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笑露出了少有的严肃表情,之前不觉得她有异样,今日发生的事在他的心里埋下了怀疑的种子,他思前想后,觉得她是不大一样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同,别人不熟悉她也许看不出来,但他曾与她朝夕相处,她不唤他笑哥哥,他以为是她长大了的缘故,如今倒觉得不是了。
难道是易容的吗?颜家有易容高手,他亲眼见过易容之人与本人站在一起,他分辨不出真假,于是才有了这一出摘枯叶的戏,可这痣竟然真的在,是他想多了吗?
他的凌儿妹妹到底怎么了呢?
繁华的街市上人来人往,辰凌在前面走着,他也远远地跟在后面,见她买了些礼品便回了府,他一个旋身,来到那个一直跟踪他们的人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了,这位朋友。”
那人身子一僵,没想到身后竟然有人,自己功夫不弱,竟没察觉出对方何时出现,悄无声息,着实受了一惊。
那人转过身,见是一位俊公子,但是长得非常讨人厌,嬉皮笑脸,是他最不喜欢的的那种人,“有事吗?”
闻人笑吊儿郎当,“这位小哥你饿不饿,渴不渴,想不想喝酒?”说着竟真的拿出了一个酒袋。
那人深呼吸一口气,眼睛微眯,一字一顿狠狠说道,“滚,别怪我不客气。”
闻人笑一皱眉,“这么辛苦,不喝点怎么行。”说着便把酒袋送了上去,那人伸手一扛,你来我往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闻人笑看着不正经,动作却极其迅捷,那人渐渐落入下风,又过了几招便落了败,闻人笑已经控制住了他,酒袋已在那人的嘴边。
那人嘴巴紧闭,此时败北,是他技不如人,要杀要剐随意,但若是被强行灌了酒,若是让殿下知道了,还不如死了算了。
闻人笑收起笑脸,“你要懂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才能活得长久。”
那人嗯了一声,“这位公子高抬贵手,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了。”
闻人笑闻言才放开手,“很好,若我知道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那你的命也不长了,还望兄台谨记。”
闻人笑掠身离开,转瞬间便没了身影。
那人也是心惊,深深吸了两口气,这才回府。
闻人笑七拐八拐走在回家的路上,他也想回家看看自己的娘亲了。打开酒袋,喝了一口水,“哈哈哈哈哈,我哪里会有酒,真是好骗。”
公子无亏此时已经回到府中,被闻人笑制住的那人,走到殿下的书房门口。
“殿下,白羽前来复命。”
“进来!”
白羽单膝跪地,心里已经权衡了一番,暗道,我是答应你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但你又知道对于我来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呢?殿下对他有恩,他宁可负天下人,也不会负殿下一人。“启禀殿下,夫人今日出了门便去了司寇衙后面的闻人笑居住处,找到闻人笑,两个人去街上面摊吃了两碗阳春面,到面摊那的时候,夫人面色有异。期间夫人请闻人笑帮忙找个住处,要求偏僻安静,后来两个人去了河边,闻人笑上树掏了只小鸟,但是夫人似乎并不喜欢,之后两个人回到街市上,分道扬镳,夫人买了一些礼物回府,而闻人笑竟不知何时出现在属下的身后,制住属下,命属下隐瞒真相,否则就要要了属下的命,属下并没有丝毫的隐瞒。”
公子无亏面色凝重,“嗯,白羽,做得好,下去找钟怀领赏吧!”
“是,这是属下应该做的。”说完便退了出去。
公子无亏捏着手里的黑珠,此珠色泽一般,他攥着珠子,指节泛白。
她不是说回门看望娘亲吗?为什么要欺骗他?为什么要找个偏僻的房子?难道她想离开他吗?难道她在为自己准备后路吗?那次见过公子铮以后他们也路过那个面摊,他也发现她面色有异,他也邀请她吃面,她可是冰冷冷的拒绝了,难道自己连与她吃一碗面的资格也没有吗?他以为她那晚跳到自己面前保护自己,是终于喜欢上他,对此他心怀期待,难道,这也是欺骗吗?一切都是让他信任她吗?想到这里,他反手啪的一声,把黑色小珠拍在了桌子上,竟拍成了粉末。那是受伤的手,那手上还缠着她绑的绷带,她包扎的样子近在眼前,他看着绷带,深吸一口气,心里却不自觉的为他求情,转念想着,也许她是找老朋友叙旧,也许找房子是有别的事情,也许,是自己想多了。
他一动不动,想起身找她证明自己想多了,可是他又不敢起身,他在畏惧什么?他一直雷厉风行,何时这样犹豫不决过?
正在这时,便听到书房门口传来清丽的女声,“殿下,凌儿来了。”
“进。”他应道,只见她端着果盘便走了进来。她的果盘很特别,以前吃水果的时候,不过是上某一种完整的果子,而她做的果盘,集合各种果子,并切成块,她会根据水果的不同而摆成各种图案,上面用她特别命人制作的水果叉,然而……每次都是她吃的多。
可是,这一次,他没什么心情看她做的果盘,她进来的时候看见他脸还红着,看见桌子还不自然的笑,两个人坐在小桌边,吃了两口水果,他便装成很随意地问道,“你母亲过得好吗?有什么为难之处就跟我说,我会帮你解决的。”
辰凌嗯了一声,“谢殿下挂念着,今日没有看望母亲,只是买了一些礼品,也让丫鬟回去通报了,明日便回。”
她隐瞒了。
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