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霖,琪霖!醒醒,吃些东西。”
谁在喊他?他想回头看,却发现脖子僵硬,眼睛也睁不开。
他努力睁开眼睛,竟发现自己是躺着的,而辰凌正在轻轻摇晃着他的胳膊。
他眯着眼睛,刚刚发生的事情那么真实,难道是梦吗?“我睡了很久吗?”
“很久,我都睡醒了,吃了一些东西,又睡了一觉,醒了你还在睡。”她笑着回答,“我找不到别的吃的,只找到肥老鼠,虽然我也不想吃老鼠,但是饥饿战胜了一切,你来一点吗?”
公子无亏接过,还有一些怔怔的。
“对了,这有水,我用之前墓室的冰化了些水,你喝一些。”说着又端来一些水。
他又接过水,“凌儿,谢谢你。”
辰凌笑,“琪霖,比起你为我放弃的,我做的微不足道。”她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好些了吗?”
“好很多了。”说着,他便开始吃着东西,脑子里却细细想着梦里的事情,这个梦太真实了,他向墙角看去,竟真的看到一个落满灰的棋盘,登时觉得浑身都麻酥酥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辰凌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也看到棋盘,“想下棋吗?”见他没有阻止,起身便去拿棋盘,心说还真有这份闲情逸致。
棋盘拿到他面前,擦了擦灰。公子无亏放下手中的老鼠和水,一手执白,一手执黑。
辰凌微微一愣,一瞬间想到师父,师父经常这个样子,她想不明白这样下棋有什么乐趣。
公子无亏仿若无人一般,细细想着与老者下棋的每一步。
辰凌也在旁边看着,顺便撕着鼠肉给他吃,他也来者不拒,目光专注在棋盘上,她想着,就算是给他吃草,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吃下去吧。
她看着他下棋,心里有些暗暗佩服,这一左一右竟然是两种棋风,还真是奇怪。
难道这么下棋长智慧吗?可以锻炼大脑开发大脑?
她瞬间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原来如此,难怪师父和琪霖的智慧都远胜于她,原来是她没有如此下棋的原因,要不以后她也练练这么下棋?
她看了看,虽然黑子前期看着较弱,但最终黑子占了上风,这倒是挺像他的棋路。
最后,公子无亏一动不动,看着棋盘,他完美地复制了棋局,却仍然没有线索,难道先祖……不是那个意思?还是先祖也不知道怎么出去?
“琪霖,你到底在做什么?”她歪着头,见他仍然一动不动地看着棋盘,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不想告诉你,我怕你会害怕。”公子无亏回道。
……
听他这么说还不如不听,怎么他一说完她就更害怕了呢。
她脸色渐白,“你还是讲吧,你不讲我更害怕。”
公子无亏看了她一眼,只是一个梦,讲了也无妨,便原原本本讲了一遍。
辰凌看看棺木,看看他,再看看棺木,她相信这一定是真的,否则,为什么会在角落里有这个棋盘,为什么他刚刚下棋是两种棋风?为什么他那么清晰地记得每一步?
“那有收获吗?知道怎么出去吗?”她问,其实看他的表情,她已经知道了。
奇门遁甲真的不是她的强项,她实在帮不上忙。
“没有。”他长长叹息一声,“难道,真的是自己会错意了吗?还是,他并不知道呢?为什么不把话说明白呢?”
“先不要想了,先休息休息,放松一下,也许,过一会儿就想出来了呢?”
公子无亏瞧了她一眼,“嗯。”虽然如此,眼睛仍然不离棋盘,显然这次真的被难住了。
辰凌想转移他的注意力,想起那天他抱着孩子的样子,突然问道,“琪霖,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公子无亏正在沉思,搭腔道,“什么问题,尽管问。”
“你为什么不要子嗣?你看起来并不讨厌孩子啊?”
公子无亏闻言一怔,好像一下子回到少年时的不堪,以及成年以后生活给予他的冷漠,使他负重前行,却没有一个真心陪在他身边的人。
他想了想,缓缓说道,“也许是怕孩子与我一样,异色双眸,受尽冷漠,也许还没有找到一个我喜欢也喜欢我,愿意与我白头偕老抚育孩子的姑娘。”
他压低声音咳嗽着,她轻抚他的后背,问道,“那现在找到了吗?”
他别过头去,“前几日她倒是主动说喜欢我,只是不知有几分真,又是否愿意与我携手走过余生。”
“琪霖为什么不问问她呢?”辰凌反问道。
公子无亏皱眉,说道,“我如今漂泊在外,无权无势,给不出任何承诺,连问话的底气都没了。”
辰凌浅笑,“琪霖何不问问?不是所有姑娘都看中身份地位这些身外物。”
公子无亏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看得她都不好意思了,他说,“我可以问吗?”
“嗯。”她点点头。
公子无亏看向她,然后又摇了摇头。
“怎么,琪霖不想问吗?”
“公子无悔对我下了死手,如今情势危急,就算出了墓室,邺城也已经布下天罗地网,这么好除掉我的机会,公子无悔怎么可能放过我?”他呵呵笑,“不敢奢望太多,若是有命离开邺城,我再问吧。”
辰凌摇摇头,“既然琪霖不想问,我便问好了。”她顿了顿,脸色竟然有些泛红,毕竟这是她第一次表白,虽然灵魂上,她已经是一个快奔30的老姑娘了,“从前我不知道,现在我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