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到了中秋节。
叶锦辉早早给各处的亲戚准备节礼,当然,并不需要她自己动手,而是把要送礼的人家,送礼的金额列好,其他就是管家的事了。
也就是些时下糕点瓜果之类,叶尚武不在了,别说叶锦辉对叶家的情分有些淡了,就是叶家各房的情分也淡了。
不过回礼的时候,旁人都是管家送来,唯有叶家二房是叶二太太专程来了一次,不仅带来了一包血燕,还送来一大堆婴儿的东西,又问了叶锦辉的饮食,这才恋恋不舍地去了。
等她一走,桂枝就嘀咕开了,“二太太这次倒是挺大方的。”
这丫头,仍记恨着叶锦辉出嫁的时候叶二太太只拿了有瑕疵的玉镯给她添妆的事情呢。
叶锦辉心情好,免不了开口道:“那你知道二太太为什么突然之间加重了回礼吗?
桂枝不假思索地道:“肯定是京城那边出了事,必须要咱们家四爷去了才能镇得住局面,要不就是咱们家四爷又升官了,二太太娘家有人在京城,比别人先得到消息。”
叶锦辉摇头,“非也。”
桂枝:“那奴婢就猜不到了。”
“大爷和二爷在北地打了胜仗。”叶锦辉笑着说道。
她这一回是由衷的高兴。
虽然她和楚璃和楚家的关系一般,但是楚大爷打了胜仗,柳家就不敢过份的出手对付楚璃了。
桂枝却在寻思着,之前不是说大爷去了北地呢,怎么二爷也去了,不过楚家人口众多,她也分不清谁是谁,若是平时,兴许还可以问一问,但是随着叶锦辉月份越来越大,晚上总是睡得不安稳,她自然不愿意主子在别的事上耗费了过多的精力。
当然,她并不知道,叶思邦被降职之后,楚大郎就直接举荐了楚二郎,彼时胜少败多,朝中很多大臣虽然不乐意楚二郎去军中,但是更不愿意自己家的子弟去。
叶锦辉却主动和桂枝说起北地的事来,“鞑子虽然凶悍,但人数并不太多,所以打仗的时候,一般都是全民皆兵,家里只留妇孺,他们一般都是速战速决,抢了东西就走人,春夏之季草肥水美,是一年之中最好的放牧的季节,只怕他们早就没心思和咱们再战下去了。”
叶锦辉是去过草原的,深知那些牧民的习性,心中猛然一动,而现在已经是秋天了,只怕鞑子早在四五月份已经离开了。
而那时候,正是骆荣发带着私兵进京的时候,北地的捷报要么是被柳岳秀给扣押了,要么是被楚大爷自己给压住了。
必定是楚璃怕骆家突然之间得了势,转身对付楚家和叶家,说不定早将骆荣发带私兵入京的事做人情密送了柳岳秀。
柳家不过是文臣,若没有武将的支持,肯定寸步难行,这样他们就必定要依靠手中有兵权的楚家,就算楚璃抽身退出,但楚大郎的功劳却是不可抹煞的,柳岳秀若是聪明一点,肯定不会大肆封赏楚大郎和后来居上的楚二郎,而是直接将楚煜调入京中,进入内阁。而楚家在云南经营多年,正好动一动,按插柳家嫡系势力的时候。
反正一提到楚煜,世人最先想到的就是他那张脸,都以为他不过是运气好娶到了一个好老婆罢了,想唬弄这样的人方法多的是,就算进了内阁也不过是个摆设罢了。
果不出叶锦辉所料,半月后传来消息,楚煜进入内阁,楚大郎封为桂国将军镇守北地,而骆荣发则被派往北地做总督。
这是让骆楚两家相互牵制的意思了。
楚瑭涏着脸找到了楚玫,要和叶家退亲,求娶骆家女。
大夫人现在已经不像最初那么气愤了,而是冷静地告诉女儿,“退亲的事,咱们都不要插手,只要他有能力退掉,就成全他吧。”
毕竟叶锦华几天没有回府的事,已经被楚瑭传了出去,但叶家却没有任何把柄,楚瑭虽然是庶子,但娶一个这样的女人回来,确实有辱楚家的门楣。
楚瑭心里暗暗高兴,洋洋得意地去了闽地,叶家那边他根本没准备露面,而是去了福州,悄悄地见了骆婉清一面。
跟着楚瑭的下人,直接去了叶思明新买的宅子。
楚瑭来之前已经打听清楚了,叶家四兄弟已经分了家,他就更不想要这门亲事了。
骆婉清看着相貌有三分随了楚煜的楚瑭,自然比墉王那个半载入土的老头看着顺眼,况且楚瑭又是情场高手,三言两语将久旷的骆婉清撩拨得像私窠里的暗娼一般,在楚瑭私买的宅子里做出了苟且之事。
哪想两人正在兴头上的时候,却闻到了一股浓烟,窗外传来下人惊慌失措的声音,“走水了——”
一对狗男女忙着找衣裳穿,偏偏什么也没有找到,但浓烟已经冲了进来,楚瑭一把扯下帐子,裹在了骆婉清身上,又给自己裹了条被子,单手拉了骆婉清,“快,咱们快出去。”
再不出去,只怕就要被烧死在这屋里了!
火势越来越大,屋里已经热得让人喘不过气,骆婉清的心里却美滋滋的,都说患难见真情,楚瑭在这个时候仍旧想着她,足可以证明他的真心了。
美中不足的是路过门口的时候,她身上的帐子和楚瑭身上的被子都燃了起来,烧得身上的皮肉火辣辣的疼。
骆婉清一咬牙,将身上的帐子扯了,又去扯楚瑭身上的被子。被子毕竟要比帐子经烧得多,楚瑭便死死的捂住不让她拉。
因为他已经看到了,院子内外站满了看热闹的人。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