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萧孙氏捂着嘴巴,剧烈的疼痛让她无法张嘴,本就不甚坚固的牙齿居然因为刚才的那一下撞击掉了好几颗,血腥味蔓延在口腔中。
她惊恐的看着萧九,从未想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一个晚辈竟然敢动手打她,且那力道之大,震的她嘴唇麻木到很快便感觉不到痛意。
“你们大房真当我们好欺负是不是,前头我说杀人,如今又说我阿奶克亲,甚至连阿晨都不放过,你当的起长辈这两个字吗?你算什么长辈,真当这世上所有人都是你孙子,你说什么都得听吗?”
萧九在意的亲人不过那么两三个,如今都被萧孙氏骂了进去,她怎么能不生气?
若不是极力控制着身体中那股冲撞的戾气,此刻萧孙氏哪里还有出气的命?
“小九儿……”萧老太淡然出声喊住萧九,眸光淡淡的掠过萧孙氏,神色平静的道:“阿奶这辈子,从来没有对不起过谁,也从未做过一件亏心事,别人说什么都影响不到我,是真是假,每个人心中都自有定论,你也无须多说!”
人生阅历的不同,也决定着眼界心性的不同,萧九虽然愤恨恼怒,却也明白萧老太这样的心态是好的,慢慢平复了心态,再也不看大房的人一眼。
“这大房过分了啊,明摆着在萧婶子伤口上撒盐呢。”
“大人的事牵扯小孩子做什么,阿晨身体好好的,孙婶子也是,说出那么过分的话……”
有人自然坚信萧老太,也有人心里嘀咕,多少觉得萧孙氏的话未必是空穴来风,只是碍着情面也不好再说什么。
萧倩倩来时信心满满,充满了期待,如今却是吓的连看都不敢再看萧九一眼,整个人都缩在萧孙氏背后,紧紧捏着拳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被注意到。
村长脸色黑沉的扫了眼大房的三人,心里憋着一口气,气恼的说道:“孙婶子,你们都已经分家几十年,上面又没了长辈,便各过各的,做什么去打扰别人?”
“还有,倩倩的婚事先不说,就说萧志,他要有本事那就凭自己的本事去考秀才,要是没有,那就好好的过日子,别成天想些有的没的,如果让我知道萧志不是靠自己的本事考上秀才的,那你们一家子,都别在桃花村呆着里,免得丢进村里人的脸!”
考试舞弊,这和贪官污吏有什么分别,都是臭名声的事情,村长是绝对不会允许村里出现这样的人,坏了村里的风气。
村长话说的重,又丝毫没有回转的余地,萧志除去一开始十分羞恼怨恨外,现在倒是慢慢冷静下来,也明白走了一步臭棋。
萧老太既然有这个本事,他应该私下来说,就算成了也无人知晓,哪像现在这般人尽皆知,又无法达成目的。
不管萧志心底如何后悔恼恨,此刻既然村长已经说出这样的话,他也不能不表态,当即露出懊恼后悔的神色,态度恭敬又诚恳的道:“村长,是我的错,我身为读书人,自然不会走旁门左道,还请村长放心,如今我学识不佳,日后勤学苦读,定会凭借真才实学考中功名的!”
不论萧志是否真心,至少场面话说的不错,不少村民听了纷纷露出赞扬的神色。
萧九心底冷笑,到底没再说什么,日后萧志再敢旧事重提,她便用这话狠狠打他的脸,也让教他明白什么叫诚信为本的道理。
萧孙氏不甘心,可前后萧九后有村长,她不敢再继续下去,可撇开这些不谈,萧九众目睽睽之下打掉她的牙,这是不争的事实。
“呸!”
萧孙氏将口里的血水连同断了的牙齿一起吐了出来,还没开口说话,口中又冒出血水,嘴唇肿痛也让她不能轻易的张开,心急的厉害,只得抓着萧倩倩的手,指着自己断掉的牙齿,不停使眼色。
“阿奶……”萧倩倩知道萧孙氏是什么意思,只是萧九实在有些凶残,她怕自己一开口也被打掉牙齿。
萧孙氏毕竟年纪大了,也到了要掉牙的时候,可她还年轻,若没了牙齿那得多丑。
“阿奶,算了吧。”
萧倩倩不敢出头,低声劝萧孙氏不要再惹事,“这牙都掉了,这能怎么赔?”
萧倩倩的声音低,却也逃不过萧九的耳朵,撇了眼地上和血水混在一起的四颗牙齿,只当没听见一般走上前,扶着萧老太道:“阿奶回去坐着吧,天色不早了,也到了吃饭的时辰了。”
若非大房的人来胡搅蛮缠,此刻萧家早就开始吃饭了。
小豆丁巴巴的趴在屋里偷偷看着外面的动静,很多话他都听得懂,但不是很理解,可也知道那都不是什么好话,他心里憋着一股怒气,不知如何宣泄。
萧九扶着萧老太进屋,揉了揉小豆丁皱成包子的小脸,柔声道:“别担心,都是小事。”
小豆丁气鼓鼓的,说不出话来。
院子里,言熙缓步从灶房门口走近,众人这时才注意到二房这个孙女婿始终都在,只是他一直没说话,他们竟也都纷纷没注意到他的存在。
此刻他站了出来,众人才终于想起他的存在,也想起了他并不简单的身份,纷纷禁声。
“言熙啊……”村长看到言熙多少有些拘谨,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言熙对村长淡淡的笑了下,眼神都没往大房那三人身上扫一眼,从容不迫的说道:“今天的事情麻烦村长了,我与小九儿成亲那日大房的人没来,也没认亲,自然算不得亲戚,从来便是两家人,说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