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马摇晃。
辰凌掀开窗帘,路边不再郁郁葱葱,而是逐渐空旷,再走一走便到了付将军的驻营地了。
与王通将军不同,付将军亲自出门迎接,他的面容很是严肃,可谓铁面无情了。
到了营地内,付将军便单膝跪地,拱手施礼道,“老臣拜见五殿下。”
公子铮暗暗吃惊,忙伸出手去扶,“付将军这是做什么,真是折煞小辈了。”
互相客套了一番各自落座,付将军便问道,“五殿下有什么事吗?”
公子铮说道,“付将军,我确实有事相求。”
付将军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殿下请说。”
公子铮便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付将军越听眉毛皱得越紧,待公子铮说完,他便说道,“殿下说的我明白了,我只能答应殿下,当需要镇压出兵的时候,我会出兵,别的就不能保证了。”
付将军没有拒绝,而是做到这个程度,公子铮已经觉得感恩了。虽然,这也没有什么大的帮助。
又客套了一番,公子铮便离开了。
回到小镇,公子铮与辰凌正在商量着如何劝降张慧宇的时候,程信走了进来。
“什么事?”公子铮问道。
“殿下,好消息,夕夏拿到虎符了。”说完便把虎符拿了出来。
公子铮拿着虎符,只觉得这虎符都是温热的。他与辰凌对视一眼,辰凌也在淡淡笑着,有了这个虎符,已经成功了一半。
“冉将军被押送走了吗?”公子铮问道。
“已经押送走了。”程信答道,见没什么事,便退到一旁落座,拿起腰上的酒袋闻了两口酒味,然后拧严实了挂在腰间,又拿起水袋喝了两口水。
程信从不喝酒,腰上却挂着酒袋,公子铮曾经告诉过她,这是因为有一次程信喝酒,恰巧他的毒发作,幸好当时蝶儿发现得及时,否则他命休矣,从那以后程信再也不喝酒了。馋酒了便闻一闻。
程信又道,“对了,安若邪已经到宛州了,我们可以进城了。”
“好!辛苦你了,去休息吧!”说完又握住辰凌的手,“凌儿,要辛苦你一趟了。”
“殿下说什么呢,等着我凯旋而归吧!”
宛州城外。
微风拂过,一个车队缓缓而来,最前面的是一辆豪华的马车,两匹枣红色高头大马在前面趾高气扬,后面跟着十来辆马车,车上都是檀木的大箱子,一队镖师随行。
车走到城门便靠边停下,随行人员也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在意来来往往看着的人。
宛州城城门排着很长的队伍,每个过去的人都要被仔细核查一番。
因是军事要地,不可有任何马虎。
过了一会儿,便见一个骑着大马的狐狸眼睛,走出城门,此人穿着华丽,正是安若邪。
认识不认识的人都统统侧目,交头接耳,人群中不时地传出“宜州第一商人”之类的字眼。
只见安若邪竟骑着马向门口的豪华马车走去,下了马,恭敬地拱手行礼。
人群中更是有好奇之人张望,有谁能让安若邪如此恭敬?
只见马车掀开帘子,一个面容干净眼睛清明嘴角带着微微的笑意的公子走下马车,举手投足之间都是高贵而随和的气质。
两个人寒暄了一下,那位公子便上了马车,安若邪也骑上了马领路,那位公子的车队随后跟上。
走到城门的时候,谁人不识安若邪?安若邪也很客气,对着带头的官爷行礼道,“官爷,这位是我的合作伙伴,现在来宛州城是做生意来了,名为公子翎。”
公子翎闻声掀开帘子,对着那官爷便是礼貌的笑意。那官兵顿时被那车里的人所惊艳,连连点头,便放了行。
车队浩浩荡荡,足有二十辆马车,押送的人也有百人,各个高大威猛。
所有的车辆都被安排在安家别院安若邪的地盘,安家公子便请了公子翎在城内游历一番,又去了宛州城最好的酒楼吃酒。
如今在宛州城里当家作主的是原来的守城副将张慧宇。
两个人到酒楼的时候,这张慧宇已经等在了那里。三个人客套了一番便开了宴席。
安若邪虽然长得一张算计的脸,狐狸眼睛里有着不安分,但他天生能说会道,哄得不爱说话的副将张慧宇也是满脸笑意。
但这张慧宇不是傻子,他沉稳而精明,这是目前来宛州的两大财主,这位公子翎看着非常年轻,可是瞧着安若邪对他恭敬的样子,这公子翎想必也是个大财主。
将来宛州城的税收空档,可由这两个人填补了。
如今各地皆收重税,又年年大旱,百姓苦不堪言,又不能逼得太急,否则便是要人命了。
每逢交税,都是让人头疼不已的事情。
公子翎一直在席间观察着张慧宇。张慧宇认识公子铮和程信,所以他们不便出面,这趟便只能她来了。
这个人关系到夺城之战的胜败,若拉他不得,便只能杀之后快。
只是杀他容易,他手下的兵便很难控制。如果能一起收编了跟着他一起降齐的士兵,那是再好不过了。
公子翎一直在沉思,到底怎么开这个口。
公子翎的手指轻敲桌面,安若邪便突然不说话了。正准备敬酒的张将军也觉得奇怪,不说话了。
公子翎淡笑着,缓缓说道,“张将军文武全才,做副将可惜了。我听说虽然冉老将军被押解进邺城,但是张将军也是个替职,过阵子便会有新的宛州城守城将军主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