聊了这么久,居然还未见一人登台挑战叶天。却不知是否感受到他的疑惑,另外一座擂台上,有人起身了。易家子弟易晓筠,出线的八名六品里最被看好的一位。“小女子易晓筠。敢问一声,叶掌门可曾习练刀剑?”叶天点点头。“我此番参与地榜争夺,纯粹为历练而来。本想向陈教习或顾长老讨教剑法的,不过叶掌门敢直登地煞星,想必武功会更高强,还望赐教。”看来大家是把长安会几人的身份都弄明白了。叶天笑道:“不敢言赐,我们切磋一下便是。”“好。”她看向裁判:“烦请将兵器都取来。”叶天只当易晓筠这意思是取彼此的兵器,不曾想那名负责取兵器的人一下抱出一堆兵器送到台上。“这是无缺剑,这是打潮刀,这是专为易家女弟子锻造的赤雁翎(刀)……”易晓筠每念一个名字,便将对应的兵器连鞘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