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难道真的爱我吗?她凭什么爱我?
我只是一个孤儿,一个没有钱的、寂寞的,孤独的孤儿。她要长相有长相,要才能有才能,她凭什么爱我。
他这样想着,竟又开始走。
月楼看见他重新行步,哭着跑过来紧紧抱住他:“你难道真的变心了吗?”
“我感觉自己配不上你”。聪山落下了自卑的眼泪。
“我爱你!这永远都不会改变,男女之间根本就没有谁配不上谁。
只要你爱我,我也爱你,那我们为什么不一辈子珍惜对方?”
“可是……”
“没什么可是,我们去换衣服吧”。月楼牵着聪山的手,走进了拱门。
拱门后是一个独立的院子。左边有一个小小的荷花池,这时荷花池里只有残枝败叶和几条红鲤,右边是一个花圃。
沿着走廊进门,就到了月楼闺房。
整间屋子整齐精致,对面的屏风上是夏天,几个侍女扇着扇子坐在树荫下吃西瓜。她们脸上的笑纹清晰可辨。
黄花梨的梳妆台,精致的铜镜古雅含韵;行云流水的书法,沁人心脾的花香让人陶醉。
聪山想象着月楼坐在铜镜前梳妆的模样。
那一定非常优雅美丽,但也可能调皮可爱。
聪山想着竟笑了。
“你在笑什么呢?难道是被自己迷到了”?月楼用‘叠加步’站在那里,双手环抱于胸前,温柔地看着他道。
“没有。”
“肯定是!你这个自恋的男人。”
“你先去床上等会,我给你拿衣服。你是要下人买新的还是穿爹的旧衣?”
“旧衣就好了”。聪山道。
聪山踌躇半天不知道该不该坐在她的床上,可又怕月楼笑话,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走入了屏风。
淡淡的香味自床上袭来,聪山有些着迷。红色的床帘、床单、绣着鸳鸯戏水的被子,纤尘不染的地面。
这一切都可以看出女主人的脾性。
“这是父亲年轻时的衣服,都很新,你不要介意”。月楼说着把衣服放到了床上。
聪山脱了外套、保暖内衣,只剩背心的时候终于忍不住说道:“你先出去,我换好衣服就过来。”
“你还怕我看哪,哈哈!我今天还就要看了”。月楼说着竟抱住了聪山,帮他脱背心。
聪山拉住背心就是不让月楼脱,月楼虽生气,但也没有勉强。
聪山又红着脸开始脱下身的衣服,裤子,雪裤。这下他只穿着薄线裤和内裤了。
月楼故意盯着他那里,痴痴地笑着。
“你怎么还不出去”。聪山再也忍不住道。
“你明明知道我不会出去的。”
“那你要我怎么换衣服”?聪山急得简直要跳起来了。
“你不脱是不是?你不脱我来帮你脱,你不脱我们就绝交”!月楼突然严肃起来。
“好,算我怕了你了”。聪山仍十分羞怯,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他们在干什么呢?怎么笑得这么开心”?林夫人离得老远就听见了月楼的笑声。
她轻声慢步地走到窗旁倾耳细听。
“不管你怎么遮我都看到了!哈哈哈哈!”
聪山脸红得像是猴屁股一样。他用一只手遮住那里,另一只手穿内裤,月楼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
门‘吱呀’一声,林夫人走进了房内。
“不好!我妈来了”!月楼跑出去将母亲挡在屏风前。
她撒娇道:“娘,您怎么来了?”
“聪山换衣服你怎么不出来?这成什么体统”?林夫人背身坐在椅子上。
“我们不久就要结婚了,还怕什么?”
“不管怎样,你都是个女孩子,一个女孩子要懂得爱惜自己。他和你毕竟还没有结婚,你这样做总是不好的,明白吗?”
“我听您的话还不行吗”?月楼揉着母亲的肩膀道。
聪山红着脸走到林夫人面前鞠躬道:“都是我不好,是我让月楼留下来的,您要责怪就责怪我吧!”
“你倒挺老实!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林夫人睃了聪山一眼道。
她把月楼拉到面前:“你给我站好!以后多注意注意自己的行为,不要给我们林家丢脸。”
“我都说我以后会听您的话了”。月楼蹲在母亲膝前撒娇道。
“好了好了”!林夫人笑嗔道,“聪山啊,你到底看上她什么呢?”
“月楼是一个好女人,她温柔、体贴、善良,还挺可爱”。聪山毫不迟疑地说道。
听到聪山在母亲面前这么说,月楼把脸埋在了母亲怀里。
“你倒挺了解我女儿,那我现在就把她托付给你了,你千万要好好对她!”
林夫人说着拉聪山的袖子:“来,别站着了,你坐在这里。”
“听说你经营地是瓷器店,那生意怎么样呢?”
“不满您说,我现在正在着手开几家连锁店。”
“哦,那你的父母可还健在?”
“我的母亲在我小时候就去世了,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父亲”。聪山痛苦道。
“那你的成长经历一定很艰难了。成长艰难的人性格一般都特别怪,不适合与人相处,不过我倒没看出你的性格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聪山也感觉自己的性格非常怪,没有自信与月楼相处得很好。
月楼看着聪山痛苦的模样,牵起他的手,不忍道:“您难道还不相信女儿的眼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