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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陵道:“那是否有大批西突厥和党项的人出入独尊堡呢?”

林朗道:“近日成都是多了一批西域人,但不清楚他们与解晖的关系,他们包下五门街的五门客栈,人数在五十人间,有男有女。”

顿顿后冷哼道:“解晖不自量力,竟妄想对抗宋缺,令人百思不得其解,以前还说李唐声势与日俱增,一时无两,宋阀偏处岭南,鞭长莫及。可是现在少帅军助守洛阳一战以寡抗众,虽败犹荣,且没有失去半分土地,宋缺更率大军出岭南支持少帅,杜伏威又公开宣布站在少帅一方,天下形势逆转,没有人能明白为何解晖仍投向杀李密、诛建德的李渊。”

沈牧愕然道:“消息传播得这般快,你老哥好像比我更清楚情况。”

林朗点头道:“确有点奇怪!以往有关蜀境外的战争情况,要经过颇长的一段时间事情才会逐渐清晰,但今趟有关少帅征南伐北的彪炳战绩,却是日日新鲜、源源不绝,最后证实非是谣言。”

徐子陵暗赞石之轩掌握宋缺心意的精准,借消息的传播把天下人民潜移默化,种下沈牧仁义无敌的形象,盖过李世民的锋头,展露李渊的不仁不义,此正兵法最高境界的“不战而屈人之兵”精彩绝伦的运用,宋缺在这方面的手段出神入化,教人叹为观止。以往李世民所到处人人望风归附的日子,在沈牧冒起后,将一去不返。

林朗续道:“尤其是杜伏威宣布江淮军投向少帅,令解晖阵脚大乱,羌族的‘猴王’奉振、瑶族的‘美姬’丝娜、苗族的‘鹰王’角罗风、彝族的‘狼王’川牟寻联合表态支持宋缺,导致与解晖关系破裂,到宋缺占领泸川,解晖不理儿子反对,一意孤行要把四族的人逐离成都,号召成都人支持他,当然是反应冷淡。听说他下面很多人不同意他的主张,认为巴蜀至少该维持中立。”

沈牧不解道:“他有什么本钱?”

林朗不屑道:“他哪来抗宋缺的本钱?现时在成都属他独尊堡系统的人马肯定不过万人,比起宋家军只是不堪一击的乌合之众。据传解晖派人往长安求援,但远水难救近火,李唐刚得洛阳,阵脚未稳,又要应付为窦建德起兵复仇的刘黑闼,自顾不暇,解晖选择忠于李渊,没人不认为是自寻死路。”

沈牧讶道:“你老哥真有见地,把情况看得如此透彻。”

林朗赧然道:“这消息是由长安方面传来的,故人人深信不疑。”

沈牧拍桌道:“我的未来岳丈真厉害。”

徐子陵点头同意,只有他明白沈牧有感而发的这句评语,林朗则听得一脸茫然。

沈牧没有向林朗解释,只道:“成都现下情况如何?”

林朗道:“解晖严密控制成都,门关紧张,受怀疑者不准入城,子时后实施宵禁直至天明。雷大哥、侯公子和蝶公子在我们安排下避往公良寄在成都的老宅,所以我必须先一步通知你们,我有办法把你们弄进城内去。”

沈牧哈哈笑道:“多谢林兄好意,不过我两兄弟想堂堂正正的入城,愈轰动愈好。”

林朗色变道:“可是解晖人多势众,我怕你们会吃亏。”

沈牧瞧徐子陵一眼,见他没有反对,胆子立即大起来,压低声音道:“我们什么场面未见过,只要做足准备工夫,我有把握一举粉碎解晖的信心和斗志。”

林朗皱眉道:“什么准备工夫?”

沈牧欣然道:“这方面由你老哥负责,只需动口而不便动手,把我们要到成都与解晖面对面谈判的消息广为传播,愈多人晓得愈好。我们在这里逗留两天养精蓄锐后始上路,希望到达成都时,成都城内没有人不知此事。”

徐子陵淡淡道:“何不由你寇少帅亲自执笔,修书一封,请人送予解晖,说你在某日某时到访,要面对面与他作友好的交谈,不是更有派头吗?”

林朗赞许道:“我只要把投拜帖的事传开去,更有根有据。”

沈牧抓头为难道:“可是白老夫子尚未传我如何写信的秘诀。”

徐子陵忍俊不住笑起来道:“放着代笔操剑的高手侯公子不用,你当他奶奶的熊什么少帅,此叫用人之术,横竖巴蜀没人见过你画押,可一并请希白代劳。”

沈牧大笑道:“我真糊涂,就这么决定。解晖啊!这将是你最后一个机会,不好好把握,定要后悔莫及。”

……

与林朗在驿站碰头约两天后,沈牧和徐子陵动程往成都,为避人耳目,他们不走官道,攀山过岭的赶路。当成都在望,天仍未亮,城门紧闭。

两人藏身在成都东面五里许外一处与林朗约定的密林中,静候城门开放的一刻。他们盘膝坐在树林边缘,感受着黎明前的清寒和寂静,默默瞧着天色由暗转明。

沈牧像不敢惊扰四周庄严宁和的气氛,轻轻道:“我现在最害怕的事,是米已成炊,解晖引唐军入蜀,那就只余武力解决一途。”

徐子陵摇头道:“我看解晖不会如此不智。宋缺兵镇泸川,是向他发出紧告,只要唐军入蜀,他立即以雷霆万钧之势攻击成都,由于得四大族呼应,解晖确是不堪一击。成都若入宋缺手内,入蜀的唐军将陷进退维谷的劣局。”

沈牧皱眉道:“唐军死守汉中又如何?”

徐子陵淡淡道:“没有李世民,汉中何足惧哉?”

沈牧沉吟道:“巴蜀可说是关中的大后方,如入我之手,将开启从南面攻打长安的方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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