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眠眼角抽了抽。
“好吧,骗你的。”时酌见状,忍不住捂嘴轻笑了起来。
“其实是有事相求。”她又正色了。
“事实上,我现在非常的虚弱,虽然借着那团愁云暂时能够行动,但其实只是表象而已,时刻都有可能真灵受损。”
“……”时眠低垂着头,偷偷拿眼睛瞅了她一眼,发现在正在看自己,才咬咬牙,无比肉疼道:“吹、吹雪佛莲,借你半片花瓣也不是不行……”
“……”时酌失笑,摇了摇头道:“我需要的不是吹雪佛莲,而是愁云,很多的愁云!”
“啊?”时眠惊讶地扯嘴。
“我也觉得自己有点邪门……”她无奈道:“但我真正需要的,就是愁云,连阴气都不行。”
“因为我一直在昏迷,没办法告诉家主爷爷,我真正需要的其实是愁云,他还以为我与常人一般,惧怕愁云呢,几个月前我明明闻到过很浓的愁云味道……家主爷爷却完全不带我靠近。”
时酌蹙眉轻叹:“所以,阿眠,你的这愁云,是从哪里来的?”
“……”时眠正惊讶着,听到这问话,才反应过来。
“我想大抵已经没了。”她摇摇头,想起那个元珩大师,他是绝不可能留下一点愁云祸害人间的。
时眠三言两语给她简单讲了一下无窍地宫的事,当然,并没有说到自己如何,只是说恰巧沾了一丝罢了。
时酌听完后,只能沮丧地长叹了口气。
“真是可惜了……那我现在,可怎么办才好呢?”
时眠看着她的样子,犹犹豫豫了半天,鬼使神差道:“其实,你爹那边应该不缺这种东西……”
才说完,她就想狠狠扇自己一巴掌,干什么呢!
时墨辰那可是她的仇人,算计得她老爹现在都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她这么帮时酌投奔他,帮助他们父女团圆,她哪来的好心?
“……”时酌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的话,看着时眠那个纠结的样子,终是不忍心,道:“他不是我爹。”
“……”时眠又傻了。
时酌居然说,时墨辰不是她爹?
她扣着脑袋拧巴着脸,实在是今夜,这信息量着实有些大了。
“我也不是嫡系的女儿。”时酌苦笑:“我是时雁的女儿。”
“时雁……是那个时雁?等等,你是她的女儿,为什么会不是人?难不成还能生下植物不成……咦?不对,她不是只有时春雪这一个儿子吗?”
时眠一个头两个大,掰着手指头算也怎么都数不明白。
“……此间种种,恐怕不便言说。”时酌双眼惆怅地看她:“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家主爷爷待我不薄,也是因为我身份的原因……总之,我是不打算去找他的。”
时酌想起来时墨辰那个人,也是忍不住心里发寒,那人是何其残忍,才将她和时春道两人都养得没个样子。
“我这痴儿药……估计还是嫡系的人给下的呢。”时酌摇头低叹。
“……”时眠看着她,一时半会儿还是没办法将她的身份转变过来。
时雁是被嫡系以残忍手段逼死,而时酌是她的女儿,她还被嫡系的人下黑手中了痴儿药,所以,时酌其实和她一样,与嫡系有仇?可她备受寒松真人的照顾,这又怎么分?
“啊……”
时眠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当初时墨辰回到时家主持大局时,做的第一件事,好像就是处死了他的正房妻子,朱氏?
这件事与她没有多大干系,闹得也不大,是以她几乎只是听一听就抛之脑后了,此时想起来,却是有些不对劲的。
她忍不住看了时酌一眼又一眼,欲言又止,直到时酌都忍受不了她这样子了,主动一问,她才吞吞吐吐讲出来。
“……果然。”时酌听罢,没有什么仇恨或是愤怒的表情,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语气中含了浅浅的遗憾。
“她是被逼的受不了了,才下的手。”
“她是晓得我的身份的,却不知道那人并不是我爹,以为我是那人和我娘……乱来,才抱回去的,再加上那人性格阴晴不定,对她,还有四哥,都是非打即骂,用尽了凌辱的手段,而我却并非如此,我还被家主爷爷护着……她许是觉得冤屈吧。”
“四哥……时春道?”时眠反应过来,想了想那家伙,也是不由得咂舌。
怪不得时春道要背叛嫡系,有一个变态老爹从小打骂,完了还要将他老娘给干掉,这不背叛都没人信啊。
“嗯……”时酌眉眼微蹙,愁容尽显:“四哥不是坏人,也不容易……”
“……唉。”
时眠听完这么多秘辛,虽然还遮遮掩掩掩盖住了最关键的部分,但还是足够把人震晕了。
她除了感慨大家族就是事儿多之外,就只剩下心累。
“算了,你们嫡系的事儿,我也不想多听了,左右咱们没仇就行。”
“只是,你既不愿意去他那儿,还有哪里可以找到愁云呢?”
“……”时酌蹙眉,久久不语,显然也很是纠结。
“要不这样吧,你让寒松真人带着你……”
“不行。”时酌干脆地摇了摇头:“他待我好,也是有条件的,不过是出于畏惧和野心罢了,希望我苏醒过来,成长起来,领着他踏上无上大道,然而我现在这个样子,他一旦长久与我相处,知晓了我的虚弱,又明白我的价值,就会发现那些大衍之数预言出来的宏大未来……都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