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笑语与你什么关系?”宁朝来问。
“她称我一声王兄,你说会是什么关系?”乌氏小楼不答反问。
“呵。”宁朝来冷笑出声,“难怪太叔奂东遮西掩,舍不得不要又不愿意承认,原来看中的是个匈奴女子。谁知道他暗地里除了与司笑语来往,还结交了哪些匈奴人?依我看,当今陛下是就是瞎了眼,将忠臣流放千里之外,却宠信一个与匈奴王子亲妹妹有着不明不白关系的小人。”
“不明、不白关系?”乌氏小楼挑眉。
宁朝来提匈奴而变色,那样讨厌匈奴人,若是他告诉她,司笑语也是太叔奂的妹妹,她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不管心里多在意,也会厌恶太叔奂了吧?
“王子,你来紫竹楼一遭,将整个紫竹楼都惊动了。”
太叔奂匆匆赶来,阻止了乌氏小楼接下来可能会说的话。
她离开大堂那么久,太叔奂竟还没走,不但不离开,还进来了竹楼。
宁朝来冷笑,紫竹林愈发不被人当做一回事了,人人皆是来去自如,如入无人之境,那她这个楼主当来又有何用?
“我方才还想两位同一天来紫竹楼是不是约好的,此刻看来,确实是约好的。”
宁朝来摇着紫玉折扇,笑得粲然。
正当两人晃神之际,只见宁朝来面前一道白光闪过,待到察觉不妙,已躲避不及,银针已然入了胸口,两人皆是发出一声闷哼。
“出去紫竹楼,王子是王子,将军是将军,一切好说,可在紫竹楼,谁来了都必须听我的。”宁朝来折扇指着两人。
启娘与泠令从竹林中赶来。
“公子,”启娘上前,将宁朝来手里的折扇按下,“柳公子一个人待着无聊,去看看他吧。”
太叔奂与乌氏小楼各自的身份地位不同于常人,将来或许还能够助宁朝来一臂之力。
三人渊源颇深,若是闹得太僵,以后也不好收场。
“走吧。”宁朝来冷冷道。
启娘递给泠令一个眼神,推着宁朝来远去。
“针上有毒,两位还是快快下山去毒吧。”
泠令半弓身子,朝着竹楼外边做了个请的手势。
“哼。”
乌氏小楼拂袖而去。
心里盘算着,宁朝来不愿与他多说,不愿给他笑脸,心里不仅计较他匈奴人的身份,还惦记着柳府的那场大火。
宁朝来爱恨分明,根本不可能心甘情愿跟着他走,要想得到宁朝来,他只能依靠宁相生这一步棋,没有之一。
乌氏小楼走了,太叔奂还站在原地不动。
太叔奂不走,泠令也不能走,他还保持着请人出去的姿势,道,
“太叔将军,公子喜怒无常,今日动了怒,一时半会儿也消不了,您留在这里也没用,还是打道回府吧。”
太叔奂掏出圣旨,“本将军带着陛下的旨意而来,圣旨未送到紫竹楼楼主手里,回去无法交差。宁氏满门忠臣,不会无视皇威,不要这份圣旨。”
其他说辞还好,偏有一句宁氏满门忠臣。
宁相生被流放的原因是对大汉不忠,对皇帝不忠,宁朝来最在意就是忠心二字。
若是强将太叔奂赶出去,岂不是说宁氏不忠?
这个罪,泠令担不起也不敢担。
宁朝来与太叔奂同窗多年,之前还有过一段让人看不明白的过往,有情意在先,总不会真的老死不相往来。
不给太叔奂好脸色,也许只是宁朝来在气头上?
这样想着,泠令便放心大胆的将人带去柳兰的房间了。
“朝来,你别护着它,我就没见过这样没气概的狼,非得好好教训教训。”
“拿着绸带抽打一只狼崽,亏你想得出来,行了,别闹了。”
太叔奂还未进去,便听到了屋中两人的欢声笑语。
“小真,快过来。”
宁朝来坐在轮椅上,张开双臂,侧面一片柔和。
小真呜呜的叫唤着,奋力一跳便跳到宁朝来怀中。
她对柳兰,到底是不一样的。
只有在柳兰面前,她才能放下所有仇恨凶残,只有在柳兰面前,她才是当初的宁朝来。
太叔奂跨进屋中,低低唤了一声,“朝来。”
从前叫她宁朝来,叫她宁家女公子,叫她宁氏才女,却从没叫过一声朝来。
这一声朝来叫得温柔缱绻,落在心间,似是要开出花来。
宁朝来的笑瞬间冻结在脸上,她冷眼看着泠令。
泠令抹一把冷汗,道,“公子,太叔将军说要将陛下的旨意传到。”
“我看太叔将军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柳兰闷闷的扔了手里的绸带。
太叔奂的声音他记得清楚,如今也听得清楚。
宁朝来好不容易答应的婚事,太叔奂一来,就该没有然后了。
“也好,启娘,将圣旨拿过来。”宁朝来抱着小真,道。
启娘走到太叔奂跟前,伸出两手,道,“太叔将军。”
太叔奂将圣旨放到启娘手中。
“上阳与陛下都知道你在紫竹楼,以防万一,你自己多长点心眼。”
银针淬了毒,一时要不了命,只是疼痛会加倍。太叔免以手捂胸,额头上已经冒出冷汗。
不过,在宁朝来看来,一切都是太叔奂自找的,太叔奂若早早离开,也不会挨这样的折磨。
“朝来,我知道你有意回长安,用丞相的身份入朝廷,可还合你的意?”
宁朝来置若罔闻,一心逗弄腿上的狼崽。
太叔奂面色愈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