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沐春风,怀中揽日,这是大成的先天怀阳功。”
顾轻舟眼中神光一闪即逝,目光透过墙壁看向隔壁,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先天怀阳功,青云宗三功五诀之一,虽不如神剑御雷真诀名震天下,也是直臻宗师之境的无上玄功。
“班大爷好盛的煞气,好大的威风!”
声音从隔壁传来,举刀下劈的班濯动作猛地一滞,真气逆行,差点吐血,气急吼道:“哪个王八蛋消遣班大爷。”
“嘿嘿!!”
回应班濯的是一阵冷笑声。
“很耳熟的声音……”念头方生,班濯突地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隔壁,目光似能窗透墙壁。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即而变作惊喜,骤然怪叫一声,身体拔地而起,如大鹏横空,虚空蹈步,蹿过了高墙。
看到班濯跃空逃走,院中诸人先惊后喜,纷纷大喝:“贼子休走!”
这些人正要翻墙追过去,猛地一声冷哼,如同炸雷般在耳边响起,震的诸人眼前一黑,如中雷击,脸色骤然变白。
江湖上厮混的人,没点眼力劲儿,早就死的尸骨无存了。一声冷哼,所有人都不怕再靠近墙壁三步,知道是遇到绝顶高手,扭头逃之夭夭,不敢在停留片刻。
“哈哈哈,踏破天险无觅处,没想到能在这里相遇。”
班濯身似鸿毛,轻飘飘落到地面,看着院中相对而坐的陈铮与顾轻舟,咧嘴一笑,兴奋地大叫起来。不过,二人没给他好脸色。
尤其是顾轻舟,手中端着酒杯,朝班濯冷笑道:“伎院里耍威风,班大爷好神气。”
“嘿嘿嘿……”
班濯干笑着走过来,冲二人抱了抱拳,“好久不见,表哥与陈兄可安好?”
陈铮晃了晃酒杯,笑道:“久别重逢,不必为几个纨绔生隙。”
“正是正是!”班濯不断的点头,嬉皮笑脸着坐在二人旁边,随手拿起一个杯子,自己倒了酒,对陈铮与顾轻舟示意:“陈兄所言甚是,我敬二位一杯,祝贺咱们重逢。”
几杯热酒进肚,班濯哈出一口酒气,对陈铮嚷嚷道:“陈兄真真豪气,中秋圆月与费无忌约战景阳城外,一战定酀州,如今已传遍天下。”
顾轻舟自酌一杯,未放下酒杯,沉吟片刻,道:“费无忌看似名声不显,但其实力足以贾臻相抗,是魔道八派中的旗帜性人物,陈兄可有把握?”
顾轻舟一直没有提及陈铮与费无忌之战的胜负之果,实则是他也不看好陈铮。
正道十宗、魔门八派的年青一辈高手之中,贾臻、王守仁、断天涯、费无忌、拓拔野稳居第一档次,乃天下正魔两道的旗帜性高手。这四个人底蕴深厚,更不缺奇遇,在各自宗门之中威望之高,已然超越老一辈,成为中流砥柱,皆被视为下一任掌门人的传承种子。
陈铮的实力不弱,顾轻舟却不认为对方高过自己,连他都自认为弱于贾臻费无忌之流半筹,所以对于陈铮约战费无忌,顾轻舟并不看好。至于二人的赌约,顾轻舟反而不放在心上,武者就该心无旁顾,舍武之外再无他物,如此才能攀登武道无上高峰。
陈铮分心他顾,竟参与俗世争龙,在顾轻舟眼中实是不务正途。
如此想着,他倒是希望陈铮这一战输了,正可借此抽身而退,一心武道。
修行一途,财侣法地,缺一不可。陈铮是顾轻舟认可的可以相扶相持共登武道极巅的道友,实不想他误入歧路,自毁前途。
“今日不谈其他,只叙旧谊,咱们不醉不归。”
班濯忽然大喝一声,气氛为之一变。
陈铮闻言,脸色骤施,笑道:“班兄之言甚合我意,今晚论酒不论武。”
“好!”
顾轻舟举起酒杯,与二人示意,杯酒入腹,院中欢声笑语一片。
故友重逢,或游泾阳,或于城外寻幽踏青,好不痛快。这一番悠闲的日子持续了三五天,班濯借口去寻神秀和尚,顾轻舟也与陈铮告别。
经历了故友重逢的热闹,陈铮的日子再次归于宁静。泾阳一应政务交由沈玉等人,陈铮在城外过着隐士般的生活,直到距离约战之日不到百日。
天下大乱,诸候纷争,正魔两道作为棋手,各自落子,搅动天下风云,不知有多少豪杰崛起,又有多少将星陨落。
今年,天下最热闹,最引人注目的就是渔阳候陈铮,战泾阳,据半壁酀州,雄居东北,虎视南方;又与费无忌约战景阳城外,一战定乾坤。此战若胜,陈铮便是大势已成。
欲争天下者,莫不视陈铮为眼中钉、肉中刺,只是碍于陈铮的黄泉魔宗弟子身份,皆之其修为高绝,无可奈何。
上一次,陈铮遭遇数宗高手围攻,未尝不是对方的试探;只是这一战让所有人失望无比,越发助长了陈铮的气焰。
日行月移,时光飞梭。
陈铮安顿了泾阳郡一切事宜,没有惊动任何人,回到了他当初的起家之地。
随着陈铮崛起,渔阳县水涨船高,本是渔阳郡数一数二的大县,现如今越发兴旺了。整座县城向外扩张四五里,原来的旧城变成了内城,成为了富绅巨富,世家豪族的聚住区。
自覆灭化德田氏,陈铮搬离渔阳县,数年不曾返回。乍一进城,面对巨变的渔阳城,险些没有认出来。
市面繁荣,人人面带笑荣,自信昂扬。作为陈铮的发家之地,渔阳县的人从内心里感觉高人一等。尤其随着陈铮威名远博,渔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