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拂过眼前少女的鬓发,丝丝缕缕仿佛缠绕在少年的心上。
裙角轻扬,眼波流转,两相对望间,无限深情。所谓岁月静好,大概便是此刻的时光吧。
秀筠扬起小脸儿,笑容清澈,透出几分得意:“那么,如果真的是淑德帝姬看上了我,要把我带进宫里去,公子可就不能随便见到我了呢。”
洛清鸿颇有兴致地看着秀筠调皮的样子,他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低头附在她的耳边轻声道:“那我就早点儿把你娶回家。”
莹白如玉的耳垂上被温热的呼吸染成了红玛瑙,连同整张脸上都飞了红霞,娇艳可人。
秀筠退后两步,别过头去,径自向前面的花丛中走去。她弯腰采撷起一朵粉色花蕊的桃花菊,余光望见身后正背着手欣赏自己的洛清鸿。
轻轻勾了勾唇角,秀筠站起身来,起了一个淘气的念头。她突然扬起手中的花枝,在欣赏者的鼻尖上准确无误地轻轻一敲,口中倔强道:“我才不要那么早嫁人。”说完转身拔腿就向远处的花丛深处跑去。
洛清鸿吃了一惊,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望着使坏以后又吓得落荒而逃的秀筠,不禁失声大笑。
这样的秀筠,总是带给他惊喜,令他忍不住想要去接近,去了解,去欣赏,去呵护,去占为己有。
少女一身裙衫,在郊外的山坡上跑起来格外好看,如一团轻盈的云霞被阵阵秋风送到远处,洒下一路的环佩玎珰、脂粉香浓。
洛清鸿含笑欣赏了一会儿,方才大步追上前去。秀筠本来穿着裙子在山上跑不起来,开始还奇怪洛清鸿怎么不来追自己,突然感觉身后刮过一阵旋风似的,还没等反应过来,自己的皓腕便被紧紧地抓在洛清鸿的手里。
两个人停下脚步,秀筠娇喘细细,香汗淋漓,额头挂着一层细密的汗珠儿,钗垂鬓乱,小脸儿跑得红扑扑的,反而比之前文文静静的样子更加撩人。尤其是胸前随着呼吸的一起一伏,看的洛清鸿呼吸一窒,片刻也挪不开眼睛。
秀筠察觉到洛清鸿在自己身上的眼神流连之处,脸色通红,忙趁他不防,倏然抽出自己的手腕,转过身去取出丝帕来擦拭额头鬓边的汗水。
洛清鸿缓过神来,自己也不由得红了脸,尴尬地轻咳两声,“那个......我们找个地方坐一会儿吧。”
秀筠悄悄瞪了他一眼,羞涩与得意交织,心里笑道:哼,你也知道脸红啊,果然是书生本“色”!
不过此时自己气喘吁吁,鬓发微乱,的确难免让人浮想联翩。
她自去旁边一块大石头上,铺了一块帕子便坐了,这才转身看着洛清鸿,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笑道:“过来坐啊。”
智慧与美貌并存,古代闺秀的矜持羞涩与现代女性的热情爽朗集于一身,这些赋予了秀筠一种不同寻常的魔力,令洛清鸿既为之惊叹,为之沉醉,又常常觉得难以捉摸,困惑不已。
此时秀筠大大方方地叫自己坐在她身边,洛清鸿稍一愣神,便也笑着走了过去。
秀筠此时又恢复了端庄娴静的样子,身上薄薄的一层香汗早已被风吹散了,她静静地望着远处的飘摇而落的黄叶和满地深黄浅白的花海,面容柔和而舒展,若有所思。
洛清鸿看秀筠的头发乱了,忍不住伸手为秀筠拢了拢发髻,扶了扶簪钗,秀筠也不躲闪,免得一会儿回去被人看出来。
她暗自庆幸:幸而早上想着今天郊游,只戴了几支简单大方的玉簪,没戴步摇,否则跑起来就要打在脸上了。
眼前的秋色辽阔而明丽,秀筠不禁心有所感,她轻声吟道:“粉绿黄白,长天碧水,杜子美多情,悲秋岂止萧萧落木?”
佳人美景,赏心乐事,洛清鸿意有所动,含笑望着秀筠,朗声对道:“珠环翠钿,皓齿樱唇,蔡文姬薄命,咏絮应让楚楚红颜。”
这般毫不掩饰地夸赞自己,秀筠嫣然一笑,望着洛清鸿,眼中颇有欣赏倾慕之色。洛清鸿心头滚烫,比小时候背书得到先生的赞许还要得意万分。
他轻轻牵住身边秀筠的手,另一只手也覆在她的手背上,他眼神诚恳,深情凝望,低声道:“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一阵暖流从被他包裹住的指尖一路流淌到心底,他的嗓音低沉而魅惑,字字投在她的心湖里,泛起层层涟漪。
秀筠抬眸望着他,长长的睫毛如鸦羽低垂,在眼中覆上一层淡淡的暗影。她樱唇轻颤,缓缓吟道:“君心如磐石,妾心如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
两人俱是沉默,洛清鸿把手中的柔荑轻轻举到自己的唇边,唇角微动,终究还是没有吻上去,便又像捧着一块极易破碎的珍奇美玉一般,双手郑重地将秀筠的手缓缓放下。
杏眸泛起一层薄薄的水光,前世,她从不知道,爱情,还可以这般的小心而珍重。
所谓相知相惜,大概便是如此。
穿越之前,分手之前,她早已习惯了前男友壁咚、床咚,习惯了他粗暴的当众索吻,习惯了酒店房间里的衣衫凌乱、翻云覆雨,习惯了每天出门前检查包里的杜蕾斯,习惯了独自在卫生间紧张地等待试纸上的红杠,提心吊胆。
直到最后,她又不得不习惯他的早出晚归,他的含糊其辞,他上了锁的手机和电脑,他的负心和谎言。
直到那个所谓的闺蜜,穿着深v领的齐臀短裙,春光将泄未泄,薄薄的黑丝袜勾勒着腿部笔直修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