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马都似乎受不了这一吼,嘶鸣一声。武松赶忙一紧缰绳,才把马停住。
前面山坡上,一个高大的人影腾地跃下,拦在路中。武松一看,那人披着一头短发,满脸胡须拉扎,鼻子阔大,双眼却似虎目一般炯炯有神。身材高大不亚于武松,背着一个包袱,身上衣服风尘仆仆,腰挎一把戒刀,右手握着一柄长长的奇形怪状的铁东西,像是兵器,全身上下透露着一股让人见之生畏的煞气。
这样子,一看就是拦路劫财的土匪。
武松心中戒备,却沉着冷静,神色不动半分,淡淡道:“你待怎的?”
那人粗着嗓子吼道:“这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男女共骑一匹马,这女子莫非是你劫持来的么?”
武松暗道:何以我和潘金莲共骑一匹马,就要怀疑潘金莲是被我劫持来的?转念一想:也是,这是大宋,男女之间还是有所区别的,共骑一匹马公然行走的情形确实比较少见。难怪一路之上,遇到的人都眼露惊奇。
但这人也管得太宽了。看他的样子,像个土匪。因此,突然出来拦住武松和潘金莲,想必也是垂涎潘金莲的美色,以此为借口想让武松把潘金莲留下来。
念及此,武松心中便有了敌意,冷冷道:“爷有急事,请你让开!”
那人见武松不回答自己的疑问,更加坐实了自己的判断,只道潘金莲是被武松劫持的,手中那件怪兵器一抖,指着武松道:“肮脏泼才!给我滚下来,吃洒家一顿打!”
武松素来便是不怕打架的主,现在又杀过了马奎这样的高手,修炼《达摩心经》有成,哪里会把这种拦路劫匪放在眼里。冷笑一声,道:“要打么?正合爷爷的心意。今日既叫我遇见,我却来除此一害!”
一跃下马,拔出刀来。那人大怒,喝道:“站稳了么?”
武松踏步向前,喝道:“要打就打,休要罗嗦!”
那人喝道:“说得是!”居然只手举起那柄长长的铁兵器,便向武松当头拍来。
武松虽然并不畏他,但见那铁兵器奇形怪状,怕不有五六十斤,那人居然能够只手举起,运用自如,力气端的惊人。不敢小觑,闪身避过,挺刀抢入。
一寸长,一寸强;一尺短,一尺险。那人兵器长,武松单刀短,因此,武松的战术,自然是要抢近前去,近身搏斗,让那人的怪兵器威力难以发挥。
那人见武松动作敏捷,战术清楚,道:“倒是个练过的!”手中的怪兵器一收,掉转方向,便向武松当胸戳来,呼呼有风,寒气逼人。
这一招却很巧妙,堪称扬长避短,活活地把一柄长兵器,使出了短兵器的威力。
武松见那兵器来势凶猛,情知不妙,只好后退躲过。
两人刹那间就来来往往十几个回合。潘金莲骑在马上,看得忧心忡忡。她虽然不懂武功,却也能够看出,眼前这拦路之人,武功比马奎还高出不知多少,武松根本就无法向他靠近一步,却被他好整以暇地逼得连连后退,颇有手忙脚乱之感。
武松自己,更是感到严峻的危机:眼前这人,实在是自己穿越过来,遇到的武功最厉害的人!
尽管此时的武松,已经突破《达摩心经》一重,可是,在对方的逼攻之下,居然有喘不过气的感觉。而显然,对方完全没有使出全力。
那人与武松过了几招,便知武松不是自己对手,也懒得与武松缠斗,正要一举制服武松。潘金莲见武松凶险,连忙惊叫:“大师!你误会了!”
那人道:“小娘子毋须害怕,待洒家为你除掉这个毛贼!”
潘金莲急道:“大师,他不是毛贼!他。。。。。。他是奴的恩人!”
那人一听,霍然一收兵器,双目圆睁,十分吓人,盯着潘金莲道:“你说什么?”
潘金莲见他住了手,心中方是一宽,道:“武松哥乃是奴的恩人,奴和他清清白白。只是为了赶路去汴京,这才共乘一匹马,请大师不要误会!”
那人看看潘金莲,又看看武松,却是将信将疑,冷冷道:“既是小娘子自己这样说时,再要有事,须怪不得洒家!”
说罢,一收兵器,掉头就走。
武松此时喘息方定,知道自己刚才实在是遇到了平生最强的高手,堪称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见那人收手要走,看来并不是拦路劫财劫色的土匪,这才放下心,却问潘金莲:“你为什么叫此人大师?”
潘金莲道:“他虽然蓬头垢面,但身上那衣服,明显是件僧袍,想必是个旅途奔波顾不得剃头梳洗的和尚,奴自然叫他大师!”
和尚?奇形怪状的兵器?
怪只怪武松本是个穿越者,对这个时代的一些服装、兵器等还不是特别熟悉,一时没能看出那人穿的原来是僧袍。
此时潘金莲这么一说,武松的脑海中顿时电光火石一闪,意识到了什么。虽然,从前世依稀残存的记忆来看,那人不该现在就和武松相逢,出现在这里,但穿越过来后,许多事情都已经改变,或许引发了历史的蝴蝶效应,也实在是说不定。
再一用心回忆,恍然大悟:那人手中的奇怪兵器,分明就是穿越前在小人书上看到过的兵器:镔铁水磨禅杖!
武松一念及此,连忙抢前几步。那人头也不回,便感觉到武松从后边追来,一停步,冷喝道:“你还要来送死么?”
武松在他身后站住,朗声道:“大师可是鲁提辖?”
那人霍然转身,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