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雨过天晴,外面的天气很好,爽朗,万里无云,给这即将步入夏天火热的天带来一丝凉爽,令行走在阳光下人们心旷神怡。
屋内与屋外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天气。屋里被压抑,烦懑,担忧所充斥着,这一晚上家里人被折腾的不得了,一整夜丁凤军还在外间屋内研磨药材,王玉珍与丁世德则是紧盯着躺在床上的丁凤军连眼都不舍得眨一下,他们怕眨眼的功夫就错过与他们儿子之间的眼神交流。
丁凤军这一晚上都是高烧不退,迷迷糊糊中还不晓得在说些什么,丁凤海给他配制了紧急退烧药,可仍不见有好转,天亮的时候,丁凤海又试了下丁凤军的体温,他的体温已经不是那么滚烫,丁凤军也没有再讲什么胡话,只是人还没有醒,丁凤海这才腾出时间来为丁凤军研磨新药。
早上的时候,丁凤河和两个妹妹都没有吃饭就去上学了,丁世德让丁凤河去趟丁凤军的学校为丁凤军请两天的病假,丁凤河这边刚走,那边院子里就有人在叫王玉珍。
“丁大嫂,你在家么?”来者是周长坤,他的时间已经不太多,上头领导虽有意给他时间让他好好的征兵,但他知道,以目前的征兵情况而言还不足以弥补向领导扯的谎。如果能把丁凤军拿下或许还能够在领导那边说得过去。
王玉珍听到院子里有人叫她,她连忙走出房间答应着。
“是周营长啊,你怎么来了?”王玉珍因熬夜加上对丁凤军的担心,此时她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
“丁大嫂,你这是怎么了,感冒了吗?”周长坤一副担心的样子说道。
“没有没有,只是昨晚没有休息好。”王玉珍稍作解释后,便请周长坤进屋,周长坤把随身带来的礼品递给王玉珍,并没有跟随王玉珍回屋。
“丁大嫂,我这次来就是问问凤军当兵的事情,不知道你劝得怎么样?”周长坤直截了当的说道。
王玉珍面露难色,唯唯喏喏的说道:“这……”
王玉珍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从屋里走出来的丁凤海把话接了过去。
“周营长,非常抱歉,凤军看来是要错失你的抬爱了。我们决定要尊重二弟的想法,不让他再当兵了,至于周营长,以后你也不用再来了。”丁凤海的语气有些严重了,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以为丁凤军现在这个样子都是因为征兵的事闹的,所以他对周长坤充满了敌意。
周长坤面对丁凤海如此这般的情绪竟有些不知所措,昨天不还好好的要帮周长坤么,今天怎么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呢,周长坤一时之间摸不着头脑。他把视线转向王玉珍,眉头紧蹙的说道:“丁大嫂,这是怎么回事?”
王玉珍对着周长坤致以抱歉的微笑,而后又对着丁凤海面带责怪的说道:“这是说的什么话,怎么对周营长那么没有礼貌,大人之间聊些事情,你一个小孩子插什么嘴,回屋去。”
教训完丁凤海,王玉珍轻叹口气,这才又对周长坤缓缓的说道:“周营长,孩子不懂事,你多担待些,不过话又说回来,凤海说得对,我们应该尊重凤军的想法,他不喜欢做的事情,就算我们逼他去做,他这心里也不痛快,再说了逼着他做的话,这不就失去让他做的意义了吗?”
“你说对吧,周营长。”王玉珍的话让周长坤回味许久,正所谓强扭的瓜不甜,既使真得逼迫丁凤军跟他回了部队,万一丁凤军在部队里得过且过的混日子,那还不如不要他,回过头来再想想,丁凤军从一开始就不喜欢当兵,当初他来参加应兵检测也是迫不得已,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想要把这一件错误的事做到正确,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一直朝着错误的方向走,只会让这错误越来越大,要想改变这种局面,除非一切重新来过,但流水易逝时间难回,根本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让时间倒流。
周长坤无奈的点点头,带有惋惜的说道:“是啊,逼迫一个人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终归是不好,既然这样,就当我和凤军没有这个缘分,还烦劳丁大嫂和凤军这孩子说一下,不要让他太有压力,对于当兵这件事,我以后不会再勉强他。”说完,周长坤转身就要告辞。
“周营长,你能否听我说一句话。”说话的是一直处在沉默中,不善言辞的丁世德,周长坤并不认识丁世德,这两次来家里拜访也都是王玉珍一人在家。
“这是凤军他爹,今天刚巧在家。”王玉珍稍作解释道。
周长坤如梦方醒,忙叫声丁大哥,丁世德把周长坤让进屋,并吩咐王玉珍沏茶。
“周营长,我也得出你对我家小二是真心喜欢,小二的身体状况我是非常了解,绝对是当兵的好材料,不瞒你说,早几年的时候我也想过要他去当兵,当时我旁敲侧击的问过他,那时他就表示对当兵的兴趣不大,我以为孩子小不懂事,就没有再跟他提过,直到家里人说你来过的事后,我才决定深刻的和他谈谈这件事,只是我没有想到这孩子拗的很,根本不听我的劝解。”丁世德叹口气,像是有些惋惜。
周长坤明白丁世德说的这番话的用意,想必是周长坤来的太勤了些,又表现得如此急迫,丁世德怕是王玉珍的三言两语不足以打消周长坤的决心,丁世德这才把周长坤叫进来,以表丁世德的立场。
周长坤表示对自己唐突的出现报以歉意,他苦笑一下说道:“我对凤军这孩子是真心喜欢,这几年征兵下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