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齐宅之中除了这两名新送来的侍女之外,还有老伯一家三口,加上一名车夫四名护院,倒是有十个下人了。
虽然在曾经豪华显贵的华府中,这座两进的宅子加上这么点儿人当真是不算什么,但好歹这也是齐念自己的家业,打点起来当真是有着一种别样的感觉。
齐念在新鲜之余,倒是没甚心思急着去做别的事情。至少在那两名侍女传回去的消息之中,是这样的。
等了没有数十日,她倒是安坐如山没有任何动静,但外边却是很快有事儿找上门来了。
来人依旧是之前来过的田簌,但上次他来满面急切,这次却是满面疑惑,仿佛不是自己想来的。
齐念依旧是在花厅之中见了他,这次没有让丫头上茶,只让那两名侍女其中叫明月的那个奉上茶来。
还没等齐念开口吩咐呢,明月便已然十分殷勤的替田簌斟上了茶,用她那细白的双手捧了过去,娇笑道:“殿下请用茶,这可是奴婢亲手烹的,十分用心呢。”她放下了茶盏,“哎呀”了一声双眸之中便已然弥漫上了雾气,柔柔弱弱的道:“为了给殿下烹好茶,奴婢这手都被茶水烫伤了……”
她那雪白的手伸出来,果然只见手背上被烫红了一块,十分显眼。
齐念倒是不动声色的低垂着双眸,仿佛没有看到眼前这一幕似的。她原想着这丫头好歹是送来刺探情报的,但没想到竟然这般沉不住气。
因着齐念只派她们做粗活的缘故,她们早就在背地里怨声载道,十分的不安份了。这些抱怨原本只在暗中说说,但渐渐的便也就传到了明面儿上,且一日比一日的多了。
听着这些话齐念只当作没听见,是而她们便愈发大胆,不仅派给她们的活计不肯好好做,且还愈发不把齐念放在眼中。
眼下发生的这件事,便是如此了。
明月这丫头长得也颇有几分姿色,这若是搁在皇子府上,田簌自然也会与她安慰几句,心情好了更是会赏些金银首饰什么的,这都是在府中时常有的事情。
而至于她如今已然是齐念的下人,这时主人待客,下人却是将主人撂在一边不管,只与客人调笑,这样的规矩竟然是从皇子府中教出来的,当真是让田簌甚觉面上无光。
但这明月却不是个会瞧人脸色的,她只见齐念风轻云淡便得寸进尺,却不见素来好脾性的田簌已然面露不耐之色,更是隐隐有些怒意。
明月还将她那被烫红的手往田簌的眼前凑去,却只听他带着怒气沉声道:“好了,你便下去吧,我与齐姑娘还有话说。”
明月这才反应了过来,面容一烫便赶紧讪讪的下去了。
她还未走出门去,便只听齐念慢条斯理的道:“殿下送侍女给我时,倒好似没有看清她们究竟是否很能干。”
田簌也没想到,她们在皇子府时个个都伶俐懂事,怎地来到这里便变得如此没规没矩了。他这面上不由也有些过意不去,便道:“都是本王大意了,这事儿原是交给管家做的,想来他定然是年纪大了,看人不免也会失察了些。不过姑娘也不要气恼,若是实在觉得不好,便打发了出去也没甚所谓,改日待本王亲自择两个懂事的侍女送过来,便也就是了。”
齐念只可有可无的道:“罢了,我这儿家业毕竟很小,倒也使不上几个下人。只是还请殿下莫要怪我只派她们做些粗活便是了,她们原本在皇子府上都跟小姐似的养着,在我这儿倒是委屈了。”
田簌只笑道:“什么委屈不委屈的,不过只是个奴婢罢了。姑娘当真是太过抬举了她,倒是让她更加不知天高地厚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来了,齐念便也就只笑了笑,自行倒了杯茶。
刻意在廊下停留了片刻的明月自然将这些话全都听到了耳中,她那张雪白的面容上顿时便堆满了恨意,只咬牙切齿愤愤然的走了。
她原本以为齐念只是田簌看上并带回来的女子而已,但因着这身份卑贱,是而便不好养在府中,就让她别处而居了。
也正是有着这样的想法,她才敢在最初的试探之后,便做出如此不屑主子的事情来。她原本是打心眼儿里,瞧不起齐念的。
但直到今日她才发现,殿下对这个女子,显然不是她所猜想的那种关系。
在这偌大的南昭国中,想来也只有田簌一人知道,齐念之前是怎样尊贵的身份,且还只差了一点便被封为一品镇国公主嫁给他为皇妃了。
打发走了恼羞成怒暗暗生恨的明月,他们这才说起了正事。
田簌先喝了口茶,这才斟酌着缓缓道:“首先还请姑娘恕莫要怪罪本王多嘴,这才给姑娘惹出了这些事端。”
齐念这心中就跟明镜似的,但却不免还是要问上一句,“殿下所说何事?倒叫我有些闹不明白了。”
“前日本王进宫给母妃请安,听说这几日阴天下雨,倒是让母妃旧疾复发,疼痛颇为难忍。宫中的御医也甚是没用,多年来总是开着些不温不火的药方,压根就无法治好母妃。是而本王便多言了几句,说姑娘医术甚好,就连那去腐生肌的灵药都能研制出来,若是能请姑娘为母妃诊一诊脉,想来定然会有所好转。”
齐念只静静的看着他,知道他的话定然还没说完。
果然,只听他继续道:“但宫禁森严,姑娘想来也是知道的。所以本王不能一口应承母妃的要求,想着先来问问姑娘的意思。毕竟你我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