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怎么知道钱家藏宝图的?”虽然这内室里只有他们祖孙二人,安国夫人手段又十分强硬,根本不可能会有人敢来偷听。
“你还记得我说的那个梦吗?在梦里,太太临终之前给过我一份藏宝图,后来我把它给了楚瑭,然后我就死了。”再说起这些往事,叶锦辉的神情已经像在说故事一般了。
叶老爷子却露出沉思的神色来。
叶大太太沈氏,在叶家一向不受叶老太太的待见,就像影子一般的存在,钱老将军托付给他的藏宝图,他给谁也不可能给叶大太太!更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交给叶锦辉。
要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叶锦辉却盯着叶老爷子的脸,淡淡地道:“难不成祖父手上也有一份藏宝图?”
“你怎么知道?”叶老爷子下意识地开口道。
“我当时怕有人会对太太下手,将这份藏宝图换到了自己的手中。”叶锦辉坦言道。
这便说得通了,若只有一份,又在叶大太太手中,叶老爷子要么一无所知,要么早就清清楚楚,完全不该是现在这副神情。
叶锦辉说着,从荷包里掏出一枚外形极为古朴的发钗,不知怎么动了一下,那发钗变成了两截,从中取出一张已经变黄的绢纸来,交给了叶老爷子。
叶老爷子正要认真地看那所谓的藏宝图,却听叶锦辉道:“除了这一份,当日钱大少奶奶的乳母也给了我一份藏宝图,说是要我好好保存。”说着又递给叶老爷子一张同样泛黄的绢纸。
同样一份宝图,如何会有三份?
单是叶锦辉手上这两份,便是毫无相同之处。
叶老爷子直到这一刻,终是下定什么决心一般,起身按在了墙上的一块青砖上面,不多时,便露出一面厚重而宽阔的石门,又见他郑重其实地拿出随身携带的钥匙默了片刻,打开桌子上的暗格,拿出一条约一尺来长,比手指稍粗,弯曲奇怪的东西,打开了那扇不知被关了多久的门,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走吧。”约摸过了半个时辰,叶老爷子才点亮桌子上的灯,率先进了那扇门。
叶锦辉紧随而至,借着亮光观察那石门,心里寻思着,且不说这机关不易被人觉查,单是这石门,若是没有钥匙,只怕寻常人根本没办法进去。
进入石门,是一条拾级而下只容一人通过的台阶,台阶的两边皆由巨石堆砌而成,约摸走了近一盏茶的功夫,看到一个巨石砌成的大厅。
厅大便显得叶老爷子手里的灯光格外微弱,让大厅里显得格外阴森,寒冷。
从石门到石厅,皆是汉白玉砌成,借着叶老爷子手里微弱的灯光,叶锦辉隐隐看到石柱上刻画着一些花鸟鱼兽。
“叶家的先祖挖地基的时候,意外地发现了这座石墓。”叶老爷子说着,从石桌上拿起一个石盒,从里面拿出一张同样发黄的绢纸打开。
三份绢纸,三份不同的地图。
叶老爷眉头锁了半晌,道:“我这一份,是由叶老将军那里拿到的,我曾经答应过老将军,等到钱家哥儿长大,亲手交给他。”他说完之后,顿了一下,才道:“钱老将军不可能拿这么重要的事开玩笑,你手上这两份,必定是假的。”
可这两份假图纸却有一份是从楚玫手里流出来的,而叶大太太手上那份不用问,肯定也出自钱家。
若叶老爷子手里这份是真图,那钱家就不可能会给叶大太太一份假图,让叶家多一份暴露的危险,最大的可能就是叶大太太那份假图同样来自楚玫。
“钱大少奶奶将假图给了太太,又给了我,然后告诉楚五公子藏宝图在我手里。”叶锦辉苦笑着说道。
若是这般,就能解释楚瑭前生今世对她为何这般处心积虑了。
可楚玫,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估计,叶老爷子也就是想到了这一点,才会犹豫吧。
“说不得,钱家少奶奶也在找这份藏宝图,才想出这样的主意。”叶锦辉提醒叶老爷子道。
然而,楚玫却是叶锦辉的生母,叶老爷子并不想在她面前论楚玫的是非,“楚瑭这坏小子,前些时候在咱们家外面鬼头鬼脑的打听,刚好被你姑祖母那边的侍卫捉到,暴打了一顿,把人给赶走了。”叶老爷子不耐地摆摆手,好像在挥赶烦人的苍蝇一般。
叶锦辉不太想聊楚瑭这个人,便扯开了话题,“既然咱们的楼船已经不载姚家的货物,不如把我和姚崐的婚约也解除了吧。”
这才是她拿出这两份藏宝图的真正目的。
叶老爷子听了这话,并不觉得意外,“行,若不是你拿出这东西出来,我现在说不定就在跟你说这件事。”
叶锦辉心情大好,“那咱们上去说吧。”这里太阴森了。
叶老爷子也怕在这里呆的太久,会引起有心之人的注意,没有再说什么,直接同意了。
等关好石门,方和叶锦辉道:“有祖父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都不用你操心,你只管做个快快乐乐的小姑娘,好好练功夫就行。”
到了这个时候,叶老爷子仍不忘提醒她练武的事情!
叶锦辉并不太想练功夫,可面对老爷子的殷殷期许,只得心虚地点了点头。
叶老爷子欣慰地笑了起来,“那些东西都在你母亲那里,明儿一早我便讨了过来,叫上几个千户,一起去姚家。”
姚家敢在杭州算计他和叶锦辉,这婚事无论如何也不能在继续下去,他一直没开这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