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鹿偏头看了眼来人,悠悠地从池野身上坐到了一旁,开始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衣冠。
十四娘自顾自地坐在池野的对面,一双眼带着质问,“她是谁?”
池野抬手给她倒着酒,“凡凡说今晚没你的场,怎么又来了?”
十四娘一声冷笑,“不来能看到这么精彩的戏吗?”
“佳佳,”池野见靳鹿没半点要回避的意思,音色顿了顿,“你如今也算个名人了,这样中途离了场,”他扫了眼楼下正忿忿望着楼上的观众,“不是一个歌手应该做的事。”
“那又如何,就算今日名满全城,”十四娘眸里蓄泪,“你不见我,又有什么可稀罕的?”
池野拿着酒杯的手停在了半空,终于看向她,面色冰冷,“童佳,这一切都是你当初自己选的。”
靳鹿眼神变了变,看着十四娘仿佛突然就失了魂。
“所以,”十四娘眼泪夺眶而出,指着靳鹿吼出了声,“你就喜欢她了是吗?!就因为我当年因为害怕离开了你,你就不再喜欢我了?”十四娘哭得涕泗横流,形象全无,“池野,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是有我的,你不能这样对我,你忘了我们在一起的日子了吗,我们一起画画,一起唱歌,一起……”
“够了!”池野低声呵斥,像是发了怒,“童佳,我这些年不愿见你就是不想你再这番胡思乱想,你我的情意不过是年少的一个错误,”他抬眸看向崩溃的女人,瞳孔里像是看见了当年她站在樱花下等他的模样,心底终究不忍,“早就已经过去了。”
“唉,良哥,这十四娘到底是谁啊?”牧鱼躲在墙角看戏,“怎么野哥还叫她佳佳?”
“佳佳,”左良想起很多年前的故事,唏嘘着,“佳佳啊,也算是野哥曾经爱过的女人咯。”
“是吗?”柳优优转头看他,“快说说,快说说。”
“哼,”池小风倚在一边不屑,“一个见钱眼开的女人有什么好说的。”
左良皱皱鼻子,“那只是大多数人的看法,小风那时候还小,那都是听街道里那些大婶瞎吵吵的,这个佳佳,比我认识野哥都早,那时候野哥家境很好,人也长得帅,自然是好多女孩子喜欢。”
柳优优挑眉,“现在也不差啊。”
“说是这么说,但也是不及当年盛况,据说这个童佳就是那个时候认识的野哥,好像跟他是隔壁班,的教室都会痴痴地看着他,还想尽办法地给他递情书,都说女追男,隔层纱,班里的人都吵吵他和童佳的绯闻,又是金童玉女的,野哥处着处着也就跟她在一起了。”
牧鱼:“这不挺好的吗?后来又咋了?”
“野哥后来不是家道中落吗,童佳起先也没什么变化,还因为一副好嗓子跟着野哥来过belong驻唱,再后来,”左良叹了口气,有意避了些隐情,“野哥因为惹了些麻烦被一群混混追杀,那童佳见了害怕,又加上家里人都极为反对他俩在一起,最后,是她提出了分手。”
柳优优张大了嘴,“她把池野给甩了?!”
牧鱼连连拍手,“没想到小鹿喜欢的人这么有故事。”
左良看着一群熟脸匆匆忙忙上了楼,“其实野哥早就知道她变了心,那一日我和他路过她家楼下,就看见她跟一个起码长了她十岁的男人在车里亲热,这事埋在野哥心里一直没说,也是顾了他和佳佳的颜面。”
柳优优眼光毒辣,“看她那样子,想是如今名利双收,便念起这旧情了。”
“老板,对不起,是我们的失误。”
池野看向站在一旁的一排黑衣保镖,对着领头的豹纹衬衫,有些疲惫,“把她带下去吧,别让她再进belong。”
“老板?!”牧鱼和柳优优目瞪口呆,“这酒吧是他的?!”
左良看得直摇头,“那豹纹衬衫叫彭华,大家都叫他华哥,是这酒吧表面上的老板,而野哥,早在五年前,就把它给盘了下来。这事野哥不让声张,没几个人知道,你们出去了别乱传。”
“我的天啊,”柳优优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我说那男人帮一日火爆一日萧条的,也不见你们想个出路,敢情是池野低调啊。”
牧鱼转头看优优,“那靳鹿不成老板娘了?”
左良鼻子哼哼,“野哥那时候哪懂得生意上的事,还不是媚姐见着那几年生意好,就劝着野哥把快要垮掉的碧浪盘了下来,不然,连六神都不知道在哪玩泥巴呢。”
“是是是,”柳优优置了气,“你那媚姐哪哪都好,可惜啊,人家就是不喜欢她。”
左良脑子一热就又抬了秦媚出来,竟把柳优优给忘了,心里着实后悔得直跺脚。
池小风看了眼左良秒变怂包的样,“三哥,凡哥平日里说你脑子不好使你还不服气,现在是不是恨不得把自己脑袋拧下来重装一个?”
左良一手拍在小风脑门上,“就你话多!”
靳鹿一直默默坐在一旁看着池野和他的旧爱如何了断情缘,她本以为这个叫童佳的跟那白静没什么区别,不过就是趁着秦媚不在搞得一段小外遇,如今看来,他俩的渊源指不定比和秦媚还深,靳鹿眉头一皱,她估摸着,这不是她一计春宫图可以摆平的事了。
“童小姐,”靳鹿盯着越走越远的背影,终于开了口,“不嫌弃,就一起听听凡凡和轶哥唱歌吧,想来你们也应该很久没见了。”
十四娘走在黑衣保镖中间,听到背后没有起伏的女声,转身看向了靳鹿,倏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