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了门铃,一个中年的慈祥女声问道:“把芷苏带回来没?”
“带了,给你验货。”他一把将她推到摄像头前,芷苏的脸就被照了进去。
沈夫人笑了,忙叫人开门。
“看看。你要不来,我今天连门都进不了。”
芷苏紧张地握紧他的手,有点担心。
“我的头发乱不乱?”
“不乱。”
“那我脸上的妆,还在吗?”
“很漂亮。”
“真的?”
芷苏摸着脸,有点不相信。
近乡情更怯就是这种心情吧?沈旭尧掏出手机,对着她的脸一照。
“你自己看,妆没有花,脸也很干净,别瞎担心了。”
“我……”
她这么担心是谁害的呀!芷苏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心里还是有些摸不准,又担心自己的礼物太寒碜。
“别担心,或许我爸妈比你更紧张。”
嗯?她歪着头,不解。
“毕竟他们儿子已经是大龄剩男,两老想抱孙子,肯定会讨好儿媳妇的,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呃……这么贬低自己好么?芷苏被他强大的抗压心理深深折服,跟着他进入传说中的沈家别墅。
别墅有三层,门口的大理石拖得纤尘不染,她真怕自己地摊上的便宜鞋把这些光滑的地板给踩脏了。
“芷苏,你来了!”沈夫人第一个笑语盈盈冲出来,拉着她的手不放,上下打量一番后,笑得合不拢嘴。
“阿姨好,”芷苏腼腆一笑,看见沈老爷站在一旁,忙喊了一句,“叔叔好!”
“好!”沈老爷也笑了,递给她一个鼓鼓的大红包。
“……”芷苏转头看沈旭尧,不知道怎么办。
沈旭尧笑了,说:“给你就接着,他们兜里早就把这个红包揣热了,你再不接,都可能会引发火灾。”
芷苏这才接了,刚道谢完,沈夫人也掏出一个红包,芷苏忙接了说谢谢。
坐定后,趁着仆人热菜,芷苏掏出包里的同心结,站起来说:
“我也没给叔叔阿姨带什么礼物,这个是我编的,希望叔叔阿姨不嫌弃。”
沈夫人一看,是同心结,就笑眯眯地接到手里,左抚右摸地看了许久,说,“你有心了,这个好漂亮。”
“你们可以挂在车上,保平安……”沈旭尧还没说完,就把芷苏从桌下伸出的手一把揪住。
沈夫人一瞧,看小两口相处得还不错,就说:“嗯,我正觉得车上光秃秃的,有了这个红色同心结,以后开车的视线也会变亮堂许多。”
芷苏被夸得不好意思,明明不值几个钱,却被他们视如珍宝,心里好高兴。
开饭前,沈旭尧拉上芷苏要去放爆竹。芷苏站在门口,被爆竹的声音吓得躲进门里,沈旭尧扔了爆竹,跑回来捂住她的耳朵。
“你好胆小!”
芷苏无语,爆竹声音这么大。她毫无防备,当然会吓到。
“胆小有什么不好,省得惹麻烦。”沈夫人给了儿子一手刀,拉着儿媳妇入座吃饭。
这顿年夜饭,是芷苏十年以来吃得最开心的一次。虽然没喝酒,但脸色一路红着,谁都能看到她发自内心的喜悦。
饭后,四人围着火炉看春晚,刚开始的几个节目勉强可以,后来的节目越来越无聊,沈夫人就跟芷苏拉起家常来。
“芷苏,你去年二十岁是怎么过的呀?”
“……”
沈旭尧一听,惭愧地拉起她的手。那时他和她闹得正僵,连一个生日也没给她过。
“孩子,你受委屈了,”沈夫人拉起她的另一只手,“以后要是有谁敢欺负你,你就跟我说,看我不打死他?”说罢,狠瞪了儿子数下。
呃……
这么凶残,他可是您的亲儿子哩!芷苏一脸同情地看着沈旭尧,他却满眼深情地望着她。
“以后我不会再惹你生气,我这人比较迟钝,你不说,我猜到下辈子也猜不到。有事就告诉我,好不好?”
“嗯,那你不许冲我凶!”
“好,不凶!”不知道自己做不做得到,沈旭尧思忖半天,决定待会把这个问题拿去问父亲。
“其实,我好多年没过生日了,”芷苏说,“我过的农历生日,今年恰好在平安夜,那天晚上日语期末考结束,回寝室的路上,碰到一个拉二胡的盲人。我把身上有的五十块给捐了,他问我想听什么。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特别想听生日歌,他就给我拉了三遍,当时听着好像有三个人给我唱生日歌一样。后来,他还让我拿着五十块钱去买蛋糕,我就一个人在寝室里庆祝生日……”
她慢慢地叙述着,在场的另外三人听得很仔细。
“孩子,别伤心,以后阿姨给你过生日,唱生日歌。”
“我也要。”
他此生绝对不会忘记芷苏的生日,沈旭尧抱着芷苏,心里有点难受。
“没事的,我也不喜欢热闹,而且也不喜欢吃甜食,你知道的。”她说,怕他过于自责。
沈夫人见小两口互相体谅,对儿媳妇满意得不行,给身边的丈夫使眼色,问:“怎么样?”
“挺好的,我觉得这姑娘很适合。”
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是谁的眼光!沈夫人觉得今年这个年过得实在是太顺心了,儿媳妇有了,只等她毕业,她就可以抱上孙子了。
两个老人熬到十点半,就开始昏昏欲睡,芷苏用手肘捅了捅他,努嘴示意。
“你困了?”
“不是,”她烤得有点热,把椅子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