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彦南没想到靳鹿还没走,推开挂着心形锁的大门,一个靠坐在书架旁的身影就撞入眼帘,像夏日里的暴雨,猝不及防。
牧彦南心脏漏掉一拍,他停了脚步,只站在门边,静静地看着她。
夕阳色的灯光下,是她如牛奶般莹润的侧颜,根根分明的长睫毛有一下没一下地扑闪着,似是看到了什么好玩的地方,嘴角的弧度时浅时深,浅笑晏晏着,让他定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
很多年后,牧彦南坐在空无一人的书房,目光所及之处,全是她的影子。
他才恍然惊觉,原来,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有了无论如何都要占有她的念头。
“牧先生回来了!”靳鹿转眸看见了牧彦南,蹦蹦跳跳地跑到他面前,举着她手里的书,笑得两眼弯弯,“牧先生看过这本书没?”
“明明不是你?”牧彦南接过书,“这好像是小鱼儿放在这儿的。”
“哦,难怪,”靳鹿眼神揶揄,“我说牧先生怎么会看这种言情小说嘛,原来是牧鱼放进来的。”
牧彦南凤眸含笑,坐到了椅子上,一边翻看着一边问她,“看你刚才那样子,好像还挺好看的嘛。”
靳鹿半躺在黑色的沙发上,“这书呢,讲的是一个有心理病的心理医生遇上了一个别有企图的花花公子,继而摆脱心病爱上他的故事。”
牧彦南点头,“文笔还行。”
靳鹿看着眼前拿着言情小说像是捧着考古文献般不苟言笑的男人,眼珠转了转,开了腔,“牧先生比牧鱼和我都大了十岁,今年应该二十七咯?”
“嗯。”
“那也老大不小了。”
牧彦南抬眸看向她,就见她食指放在大腿上,又在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所以呢?”
靳鹿坐直了身体,一本正经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牧先生就没有喜欢的人么?”
牧彦南目光一顿,薄唇弯起了一边,音色玩味,“你说呢。”
靳鹿托着腮,小巧的脸蛋上全写着好奇,“那天牧鱼生日,来了个好漂亮的明星,我听明先生说,她是牧先生的故人。”
牧彦南眉峰一挑,修长的指节在纸页上顿了顿,就合了书。
“走吧,我让小七送你回去。”
“咦….”靳鹿小步跟在他身后,声音里满是戏谑,“没想到牧先生还会害羞。”
牧彦南蓦地站住,转身俯视她,“没想到靳小姐还会八卦。”
靳鹿瞧着脸色不悦的总裁先生,忙低了头。
开始懊恼自己不长记性,这就是个喜怒无常的主,她今天是脑子又进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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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樱市的秋天来得匆忙,眼看着九月刚到头,瑟瑟的寒意就侵入了整座城池。
“嘶~真是妖风啊,”牧鱼坐在座位上哆嗦。
靳鹿没回头,看着小说笑,“你那小短裙就刚包住了臀,早跟你说今天有寒流,你偏不听。”
“我….”牧鱼咬唇,“那不昨天还艳阳高照吗,我哪知道这妖风说来就来。”她偏头看了眼坐在窗户边写作业的秦小萱,“诺,那不小萱也穿裙子呢嘛,这叫天有不测风云。”
秦小萱抬头漠然地看了她一眼,一阵冷风透过窗缝袭来,她猝不及防地一个颤栗,打出好几个喷嚏。
“唉,”夏厦斜眼看牧鱼,声音怪异,“你不说一会儿放学有人来接你嘛,我看你今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是谁啊,不会就是那个传说中的风哥哥吧。”
“喂!”牧鱼赶紧捂住了夏厦的嘴,看了眼苏铭安,小声呵斥她,“你个大嘴巴,一会苏呆子听见了,指不定就告诉我哥了。”
苏铭安一笔一划地在草稿纸上算着梁老头刚布置的数学题,听见牧鱼和夏厦煞有其事的对话,只觉得幼稚。
想那明风根本就只把牧鱼当妹妹,牧彦南那么宝贝她,是肯定不会同意牧鱼嫁给他的,况且,圈子里早就传开了,说是当年那个搞得明家鸡飞狗跳的素媱回来了,苏铭安只摇头,也就牧鱼傻啊,蒙在鼓里做着她的梦。
不过他也没空搭理她的事,苏铭安不禁叹出一口气,抬眸看向正自得其乐的女孩,心绪复杂。
“阿嚏!”
秦小萱像是真的感冒了,一连打了几个喷嚏,一边拿着纸巾捂鼻子一边伸手去关靠边上的窗户。
苏铭安见着秦小萱艰难地把手伸到了他侧边,赶紧起身帮她关好了窗,回头间瞥见她冻得发紫的嘴唇,眉头皱了皱,脱了外套就递给了她。
“快穿上。”
秦小萱显然受宠若惊了,呆怔着接住还留有苏铭安体温的外套,小小的眼睛只木然地看着眼前的人,嘴里嗫喏着,直到苏铭安已经坐回了位置也没能说出话来。
靳鹿和牧鱼等人也看在眼里,无一不意外,想他苏铭安素来不爱管闲事,要说他管过的闲事也就是靳鹿了,班里也早就把他俩的绯闻传得人尽皆知,此刻这番做法,饶是靳鹿也看不懂了,她侧眸看了眼开学以来和她说话就没超过二十句的男孩,满是戏谑。
当然了,这件事也没能逃过楚明嘉的眼睛,她刚做过美甲的手指扣住桌板,一下一下地,滋啦啦地响,响得一旁的魏菲菲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就怕她大小姐拿她撒气。
……..
好不容易熬到了放学,一天的学习总算画上了句号。
牧鱼为了挡住肆虐的寒风,以防走光,把背包套在肚子前,和靳鹿一干人走在通往校门的林***冻得牙齿都咯咯作响。
但恶劣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