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陈诺回来的时候,乔飞拎着糖袋子再走了一趟军医大。
不仅教职工都有喜糖吃,吕燕的学生都跟着受益,一人两颗,永不落空。
十里洋场带回来的大白兔,赤、裸、裸的炫耀兼打脸,顺便把吕燕和乔飞的面子绷住了。
吕燕和乔飞认识的时间不长,但彼此的情况都了解,结婚证基本上也都是吕燕一个人跑下来的,很多人错过了上一次的热闹,这一次才第一次看到人称灭绝师太的吕教授的对象。
看到乔飞后,那些留言碎语少了不少。
人家吕教授不是挑剔,而是不将就。
发完喜糖,乔飞就带着吕燕去看房去了!
乔小贝眼珠子一转,吵着也要去看看!
乔飞和乔家的其他人一样,没其他毛病,就一点,妹控!
乔小贝扭得跟麻花似的,乔飞只能点头答应,让吕燕连带着给乔小贝也弄了一张请假条。
这一次,乔半夏也来了,两辆自行车,乔半夏载着乔小贝,吕燕和乔飞轮换着骑。
首先看的就是军医大旁边的农家小院,青砖黛瓦的农家小四合院,自带两分地,还能养鸡种菜,和乔礼堂、乔礼正两家在盘龙山上的房子差不多的格局和大小,让人一眼看去,心生亲切之感。
不用说,这是乔半夏按照乔飞的意思寻摸的!
屋主是个农民大伯,家里四个儿子,这小房子住不下,四个儿媳吵吵嚷嚷,只得买了房子分成四份,让四个儿子拿着钱自己砌房子去。
辛辛苦苦养了四个儿子,到头来房子都没得住,也真是可怜了!
不过,这价格,人家可没少要。
家里面满满当当的家具,人家老伯早就说好全都要搬出去的!也就是说,一根板凳腿儿都不会给剩下!
三间正房,两个角屋,两边各两间偏厦,满打满算九间房(含着厨房)的小院子,人家张口就要伍佰!
人家口口声声说了,出门右转五米处那个厕所可不含在内,要哪个厕所也成,另外算钱!
钱不多,四十块!
只这一句,就能让人膈应死了!
这个价格,在乔家村,都能砌两套这样的房子了。
不过,谁让人家地生的好呢!
乔飞倒是很喜欢,吕燕看了看乔飞的脚,瞪了他一眼,对乔半夏说道:“咱们再看看吧!”
老伯追了出去,直嚷嚷,“价钱好说啊喂!”
乔小贝挑了挑眉,暗自揣测:四十块的厕所不要,再杀个价,四百八能拿下来呢!
乔半夏看了看乔小贝,乔小贝回以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两个人什么都没有说,奔赴下一个地点。
第二套房子位于军医大和武装部中间,依稀还能看出来是一处解放前修建的花园洋房。
只是,花园洋房的花园已经被一排排青灰色平房所占据,临街搭着灶台,门口堆放着杂物。
乱七八糟的紧紧挤着这座建筑,像是要跟它抢占地盘似的。
四个人走到小洋楼跟前,迎头几个小男孩儿从里面冲了出来,衣服脏兮兮的,脸上挂着鼻涕,手里挥着木棍铁钩子一阵乱跑。
黑洞洞的门楼,两旁白色大理石门柱上贴着各种布告,还有小孩子的脏手印和不明液体喷溅上的痕迹,污秽不堪。
一个老婆婆走了出来,跟乔半夏打了个招呼,带着他们走了进去。
四周的房屋遮挡着,光线晦暗不明,黑暗狭长的过道上,原来大理石地砖的拼色构图,早已经被污迹覆盖,看不出原本的模样。木质楼梯大部分保留完好,虽然乌漆墨黑的看不到原貌,但是踩上去厚重沉稳,让人感觉的到脚下木料的坚实。
过道的一头乱七八糟的杂物和铁皮炉子,被夹成了厨房,只留了五十公分够人通过的距离。
另一头隐隐约约的味道让乔小贝顿悟,那是厕所。
四层楼的花园洋房,粗略数数,至少住了二十几人家。
快到中午,有人在门口做饭,见那老婆婆进来并不打招呼,低头摆弄炉灶,人走过去后,那妇女冲田婆婆身后狠狠地啐了一口。
老婆婆神色坦然,自己也装作没看见,绕过那妇女身边。
乔半夏拉着乔小贝小心的穿过楼梯,乔飞也护着吕燕往上走。
绕过阴暗的过道,走上三楼的楼梯,才终于重见光明。
宽阔的木质楼梯此刻看起来略显突兀,却不像下面三层一样,全是污渍,保养得倒是不错。
造型明朗的石膏线隐约还有当年的风采,挑高的顶层,有着漂亮的弧线,两侧天窗很大,阳光从这里照进来,让人身心都愉悦起来。
天花板上有铁架子垂下来,看得出以前是悬挂了巨型水晶灯。如今上面空荡荡的,只一根电线从旁边吊下来,挂着一盏小灯泡,有一种破败的感觉。
到了四楼,到走廊尽头,老婆婆停在一间房门口:“就是这间了。”
乌黑的房门一尘不染,是本来的颜色。
乔小贝心里一惊,伸手摸了摸。
手感坚硬细密,像是金属似乎又不是,上面有几个浅浅的小坑。
“这是拓木,子弹都打不穿!”老婆婆神秘兮兮地说。
乔小贝拦住老婆婆,“麻烦老人家了!这样的房子,我们寻常的小户人家,却是不敢要的!”
吕燕看了看乔小贝,一头雾水。
乔半夏也有些不明就里。
乔飞却是懂了,“子弹都打不穿的房门啊!倒是我们唐突了!敢问婆婆贵姓?”
老婆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