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随她纤手所指望去,见到倚红院的大牌匾就在左后方处,恍然大悟,原来糊里糊涂下步过了倚红院的门口,这奉命守候他们入彀的鸨娘慌了起来,竟来一。
沈牧借点酒意,探头过去,狠狠瞪了她高耸的胸脯两眼后,才眨着眼睛笑道:“俏娘子你去告诉沈落雁那奸狡婆娘,当只会上一次,绝不会上第二次的。”
那鸨娘听得目瞪口呆时,两人跌跌撞撞,东倒西歪下扬长去了。
沈牧把床上的徐子陵摇醒,兴奋得声音都嘶哑起来,紧张地道:“快酉时了,我们就去做翠碧楼第一批的客人,说不定有半价的优待呢!”
徐子陵头重重地爬起床来,怨道:“喝酒就是有这种后遗症,若你是那婆娘派来的,我就要完蛋了。”
沈牧笑道:“我是这世上最有责任心的人,否则谁来为你把风。刚才有伙计来过问这问那的,我偏不开门给他。哈!还有几个时辰那婆娘就要输给我们了,不知秦老哥命运如何?”
徐子陵取起放在枕后的佩刀,道:“待会儿先去东门看看有没有他留下来的暗记。”
又道:“还有别忘了我们曾答应李世民那小子的事。”
沈牧不耐烦道:“我怎会忘了,那家伙不是说过飘香号明天才由洛阳回来吗?得趁今晚良辰美景,行乐及时啊!”
沈牧两人辨说笑边往房门走去,刚拉开房门,一点寒芒,照额刺来。
沈牧想也不想,竟像刚才徐子陵般提气轻身,往后飞退。
那偷袭者显然想不到出手竟会落空,“咦!”了一声,闪电抢进房来。
徐子陵亦像沈牧般想也不想,踏步拔剑,当头疾劈,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犹豫或停滞。
“铛!”
来人以手中长金簪,硬架徐子陵这凶厉无匹的一剑。
一时间,双方都使不出后续变化的招数。此时那人收簪退出房去,衣袂飘飞,美若天仙,不是李密的“俏军师”沈落雁还有何人?
徐子陵刚被她运劲震退了两步,沈落雁见门口正畅通无阻,乍退又进,本要追击徐子陵,只见沈牧冲至,刀光如涛涌浪翻,挟着激荡的刀风,狂击而至。
沈落雁娇叱一声,抢入刀影,施展出近身肉搏的招数,连挡了沈牧十多招。每招都凶险无比,但却迫不开沈牧,又见徐子陵重整旗鼓,杀将过来,无奈下二度被迫出房外。
沈落雁却是芳心剧震,她的“夺命簪”乃家传绝学,平时秘而不用,今番出手,是希望一举擒敌。怎知这两个小子会像脱胎换骨般,两度把她迫退,假如让此事传扬出去,已足可令他们在江湖中成名立万了。
此时,沈牧突然袭到沈落雁身边,而手中的剑已经架在了沈落雁勃颈处了,笑道:“你输了!按照约定,你要怎么招来着?
沈落雁没想到沈牧步法如此之快,眨眼间便来到了她身后,心中不由一惊,后背都冒出了凉汗,横了沈牧一眼,含笑道:“大家坐下来谈谈好吗?唔!你现在看来顺眼多了。”
沈牧两人在她左方靠墙的椅子坐下来,按照约定,沈落雁不但要请沈牧大喝一顿,还要随沈牧怎么样都行,不过女人就是女人,当时说怎么样都行,现在沈牧还没把她怎么样,就哭哭啼啼起来。
沈牧最见不得女人流泪了,无奈看着她宛如一湖秋水的动人眸子中的晶莹泪珠,叹口气道:“也罢,不过你还欠我一顿美酒,现在本公子要去逛窑子了!”
沈落雁见沈牧不与她小女子一般见识,心中不由产生一丝好感,但是听到后面一句话,却狠狠瞪了他一眼,不悦道:“你们知否窑子的姑娘都是身世可怜。你们恃着有几个子儿,就觉理所当然地去玩弄人家,究竟有没有感到惭愧?”
徐子陵一呆道:“我倒没想过这点。但若没有人去光顾她们,她们赚不够赎身的银两,岂非更要一直凄凉下去吗?”
沈牧哂道:“那所倚红院不是你们瓦岗军开的吗?为何却来数落我们?”又冷哼道:“任何事物都是应需求而生,否则谁肯上战场去杀人又或送死呢?”
沈落雁皱眉道:“你在说甚么?倚红院一向是杜伏威在这儿的眼线,干我们瓦岗军屁事。你们爱到青楼鬼混就去个够好了。现在秦叔宝已归降我军,你两个小子有甚么打算?”
沈牧跳了起来,移到敞开的房门处,探首外望,奇道:“为何我们打得杀声震屋,仍没有人过来看看呢?”
沈落雁淡淡道:“你像是忘了人家要活捉你们吗?虽然你能打败我,但是外面已布下天罗地网,你们两个插翼也难飞哩。”
徐子陵苦笑道:“你知否这叫恩将仇报?”
沈落雁油然道:“人家是为你们好才真。现在天下大乱,能拨乱反正者,只密公一人而已。我若非念着你们曾帮了我一个大忙,才没有闲情来劝你们加入我军呢……”
沈牧两人面面相觑。这才明白为何这美赛天仙的俏军师,会又被人称为“蛇蝎美人”。
但是,这蛇蝎美人却忘了她可是沈牧的手下败将,话还没说完,便将其给制住了,让其作为人质,逃离了此,气的沈落雁直跺脚。
沈牧两人来到一处横巷,由这里往外望去,正是香玉山老爹开的那间翠碧楼的外墙和大门,内中院落重重,规模确胜于倚红院。
天色随着西下的太阳逐渐昏黑,翠碧楼的灯光亮了起来,两人横过车马喧逐的热闹大街,华灯高照下,路上人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