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九本以为时间还早,不想小半个时辰都过去了,也没再耽误,当即又回了大雄宝殿,果然便见梁夫人与梁雪芙从大殿内出来。
“梁姐姐可是妥当了?”萧九往大殿内看了一眼,倒是不曾看到什么。
梁夫人看了眼女儿,眼底笑意浓厚,道:“我哪里知道,人是见了,却也不是我见的。”
这分明是在打趣女儿,偏梁雪芙一副情窦初开的娇羞模样,听得梁夫人的话,越发害羞,只差将头埋进胸口了。
萧九忍笑不禁,道:“想来不久后,我便能吃梁姐姐家的一杯喜酒了。”
梁夫人笑着应下,也算是承认了这婚事。
回城的路上倒也平静,与梁夫人分开后,萧九便径自回府去了。
萧九问过门房,得知言熙还未回来,洗漱后便去了书房,将今日在菩提树下听到的那一段经文默写出来,看了许久,对其中的意思也不过一知半解,想了想,命芙蓉唤了袁海过来。
袁海由芙蓉领着进门,恭敬唤道:“夫人。”
萧九抬眸看了他一眼,问道:“府中可有经书?”
袁海回有,不知夫人要哪一本?”
“唔,我也不知。”萧九顿了顿,又想到言熙,脸色变幻,忽而又道:“算了,去门房说一声,将军回来便让他来书房找我。”
经书那般多,她一本本看过去也得许久,且找出来应该也没用,还得回来问言熙这经文的意思。
袁海离去后,萧九便静心练字,旁的也没写,只将那经文写了好多遍。
她从前没接触过这些东西,虽学过文言文,到底不精通,对此一知半解,且也不明白这段经文到底暗指什么。
是夜,言熙回府,不曾洗漱便来书房见萧九。
言熙才进门便开口问她:“今日去相国寺,可是发生了什么?”
萧九摇头,将写了经文的纸张递给他,道:“我今日去相国寺,在那棵菩提树下静坐,却听到了一段经文……”
言熙接过纸张一眼扫过那经文,又抬眼去看萧九,问道:“如何听到的?”
“我也不知,但这段经文绝对不是身旁那些人念给我听的,且我不过是坐了一会,都不曾感觉到什么,再睁眼竟然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时辰,这未免太怪异了些。”
“倒是不曾听说有人在那菩提树下有过这般境遇。”言熙若有所思,看着萧九,又摸了摸她地头,笑道:“夫人到底与众不同。”
“哪有什么不同,我都听不懂这经文的意思!”萧九不高兴的哼道。
“如果人有许多过错,而他自己不觉悟,不悔过自新,这就顿然失去了改过之心,那么罪业就会向他奔来,就好像河水流向大海一样,越积越深越大。如果人有过错,能自己知道错了,从而自己改正解脱,能改恶行善,那么,他的罪业自然就消除了,就好像病人出了一身汗,渐渐地疾病就会痊愈或减轻了。”
言熙道:“这便是经文的意思,很是寻常,经文大多都是引人向善的,只是,你唯独听到这一段,想必是有什么不同的。”
“还是说,这是在提醒我什么?”萧九皱眉道:“还是只是陷阱?”
这一段经文看着也不像暗指什么,但那么多经文,又为何偏偏是那一段?
“想不通便先放着。”言熙倒是坦然,“原本也是没头没尾的,猜不出也正常。”
萧九更是随便,原本也不是那种和自己死磕的人,不懂便立马丢到脑后去了。
“对了,阿晨说任询要来京城,到时还去兰家的族学,只是任询祖父那里,有些不好安排,毕竟京城与漓城不同。”
再让任询祖父到府里却是万万不能了,但他年纪大了,又腿脚不便,在京城还真不好找活儿干,便是住的地方都是难题。
京城最好的地皮就是围绕皇城的这一圈,大多也都赐给了皇亲侯爵和朝中重臣。
而外城,房子虽不如内城贵,却也十分紧俏,少有空闲的院子。
最差的,便是所谓的贫民区,那里住户多,人也杂乱,任家一老一小,若住了那里,只怕不得安生。
“你又好心。”言熙无奈的看着小媳妇。
萧九不看言熙,说道:“任询是个不错的孩子,我自然有这样的好心,若他不学无术,我哪来那么多的烂好心?”
不过是从任询身上看到一点自己的影子,又有萧晨的缘故,萧九才这般上心,横竖对她来说,也是举手之劳。
她虽然凉薄,却非冷血。
“你既然要帮,也不是不可以,府里的庄子不少,你看着安排便是,任询若是愿意,也可以和阿晨住在一起,左右府里空闲院子不少。”
言熙答应的也很随意,毕竟他庄子上也养着不少从战场上下来的士兵和孤儿,一个任询,也算不得什么。
萧九自然知道可以随意安排,不过是顾及着小少年的自尊心罢了。
提过这事以后,言熙又提起另外一件事,“皇上已经定了秋猎的日子,你问问阿晨,若是愿意,便带他一起去。”
“已经定了日子?什么时候?”萧九惊讶不已,白天才说起秋猎,晚上便定了日子,未免太灵验了些。
“中秋过后,就去卧龙山的皇家别院,也不过三五日就会回来了。”
“那我得做衣裳呀,骑马穿的。”萧九高兴的拍手。
言熙忍俊不禁,“是,夫人得多做几身衣裳,到时候打猎得了第一名,为夫与有荣焉。”
“那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