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锦辉再出来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个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了。
因穿着宽大的道袍,倒凸显不出前面的那两个小包子,眉也画粗了许多,倒显得有些英姿勃勃的模样。
楚璃暗中松了一口气,最近京中估计都不会太平,叶尚武敢让她来找他,他就不容许她有任何闪失。
楚璃在叶家留的有眼线,自然早知道叶锦辉是先斩后奏,留了书直接走的人。
可叶尚武和安国夫人若不想让她来,自然有办法将她带回去。
叶尚武既然如此信任他,他就必定不会让他失望。
在楚璃的心中,叶锦辉比权势之争重要多了,不过他是不会对任何人承认这件事的。
楚璃果然是非常忙,一将叶锦辉送到京郊的宅子里,马上就告辞了。
叶锦辉这才想起来,她之前走的时候并没有给这宅子里的下人安排去处。
现在倒好,不用担心日常生活没人照顾了。
“楚爷每个月都会派人过来,帮姑娘照看这边的宅子。”那厨娘主动告诉叶锦辉道。
叶锦辉之前虽然在这边呆的时间并不长,但那厨娘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不是姑娘,是沈公子。”叶锦辉一本正经地纠正道。
那厨娘并不明白叶锦辉为什么要这般,这主子既然这样吩咐了,她照着做就是了,反正京城里不少公子哥也是一副文弱的模样,还不如自家的主子有英气呢。
第二天一早,尉迟亦澜就过来了,他老人得知叶锦辉在这里,自然马上就来了,跟着小徒弟吃喝不用愁,比一个人呆在通州那宅子里有意思多了。
叶锦辉此时正练过功夫,正准备吃早餐,见到师父,自然是邀着他老人家一起了。
老头:“我来这儿可不是吃早餐的。”
叶锦辉:“师父想必是来考较我功课的,这么辛苦地过来,自然要一起用早餐了。”
老头年纪大了,越来越像小孩子,需要人哄着。
叶锦辉每每看到他的时候,便想起了自己的祖父,也不介意哄他一回。
尉迟亦澜一放下碗,便笑问叶锦辉道:“我记得有段时间,你二师兄去找过你,想和你家联手做生意?”
叶锦辉点头,“家祖父不想卷入皇子之争,没同意。”
可已经过了这么久,师父怎么现在又问了起来呢?
“你现在刚好在京里没有事情,不如将这漕运完全抓在自己手里。”尉迟亦澜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现在这个时候,骆荣发忙着拥立临川王,肯定腾不出手来跟她争这漕运了,“我对这些并不是很懂,只怕需要师父出手才行。”
叶家的船虽然从叶锦辉接手之后,新增了从杭州到金陵的杭线,但当时却是由尉迟亦澜出面和漕帮协商好的,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干扰罢了。
这条航线漕帮本是就看在师父的面上才相安无事了这么多年,如今她要从人家手里争主权,能行吗?
尉迟亦澜却叹了一口气,“朝廷一乱起来,各处也就跟着乱了。”
这话其实是可以理解的,自古以来,帮派和官府多多少少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如今朝廷大换血一回,各种势力争朝堂的同时,也开始争夺江湖上各派的势力了。
“我前些时候走水道,很多码头都是乱七八糟的,苍蝇嗡嗡的到处乱飞,再这么下去,只怕要出大事。”
老头说得隐晦,但叶锦辉却能够想像那副乱像,“是杀人了没有清理干净?”
尉迟亦澜叹气,“何止是没清理干净,是根本没有清理,直接扔在了河里,到处横七竖八。”
还刚吃过饭呢!
叶锦辉忙制止了他,“官府不管?”
“官府自然想管,问题太多了就管不过来了。”自打真宗继位,各地捐官的现像十分严重,而那些人又没有半点能力,只顾满足自己的私欲去了,各处的治安越来越差了,“有时候是漕帮,有时候不过是有些人趁着混乱草菅人命罢了。”
可她一个十五岁的姑娘,别人会听她的吗?
叶锦辉虽然跟着尉迟亦澜习武多年,但是并不知道自己究竟学得怎么样了。
“有师父跟着,你怕什么。”尉迟亦澜使劲地怂恿她。
叶锦辉还有些犹豫。
万一那些江湖门派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会不会到找叶家的麻烦?
“沈辉这个身份就比较好,无父无母,无兄弟姐妹姻亲,不怕被人寻仇。”老头儿似乎能猜出她到底在顾忌什么一般。
叶锦辉被他说得笑了起来,“可是我有师父!”
老头将胸膛一挺,“你师父我会怕别人寻仇吗?”打不赢的时候,直接躲起来就是了。
“这件事能不能缓一段时间?”她到京城来,可不是来争权夺势的,是想帮楚璃的,哪有一来就走了呢?
尉迟老头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师父年纪大了,你就嫌弃了是不是?”
哪有这样争的?
“自然是师父最重要,师父让我往东我不敢往西。”安慰老人,也是一种孝顺的体现。
“这就对了!你若能将漕运控制在手里,只怕连皇上也要给你几份面子了。”
真有那么容易到手,那些漕运帮派之间会一直斗来斗去?
叶家的那些管事之所以对她恭敬,还不是因为漕帮卖了面子给师父,让她跟着受益的结果?
“还是算了,沾若上这些江湖人,只怕这一辈子都不会安宁。”赚点小钱还可以,至于打打杀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