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众宫女太监的惊呼声中,严如蓝手中的簪子狠狠的次进了杓昀的手背。
常海一看可吓坏了,忙不迭的就要去传太医,却被杓昀狠狠的瞪了一眼,“传什么太医,给朕滚!”
滚出殿外之后,常海只听得殿内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巴掌声,虽然不知是谁拍在谁脸上的,但只听那声音,他就觉得很疼。
常海下意识的揉了揉脸,忍不住摇头叹息,他真没看出这严如蓝有什么好来,长相没长相,家世没家世,怎么皇上就是被她迷了心窍了。
发出最后一声长叹的常海一抬头,正好看到面对面站在一起的秦艽和杓兰。
也不知道秦艽说了些什么,杓兰低着头站在那里,脸上似有几分不高兴,又似有几分娇羞。
看着眼前的这对儿,再想想殿里的那一对儿,常海一甩手中的拂尘,慢悠悠的晃到别处去了。
杓兰咬着嘴唇,低头翻着眼睛看秦艽,嘟嘟囔囔的说道:“再敢笑,我就撕你的嘴!”
“好,我不笑,你也别外气了,我们说正经的,你好好想想,那人额头上究竟有没有疤。”
杓兰点头道:“有,我看的真真的,小拇指那么大的一块儿,就横在左边眉毛上面一点点。”
秦艽哦了一声,眯起眼睛说道:“这可奇怪了……”
杓兰一看没有人注意到她和秦艽,便凑到他的耳边说:“我刚才有看到那个登徒子!”
秦艽飞快的追问了一句在哪里,杓兰就指着来时的方向说道:“他刚刚过去,后面还跟着两个长的一模一样的!”
“你说的是那牛犊子?”
杓兰可不知道牛犊犊这诨名的由来,她甚至连牛犊犊都没听说过,一时间还有些转不过弯儿来,“什么牛犊子?”
秦艽掩唇轻咳一声说道:“你说的可是那西川王?”
“谁知道他是哪头大瓣蒜!”
“你确定是刚过去的那个人?”
杓兰狠狠的点头道:“是,就是他!”
秦艽挑着眉梢说道:“可是兰儿,刚才我看过了,他额头上并没有疤。”
杓兰的眼睛一下子瞪的滚圆,“怎么可能!”
“兰儿,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圈套。”
杓兰愤恨的一把扯断了手边正摇曳的花枝,秦艽见状赶忙安慰她道:“不要着急,今天的晚宴是个好机会,我们好好的试探一下这个西川王!”
杓兰点头,沉默了一会儿后忽然问道:“你为什叫他牛犊子?”
秦艽失笑,便把从季闲云哪里听来的闲话给杓兰转述了一遍,于是杓兰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那感情好,今天我们就从这牛上面做文章!我先去趟御膳房,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秦艽正待细问,杓兰却像只蝴蝶一样的飘向了御膳房的方向,不过回头一想,秦艽也大致明白了杓兰的打算,忍不住笑着摇头,然后迈着步子出宫去了。
晚宴安排在御花园里,刚近傍晚的时候,就有无数的宫人忙活了起来。
虽然说景元帝刚刚过世,但是大彧皇族的孝期都是以月代年来算的,到了今天,正好已经出了景元帝三年的孝期。
前些天周边友邦派来使祝贺新皇登基的时候,晚宴上歌舞什么的都没有,今天杓昀金口一开,乐师和舞姬早早的都准备好了。
秦艽早早的就进了宫,连带着季闲云都来了,这还是景元帝驾崩后他第一次来宫里。
随着天色渐渐变暗,臣子们也都陆续的来了,那些家里面有适龄闺女的也都将闺女带来了。
杓昀没有端半分皇帝的架子,也是早早的就出现在了宴会上,不过他的出现可是造成了不小的轰动。
原因一,杓昀的右手被纱布包扎了起来,一看就是受了伤。
原因二,杓昀的脸上有个十分明显的巴掌印,一看就是被人狠狠的扇了个巴掌。
原因三,杓昀的胳膊上居然挂着一个女人,一个冷若冰霜的女人。
臣子们都很担心杓昀手上的伤,但更多的却是好奇,他们很是好奇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居然能在皇上脸上留下这么清晰的一个巴掌印。
不过没一个人敢问到杓昀的面前,又不是活够了,都只好假装没看到。
不过这个不能问,杓昀手上的伤还是要关怀一下的,于是臣子们再给杓昀行完礼之后,自发的将他围在中间,一个挨一个的表达着自己对皇上伤势的关心。
杓昀无所谓的换了换包扎起来的手,笑道:“无妨,不过是被只小野猫挠了一下。”
被杓昀搂在怀里的冰雪美人真是严如蓝,当然了,在杓昀脸上留下明显巴掌印的也是她。
当她刺伤杓昀又一个巴掌甩到他脸上的时候,杓昀并没有动怒,不过是缓缓对她说了一句:“你若是想让今日成为徐铭的祭日,就接着动手好了,朕是不会躲的。”
这些日子发生在夜风身上的事情,严如蓝都听杓昀说过了,也知道了这个被关在大理寺监牢里面的工部尚书许铭,正是夜风的亲生父亲。
严如蓝看着似笑非笑的杓昀,忍不住啐了一句你好卑鄙。
杓昀毫不在意,反倒笑的更加开心,笑道:“只要你能听话,朕不介意再卑鄙些。”
严如蓝扭过头去不再看他,却被杓昀板着下巴说道:“今天的晚宴朕要你一同出席,你若是表现好的话,朕倒是可以高抬一下这只贵手,让人将夜风从水牢里挪出来。”
严如蓝一双大眼睛直直的瞪着杓昀,“你可说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