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扬的世界观瞬间崩塌了。他哀号道:“我还是亲生的吗?这是亲爹能干出来的事吗?”
不过他的情绪很快就平静了,因为他是穿越来的,至少从心理上,不属于人家的亲生儿子,这样看来,父亲高淳的表现也并非不可接受。
但是他有一个很重要的发现。那就是在他从受伤到醒来的这段时间里,别人看他是重度昏迷,徘徊在生死边缘,而他却丝毫不间断地做了很多梦。
在梦中,他飞速地获得了大量片段化的记忆。那些记忆属于这个世界的高扬,内容是从他的幼年时代一直到现在的人生经历。
这样看来,好像是高扬继承了另一个高扬的人生。但是,高扬想到了更深层次的东西。他开始怀疑一个人在同一时间上可以在诸多平行世界中存在,但他在这些世界的角色之间,互不了解,互不影响,互相独立。
在特定的条件下,某个世界里他的角色可能进入到另一个世界里他的角色的发展轨道上,两个角色合二为一,拥有两个世界中的认知。
因此,与其说高扬穿越到了这个世界,不如说是高扬变成了这个世界中的自己。当然这是高扬的猜想,虽不确定,但也有些道理。
不然何以解释梦境中那些经历在自己的脑海中栩栩如生,如同亲身见闻,甚至他感到自己的性格也发生了一些变化,对某些事情的判断上更加得心应手,契合这个时代的节奏了。
“她呢?”高扬感到头有些疼,不再乱想。
“谁?”后者一头雾水。
“捅我那个啊!长宁公主,宁韵!”高扬的记忆中,他以前就对这个公主不太感冒,甚至有些畏惧。饶是她美若天仙,但那无人敢欺的尊贵身份加上刁蛮的脾气性格就足以让以前的高扬想尽办法躲着她。
不过现在的高扬想通了:就冲她那倾国倾城的相貌,这笔账就不算了!更何况也没法算不是……
“公主被皇上禁足了,三个月来未有消息。”
“三个月?我昏迷了三个月?”高扬吃惊得快要把下巴掉在了地上。
“公子,你可差一点就要死了啊!三个月很久吗?张大夫说这样最有利于你身体恢复啊,你看你现在是不是已经可以活蹦乱跳了?”
“如果皇上知道我没死,是不是还要找我麻烦啊?”高扬伸展了一下四肢后,陷入了担忧中。
“大家都知道你没死啊!但也都知道长宁公主是真要杀你。那出手速度和位置……换别人就扎着心了,还真就死了,公子就是没被扎着心,就是没死,奇了怪了!皇上也是啧啧称奇,说这是天让你活。这样一来也就没人敢说怎么处置你了。”张腾感慨道。
“我的天,我不会还要做驸马吧?那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啊,杀啊活啊杀啊活啊的!”高扬稍微释放了一下自己的想象力,就打了个冷颤。
“公子不用担心。听说尚书令王夕、云州牧卢绪和扬州牧谢迢已经联名上奏,说公子品性恶劣,行为不端,败坏社会风气,不再适合做驸马爷。皇上认为他们说的对,恐怕这两天取消婚约的诏书就要下来了。”
“什么?”高扬一听不乐意了,“这三个狺狺狂吠的家伙是谁,敢这么说我?”
张腾顿时慌了,急忙捂住高扬的嘴说:“公子可不要胡说!这三个人我们可万万得罪不起啊!尚书令王大人是洛州王氏的族长,在朝中是群臣领袖,德高望重,一言九鼎。云州牧卢绪是世家子弟中的翘楚,被誉为天下青年才俊第一人,论才学论智计,都无人可望其项背。扬州牧谢迢虽然在声望与才学上不及前两人,但他为人心狠手辣,睚眦必报,天下折磨人的法子有三千六百种,他自己就发明了其中的两千九百种,谁都不想落在他的手里!”
这意思是,天下最有号召力的人、最聪明的人和最变态的人都与我为敌喽?高扬心里苦啊。
但更苦的是张腾捂着自己嘴的那只手!
“你刚才是不是去大便了?”高扬使劲挣脱了张腾的控制,忙不迭地用袖子擦嘴。
“公子!说正经事呢!你提这恶心事干啥?你听我说啊,你要想在这世界上活得好,就得……”
“说!你刚才是不是去大便了?”高扬不依不饶,又问了一遍。
“是啊!怎么了?”张腾一脸天真。
“洗手了吗?”高扬咬牙切齿。
“没呀!”张腾一拍脑袋,“我忘了!府上这批厕纸,用来擦腚时太容易抠破了,下回我得注意换家店买……”
高扬趁张腾不备,抓起他的手就塞到他嘴里,怒吼道:“别哔哔了,快尝尝!”
张腾:“呕……”
……
二人正欢闹时,突然有个小厮进来禀报说:“二皇子殿下来了!”
宁岱!高扬的脑海中闪现出这个名字。
本朝老皇帝虽然妃嫔众多,但生的儿子却屈指可数:大皇子宁烨,性格冷峻,不善言谈,常年带兵打仗,是一员猛将;二皇子宁岱,性情奔放,最有主见,很少有人能够猜透他的心思;三皇子宁铭,年龄不大,心事不少,总是一副阴沉的脸色,让人不敢接近;小皇子宁柯,年仅七岁,不谙世事,人畜无害,皇子中属他无忧无虑。
在高扬的记忆里,宁岱与过去的他关系很不错,两人曾一起做了许多“天理难容”的事情。
宁岱还有个女儿,今年五岁,名叫宁奚,生的粉嫩可爱,冰雪聪明,说起话来天真烂漫、清新别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