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宁走上前去,走到东方大人的对面,两个人挨得极近,他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说道,“东方大人,您如今站位这么明显,不怕有一天我站在高处,您到时告老还乡吗?”
东方大人没有说话。
公子宁一侧身,“请吧。”
陈将军首先带人走了进去,东方大人与公子宁随后跟上,半个时辰以后,陈将军回禀道,“启禀东方大人,已搜索完毕,并没有任何逆反之物。”
东方大人微微一皱眉,随后对公子宁行礼道,“扰了殿下的清净,还请殿下见谅,看来是这李蔚诬告,老臣定会治他的罪。”
公子宁点点头,“劳烦东方大人了。”
一行人退了出去,府门一关,公子宁瞬间软靠在墙上,冷汗已经湿了衣服,他是一点把握也没有,却要硬装成镇定的样子。
“找出来逆反之物了吗?”他脱力地问道。
“找出来了,一并送到灶房销毁了。”下属白正说道。白正自小就跟在太子殿下的身边,如今成为殿下的贴身护卫,他年纪不大,但是细心谨慎,平日里面无表情,嘴很严实,为人忠厚,武功不错。长相极丑,三角眼鹰鼻唇厚,但这不妨碍公子宁信任他。
“很好。很机警。”公子宁说道,同时拍了拍他的肩膀,缓缓向里屋走去。一边在心里恨恨想着,公子铮,你竟然害我至此,我要让你身败名裂,家破人亡,让你尝尝这个滋味。
年关将近,难得的好天气。
辰凌一个人走在街上,她已经很久没有上街了,见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街旁各种小吃摊。
突然,她的眼睛扫到一个铺子,铺子刚刚开业,横匾上写着“颜记布桩”四个字。闻人笑?想起闻人笑,心里莫名很暖,朋友是最靠谱的存在。
颜家的江湖生意,颜记布桩已经做到这里了吗?
她又想起他说的,“你师父的事情,我会让颜家留意,你拿着这个,到各地的颜记布桩,那是颜家的幕后生意,若有消息,必会告知。”
她向腰上的荷包摸去,荷包还在,她便笑意盈盈,走进店里。
“客官,来点什么?店里什么样的布都有。”
辰凌也不说话,拿出一块玉佩递给了店小二,小二见到玉佩官稍等。”便拿进了屋。
过了一会儿,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出来,看年龄大概有40多岁了,上上下下打量着她,“客官里面请。”
辰凌不疑有它,便走了进去。
“你找闻人笑?”
此言一出,辰凌便愣住了,“这玉佩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那人竟笑了,“这混小子,这是他的玉佩,我们一度以为他弄丢了,他还说给了与他订婚的姑娘,他那个混样子谁能嫁给他,没想到竟然是在姑娘手中,姑娘当真与这混小子订过亲?”
辰凌瞬间脸色通红,这是什么剧情发展啊,她怎么就莫名其妙与他订过亲了?除了…儿时的事儿,笑了起来,“很小很小的时候,两个娃娃一起玩,订的娃娃亲,如果这也算的话……”
那人闻言哈哈大笑,笑得那叫一个畅快。
这时一个声音远远地传来,“修叔,你笑得这么开怀,是有什么喜事吗?是讨到媳妇了吗?”
那位被称作修叔的人闻言,身子未动,突然一道寒光闪过,一个东西直奔对方命门。
那人袍袖一挥,那寒光就不见了踪影,人也转瞬间便到了近前,轻功之高,如今江湖排名第一也不为过。
“凌儿,是你,是不是想通了,决定履行儿时的承诺,要嫁给我?”嬉皮笑脸的模样,正是闻人笑。
辰凌嘴角翘起,“别做梦了,谁会嫁给你。”
修叔顺手给了那小子一掌拍在后背上,“我的东西,拿来!”
闻人笑张开左手,露出一根寒钉,“我以为这是修叔送我的礼物,差点要给我娘瞧瞧。”
修叔拿过寒钉,“臭小子,功夫没退步。”
闻人笑揶揄道,“修叔的功夫倒是退步了。”然后给辰凌介绍道,“这是我修叔,江湖颜家生计第一把交椅。”
辰凌礼貌地行礼道,“修叔。”
“嗯!”颜修上上下下打量着她,眼睛瞟了一眼闻人笑,“我说你这个小子为什么非要我在惠州开一间布桩,原来是有此意,你小子真是长大了,竟是这些心思。”
“修叔,你再这样乱猜测,小心我在家主面前告你状。修叔,你看外面好忙,快去忙吧!”说着就开始推他。
颜修哼了一声,“你这小子,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说着便走了出去。
闻人笑站在她的面前,仔仔细细地看着她,“凌儿,这才几个月没见,你怎么瘦成这样?原来的圆脸也不是这么瘦啊!你过得不好吗?如果过得不好,跟我去颜家也是一样有趣,何必在这里受罪?”
“讨厌,你才圆脸。”辰凌闻言别过头,眼睛里又是一层水气,她可以很坚强,可是在朋友最真挚的关心面前,却心里一阵发酸,颜家消息通达,他一定是知道自己过得不好,所以才在惠州安置一个颜记布桩,想让她有个靠山,这份情,她怎么能不感动?“我……还是那个样子,你怎么样?我以为……我以为我们已经不是朋友了。”
还是那个样子,哪个样子?那个不好的样子?他难得正经,“我们仍是朋友,以后也是朋友。有什么难过的地方,记得来找我。颜家会以最快的方式告诉我,我会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