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件事都不足以造成什么对对方的致命伤害,隔靴搔痒罢了。
江埕听傅念君说这事脑不大,便拱了拱手:“王妃明鉴。”
周绍雍和周毓白都不在京,那几个再怎么耍心眼也耍不出什么水花来。
倒是本来肃王这一招马失前蹄,该是齐王周毓琛的好机会,可惜他有个不遑多让的亲娘,和个肃王也是半斤八两。
如此两厢扯平,大概皇帝从中调停一下,还是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的可能性大。
江埕见傅念君陷入沉思,便道:“若王妃有什么想不通的,大可去封信给殿下。”
傅念君道:“信的事,就麻烦江先生代劳了,不过……”
她笑了笑,江埕顿时就明白了。
等信到了周毓白手里,早已不知京城是个什么光景了。
他汗颜了下,心想自己真是多此一言了,这位王妃一向是个有主意的。
江埕说完了话也就出去了。
仪兰在旁轻声问傅念君道:“娘子,那你这几天还要进宫吗?”
“自然。”
傅念君说着。
虽然不排除肃王脑子抽筋自己挖坑给自己跳,但是她总觉得这事透着不正常。
会不会之前她和周毓白的推断有误呢?
但是转念一想,能够足以让皇帝下定决心立储的,非西北军务这样的大事不可。
只是不知道现在周绍雍对肃王的态度到底如何,还是像她记忆中那样使肃王府败落,或者是做得更过分……
当然放过肃王府显然是不可能的。
肃王不倒,对于周绍雍来说,这个正当壮年的父亲,且可能不是他亲生父亲的人,永远是他面前不可逾越的阻碍。
静观其变吧。
傅念君心想,这京城的云波诡谲,也不急于在一时半刻就求勘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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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念君又照例进宫,只今日和往常不大一样,除了风刮得格外大,今天还是她答应江菱歌要带夏侯缨进宫的日子。
张林寿张太医那边已经打点好了,夏侯缨自然会被领进江菱歌的寝宫,原本傅念君是无需露面的,江菱歌却还是不放心,偷偷差了个小黄门来寻傅念君,还叫拿了一身内侍的衣服让她换。
傅念君真想拒绝她这样的要求,倒是一并进宫的周绍懿乖巧地主动表示会替傅念君掩藏秘密,他们在舒皇后的后殿里,周绍懿借口午睡,大约有一个时辰的时间,足够傅念君来回了。
傅念君无法,只当配合江菱歌的小性子了,何况她在心里也想着,江菱歌或许有新的消息要告诉自己。
摸到了如今江婕妤,张太医等人已经到了。
傅念君躲在帘子后头,见到张太医身后立着两个药童,她眉一蹙,一个是夏侯缨,另一个自然是张太医的人。
但是她瞧张太医这放不大开手脚的模样,心中不由疑道,莫非这药童还是张淑妃安插在他身边的棋子?
再看那药童生得模样普通,气度也寻常,便也放下了半颗心。
张淑妃何曾会有功夫盯着张林寿,但若是旁人……
她却突然被一个声音打断了,是江菱歌的贴身侍女,请她去后头坐。
江菱歌自夏侯缨进门一双眼睛就落在她身上移不开了,好似能让她怀孕的本不是皇帝,而是夏侯缨一样。
江菱歌先前借口皮肤上生了传染人的疹子,这些时日便也没往徐德妃那里去,此时隔着一幕帘子和张太医说话。
等都准备好了,她隔着帘子伸出一截皓腕,盖了条帕子,让张太医上前替她搭脉。
当然她原本就没什么病,张林寿心知肚明,诊了半刻,又问了几个问题,便让宫人准备笔墨写方子,写好了之后就交给宫人。
宫人要去尚药局取药,却是再三推辞说自己怕出错,江菱歌便对张太医说:“太医还是差个药童陪她吧,她是个蠢笨的,别将本位的药给弄混了。”
这本就是为了支开张太医身边另一个碍眼的药童。
那药童出去后,张林寿便自然而然退居到西墙一架屏风后,以作避嫌。
江菱歌迫不及待地唤夏侯缨近前,哗啦啦的珠帘晃动声音,江菱歌终于见到了这位自己期盼已久的神医。
很年轻……
她将失望之色掩去,忙换了副亲切的模样。
夏侯缨原本待人就不亲近,就算江菱歌是宫妃也并未有太大的奉承,只是眼观鼻鼻观心地诊治。
傅念君穿着内侍的衣裳,已经绕到了江菱歌美人榻后。
“怎么样?”
她听见江菱歌迫不及待地问。
半晌过后,夏侯缨清爽的嗓音才低低地响起:
“娘子身体康健,调养得也得宜……但是探了脉息,又结合每月葵水之期的腹痛状况来看,娘子从前可是吃过什么阴寒伤损之物?尤克女人的那种。”
江菱歌浑身一颤,立刻便不言语了。
她之所以一定要请夏侯缨进宫,就是怕这个,她这些女人家的事是无法对太医院那些太医说的。
当时她与皇帝有了首尾之后被送回家,她娘端来一碗汤药,说是为了她好,若是一旦她的肚子有了消息,就算官家想认,宫里太后和皇后也不会放过她,让皇家失德的女人,只有死路一条。
她当时心灰意懒,便仰头喝下了。
现在想想,她娘手里的东西哪来的?还不是只有张氏!
她竟然从那个时候就已经……
江菱歌脸色大变,拉住夏侯缨低声道:
“可能确实吃过。用、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