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马比赛有一种独特的魅力,让人热血沸腾的魅力,即使是初次观看比赛,这也丝毫不影响融入其中。
刚开始出现了跳舞的亨廷顿意外事故,但赛马场现场的气氛没有受到任何影响,每一轮比赛都是全新的,所有观众都全心全意地投入其中,热烈的高呼呐喊响彻全场,陆离甚至看到七、八十岁的老爷爷挥舞着拐杖,慷慨激荡地呼喊着,“前进!前进!前进!”当马匹冲过终点的时候,他就像个孩子般,手舞足蹈地。
每一个人,毫无例外地,都融入其中,成为现场狂欢中的一份子,陆离自然也不例外。似乎还没有来得及完全享受,一天的比赛就已经结束了。
熙熙攘攘的人潮陆陆续续地离开了赛马场,那密密麻麻的人头看起来就像是下雨天来临之前,蚂蚁搬家一般。可以想象,此时停车场应该堵得不行。
“……果然文化还是不一样。”布兰登絮絮叨叨地说道,满面红光,神情激动,“我之前也参加过一次正式的赛马比赛,在德州。不过,整体氛围却截然不同,准确来说,感觉什么都不一样。”
难得一见地,布兰登眼睛都在放光,这甚至比之前喝酒醉的时候还要更加夸张,他的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亢奋的气息,“你知道,我和那些牛仔聊了很多,但他们只想要聊谁会取得最后的胜利,每一匹马的赔率……总之,他们就是想要赢钱、赢钱、赢钱。可是在这里,这里不是如此……”
不用布兰登多说,陆离就知道后面的了。
在这里,他们所聊的是马匹的家族历史,洋洋洒洒地辉煌过去;马匹的相关故事,过去几年在比赛之中发生的趣事;骑手的八卦趣闻,小时候是如何在街坊邻居捣蛋的……甚至是马匹的培育信息,如何驯养、如何训练、如何沟通、如何爱护。
他们所关心的,是这项运动所带来的生活充实感。
看着布兰登和凯瑟琳絮絮叨叨地聊了起来,陆离和东尼几乎插不上话,两个人交换了一个视线,眼底都闪过了一丝打趣。原来,布兰登不是不喜欢说话,而是没有遇到发挥的场合罢了。看来,以后回牧场时,应该好好挖掘挖掘。
不知不觉中,赛马场的人潮稍稍平静了下来,目测的话,至少走了一半,还剩下的一半,则悠闲地在赛马场停留着,看起来似乎不着急着离开。
凯瑟琳决定离开了,她还要回去做晚饭,所以不能在这里待得太晚。陆离三个人也决定一起跟着离开。
四个人边走边聊地来到了停车场,凯瑟琳来得比较早,车子就停靠在道路两边的停车位里。
陆离他们就站在旁边,目送着凯瑟琳坐进了驾驶座里,凯瑟琳呵呵地笑了起来,“不用担心我,这条路我已经走过无数遍了,我的驾驶证还没有到注销的时候呢。”说完,凯瑟琳就关上了车门,摇下窗门,朝着陆离等人挥挥手,“快走吧,快走吧。今天你们陪了老太婆一整天,晚餐你们就好好放松放松。”
陆离朝凯瑟琳挥了挥手,扬声道别,“沐浴着夕阳回家,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女人风范。”陆离的话语让凯瑟琳爽朗地大笑了起来。
三个人往后退了退,看着凯瑟琳开始倒车,他们也就转身走向了停车场,嘻嘻哈哈地讨论着今天的收获。
可是,才走了七、八步远,身后就传来了一阵碰撞的声响,“砰”地巨响,三个人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转过头,然后就看到了一辆银灰色的车子停靠在路中央,凯瑟琳的柠檬黄甲壳虫车尾和车子撞在了一起。
“凯瑟琳。”东尼的反应最快,直接就冲了上去,陆离和布兰登也只是慢了半拍,快步冲了上去,只看到车尾巴冒出了一阵青烟,情况看起来着实是一片狼藉。
两辆车子撞在了一起,隐约可以看到车后盖掀起来了一些,但具体情况却隐藏在烟雾之中,看不清楚。然后那辆银灰色车子的驾驶座车门就率先打了开来,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冲了下来,大声嚷嚷着,“搞什么……倒车难道不看路的吗?你他/妈/的瞎了吗?”随后就是一连串粗鲁的骂声,每一个句子都是少儿不宜的,而且对方的口音很重,不知道是苏格兰还是威尔士口音,含糊在一起,听得不是很清楚。
不等陆离和布兰登冲过来,车子上又一窝蜂地走出来了三个年轻人,原本就因为两辆车子对碰而变得无比狭窄的道路,现在更是没有太多空间剩下。
“闭嘴!”陆离试图看一看具体情况,可是烟雾刚好挡住了视线,看得不真切,东尼已经从另外一个方向绕过去了,陆离看着眼前骂骂咧咧的年轻人,不耐烦地直接顶了回去。
对方被这一训斥,立刻就激动起来,四个人成群结队地迎了上来,嘴里还还在骂着粗话,“你他/妈/地说什么?”
布兰登往前走了一步,和陆离并肩而立,陆离扬声说道,“我让你闭嘴!且不说这场事故到底是谁的错,至少先应该确认车里的人有没有事,不是吗?如果对方出事了?你们负责?”
陆离那咄咄逼人的强势,再加上布兰登凛冽的神情,在交锋之中短暂地占据了上风。
陆离没有再理会这四个不知轻重的年轻人,绕过了他们,朝着驾驶座的方向快步走了过去,然后就看到东尼搀扶着凯瑟琳走了下来,凯瑟琳连连摆手,“我没事,我没事。”
但陆离却不相信,一边求证地朝着东尼投去视线,一边还是快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