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朝局势,新皇登基不过四年。
外有西北蛮族趁朝廷根基不稳挑起战事,当今陛下胞弟楚珩主动请缨抗敌,战时两年才胜利结束。
内有以右相成琰为首的不安分子暗地里结党营私,仗着是先皇任命的辅佐大臣行事越来越无所忌惮。
皇城一隅,右相府。
长廊上,两个人一前一后快步走着,明明不热的天却额头冒汗。
“钱老板,快,这边走。”
管家走在前面为钱森引路,两人的心情就像这微亮的天色——要亮不亮,要暗也不暗,看的总是叫人心急。
右相成琰刚刚起身,钱森到时才看到丫鬟端着铜盆走出房门,在门外待管家进去通报后,不一会儿就听到屋里一低沉浑厚的声音叫道:“进来吧。”
钱森立刻变得毕恭毕敬,进门看到成琰还坐在榻上,走上前去行礼。
“大人。”
成琰接过管家斟的茶慢条斯理地喝了几口,这才开口说道:“做什么慌慌张张,还要你亲自过来。”
“大人,我们的货昨天晚上被官府给截住了。”
“就这事?”
钱森一抹额头,“不是,大人,如果官府细查那批货的来源,那我们就死定了,还请大人想想办法,救救我们。”
成琰没有立刻回答,起身慢慢踱步穿过屏风走到外间,在首位上坐下。
一身整齐的官服,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挺拔的身材,虽已至中年仍是一个英俊的男人,浑身透露出的威严让瘦小的钱森感到隐隐不安。
“大人?”
“好了。”成琰随口制止他,“即使官府查出来,也不会关我右相府什么事。”
听到他毫不在意的说法,这般善变冷酷令钱森暗暗感到心惊,平时为了隐蔽,他们为右相大人做事时不会与他直接接触,所以一旦出事也不会连累到他。
“可是,大人...如果我们出事了,大人多少也会受点影响的。”钱森小心翼翼地说出口,还边注意成琰的脸色。
果然,成琰“唰”的脸色一变,凌厉的眼神盯着他:“我最不怕受人威胁。”
“没有,大人,我不是那个意思......”钱森吓的心一颤,看着他的眼睛直摇头。
好似目光被吸住似的,钱森想挪开却动不了,瞪大的眼睛黑色眼珠还在颤抖。
......
“行了,说说怎么回事吧。”成琰仔细品鉴着手里的扳指,说的漫不经心。
松了口气,钱森再一次对他行礼,“是,大人。”理了理思绪,开始说道:“我跟那人约好昨晚在朝阳门接货,谁知正好被巡城的官差发现,他们说这批货来历不明,于是就把货给扣押了。”
“这么点事你都处理不了?还慌成这样。”
“我跟那些官差说这只是趁热闹从外地进些货来卖,可那些人好像铁了心似的,一定要查。”
“哦?”
“他们给的理由是进货为什么不光明正大,选在晚上偷偷摸摸,而且还拿不出那些古董字画来历清白的证据,就连我也要随时配合他们调查......不过大人放心,我来的时候很小心,不会被发现。”
“你为什么会挑那个时间?”昨晚上街的人多,官府一定会加派人手巡逻,既然要做,为什么没有事先安排好......
“这、我是想人多又乱,容易隐藏,而且、应该也没人知道我们交货的时间地点,怎么会正巧被发现,大人,这可怎么办?”应该算是没人知道吧,钱森也没太肯定。
成琰讪笑一声,“应该?钱森,你做事什么时候这么犹豫胆小了?”
“大人。”钱森心一惊,可能明白自己在他心里的能力被打了折扣,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我记得那天谈话好像是有被一个卖糖水的小姑娘听见,但这应该没多大关系吧?”
“我从来谨慎,不相信巧合。”
钱森秒懂,点了点头。“是,我明白了。不过这个事......”
“行了,我会叫人打点好,现在你可以走了,本官还要上朝。”先扭头看了眼身旁的管家,成琰起身拍了拍朝服,告诉他今天的谈话结束。
“钱老板,请这边走。”管家抬起手尽责的为钱森指着路线。
既然大人已经下令,就一定要照做,如果不听命令,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钱森对着成琰行礼道别:“谢大人,那我先告辞了,吴管家,我们走吧。”
两人又是一前一后离开,穿过拱门,走过长廊,这时候天已经亮了,不过今天是阴天,还是让人觉得有些压抑。
因为是偷偷来的,吴管家就把钱森带到了后门,正准备与他道别。
“吴管家,留步。”钱森说到。
“钱老板有什么事吗?”吴管家客气回应,双手端正地交握,低垂着头一直是一副该有的样子。
“吴管家别这么见外。”钱森笑道:“吴管家很得大人信任,而且大人刚刚也说会处理我的事,可不知怎的,我这心里总是忐忑呀!”
“既然大人说了,就一定会做到,钱老板大可不必再担心。”吴管家回到,“钱老板在为大人做事,大人是不会不管的。老奴还有事就不陪钱老板了,钱老板路上小心。”对他点点头,转身就离开了。
吴管家是成琰的心腹,自然不会再跟他多说什么,钱森叹了口气,他才来皇城半年多,也没有什么有用的能力和人脉,只能先这样了。
“钱老板,你这是怎么了?”
钱森转身回头,台阶下站了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