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依旧在发愣,林秋淡淡地说:“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大字确实是这样的,但细节上,尤其是永字上面的那一点,哦,在篆书里应该是一撇,却根本不是这般模样!”
老头冷笑道:“就凭你信口开河,就能断定玉玺的真假了?笑话!”
林秋不恼,继续说道:“南朝历史《梁史》记载了这么一句话,太祖得玺,惊之,以为假,后数人书法名家观之,谓之‘斯大才,防贼心者仿制,顾其在永之上一点异之。’”
老头惊疑不定,林秋继续说:“唐末后唐史书《后唐史》记载了一句,夫书法名家李泌偶观之玉玺,跪地磕头,讶于李斯巧簧心思,其字不像,当为去伪存真也。”
林秋拍拍玉玺说:“国际友人可能听不懂,我翻译一下,意思就是,玉玺传到了南朝还有后唐的时候,当时的皇帝得到了传国玉玺,这个时候距离秦朝已经千年,这些皇帝也吃不准玉玺的真假啊,结果一看发现不对劲,怎么既寿永昌的永字上面的一撇略微的歪了一丢丢呢,心想我拿到的不会是假的玉玺吧。后来皇帝找了很多很多的书法大家,后唐就包括大书法家李泌,这些书法家一看,最终得出结论,这个大印就是真的大印,之所以永字上面的一撇看着歪了,那是李斯故意为之,其实说白了就是做一个防伪标记,防止有人仿制传国玉玺,现在,你们懂了吗?”
“你你你你你你,你狡辩,不可能,你在撒谎!”老头突然指着云虎大笑起来:“也不知道你从哪儿找来的野鸡专家,毛都没长齐就胡说乱说,难道不知道这样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吗!”
林秋淡淡地看着老头说:“你在害怕什么?”
老头哆哆嗦嗦半天说不出话来,林秋说:“你不是有什么专家朋友吗,你大可找个学历史的朋友电话,或者你现在进国家图书馆的看看,真假一看便知,你说对吗,密斯陀杰克先生?”
林秋笑眯眯地看着杰克,刚才还嚣张跋扈的美国人杰克早已脸色发白身体颤抖。
“好,你给我等着,我现在就给我老朋友打电话,我现在就要戳穿你的虚假!”老头颤抖着摸出电话来,然后拨通了某个电话,电话那头嘟嘟响了两声就被人接了起来。
老头问:“李老师,我请教你一个关于历史文献方面的问题好吗?对对对,我想问问《梁史》有没有太祖得玺,惊之,以为假,后数人书法名家观之,谓之‘斯大才,防贼心者仿制,顾其在永之上一点异之这句话?”
电话那边没人说话,只传来哗哗哗翻书声,终于,那边翻书声一停,有个男人的声音说道:“有!”
老头不死心继续问:“李老师,那这本史书是野史吗,这段话有没有可能杜撰出来的?”
对面被称之李老师的人肯定地说:“这就是正史,里面的可行度极高。”
“吧嗒!”老头手中的电话掉落在地上,电话里面还响着“喂喂喂”的声音,最后没人回话,那边的人终于挂了。
陈诚笑着说:“请问,你是要学哈士奇叫,还是学泰迪叫?”
老头突然一把抢过林秋手里的假传国玉玺,然后用力地朝着杰克扔了过去,嘴里还骂道:“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不是说万无一失么,不是说不可能有破绽么!”
可怜的杰克也没想到老头暴起发难,躲闪不及被大印砸中额头,顿时鲜血滚滚,要多凄惨就有多凄惨。
陈诚拍拍手,心说这一万多块钱算是稳稳当当的到手了,就在这时,门口又是一通骚乱,冲进来一群衣着警服的警务人员,为首一个走到老头面前,严肃地说:“你是孙忠祥吗?”
老头无力地点点头,为首的警察示意后面的人把老头控制了说道:“我们接到线报,怀疑你与一起境外造假文物的机构有关,现在请你回去接受调查,请你配合。”
另外一拨人又朝着杰克说:“请你协助中国警方的调查,我们怀疑你和一起境外造假文物机构有关。”
杰克捂着额头怨毒地看着林秋,最终还是没能说出那句——和我的律师谈。
这事情的起起落落实在太过于迅速,以至于这些闲杂人等被带出去之后,林秋依旧抱着手臂保持着那个装逼的动作没来得及放下来。
云虎忽然重重地拥抱了林秋一下,珍重的说:“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大恩人,这一次太解气了,林秋,你简直是个天才!”
林秋环视一圈,发现除了云虎这种赤果果的感情流露之外,还有几个人同样对他表示了相当程度的敬意,林秋心里一暖,看来这个国家除了老头这种吃里扒外中饱私囊的人渣之外,还是有不少正义人士的。
事情圆满解决,林秋再没有待下去的必要,干脆和云虎两人从正门出来就准备回家,然而运气来的时候是挡都挡不住的。
两人刚走到正门就被人拦下了,这一次拦他们的却不是保安,而是一个斯斯文文带着金边眼镜一看就是一副金领成功人生的精英。
云虎对这个眼镜男很尊敬,眼镜男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递给林秋一张卡片说:“这是我们董事长对您出手相救的谢礼,另外一方面,他对于您在国家民族危机的关头挺身而出表示尤其的敬意。”
林秋木讷地结果卡片,眼镜男矜持地和林秋握握手,然后上了路边的一辆反正林秋不知道牌子的小轿车。
云虎眼巴巴地看着小轿车走远才回过神来,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