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刚刚打开不过三个月之久的函谷关再次关闭了。这个消息,让原本还有些提醒吊胆的赵王松了口气,随之而来的,是对魏国更加强烈的进攻。
秦王宫内,嬴柱躺在床上,华阳夫人跪坐在床边随时准备服侍自己的夫君。而寝宫外站着的是近乎满朝的文武大臣。
一年不到,秦国已经倒下了两任国君。刚刚被嬴柱稳定下来的朝局无疑将会再次陷入混乱之中。
与先王,也就是秦昭王嬴稷那时不同,此时的嬴柱还未曾立下太子,这也无疑加剧了朝堂内部的纷争。
虽然此时名望最盛的乃是公子子楚,但是其余的那些公子们也不甘寂寞。几个月前,赢子楚的儿子嬴政得罪狠了赢子楚的最大靠山,也就是楚系的人,花落谁家还不知道呢。
“吱!”
寝宫的门被打开了,一身朝服,面带悲色的赢子楚慢步走了进来。
“子楚,为何现在才来啊?先前父王还在挂念着你呢!”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有些忧虑地问道。
此人双眼通红,还有着浓浓的黑眼圈,焦急的神色更是写满了整脸。没错,这人正是赢子楚的大哥,也就是嬴柱的长子,公子成。
赢子楚黯然掉下几滴泪水,心中却是冷笑一声,嬴成说的感人好像真在盼着他一般。但话里话间,却处处在责怪赢子楚来的晚,不孝,希望打击赢子楚在华阳夫人心中的地位。
不过,静静坐在床边的华阳夫人仿佛没有听见一般,甚至都没有看过赢子楚和嬴成一眼。
“兄长,小弟担心,此次见到父王,日后……”赢子楚说着说着声音就颤抖起来,两颗硕大的泪水也随之掉了下来。
嬴成脸色一僵,嘴角微微抽动。赢子楚这么一说,原本的不孝举动瞬间变成害怕日后见不到自己的父亲的大孝之举。他们这些早早赶到的公子,成了巴不得父亲早早死去的不孝子。
赢子楚此话一出,原本就眼神不善的一众公子们,顿时露出同仇敌忾的神色。
“咳咳!”就在一众公子准备对赢子楚发难时,嬴柱醒了过来。
“父王!”眼尖的赢子楚率先大呼一声,而后快步跪倒在嬴柱的面前。
“父王!”
“父王!”
反应满了半拍的公子们,也连忙跪了下来,同时悲呼。不过,如此一来,倒显得是赢子楚的随从一般。
“你们都来了啊……”嬴柱的声音十分微弱,只有靠的最近的华阳夫人和赢子楚能听得清楚。
“咳咳!”嬴柱一只手撑着床,在华阳夫人的帮助下,勉强半坐了起来。
“寡人,咳咳,寡人……恐怕命不久矣……”嬴柱断断续续地说道,而接下来的一句话,瞬间牵动了所有公子的心,“寡人欲立……欲立……”
……
“吱!”秦王寝宫的门被打开。
二十余名公子跟在华阳夫人身后,缓缓走出寝宫大门。
原本还有些声音的大臣们,瞬间噤声。
“诸卿,大王遗诏……”华阳夫人眼眶微红,注视着台阶下的大臣们,冷清的声音响起。
“大王!”百余名大臣应声悲呼跪下。
“立……”华阳夫人微微吸了一口气,声音也大了几分:“立公子子楚为太子!”
“臣等,拜见太子殿下!”台阶之下,一众群臣再次低头拜跪道。
望着黑压压如同浪潮一般的文武百官,赢子楚不经有些飘飘然。三十多年了,三十多年的等待和苦熬,终于有了回报。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洪钟再次响起,赢子楚那沉醉在群臣朝拜之中的野心也瞬间清醒了。
“这只是开始!熊权,司马钧,百里骏……你们从我身上拿走的,我,不,寡人会一件一件地拿回来!”赢子楚眼神扫过台阶之下的一个个大臣,心中暗暗发誓道。
已经被确立为太子的赢子楚按照惯例,主持先王嬴柱的丧礼。一切都如昭王死时差不多,王翦守函谷,蒙骜镇咸阳。唯一变化的,就是原本的护灵人由司马钧换成了百里骏。
三天之后,行完丧礼的赢子楚正式住进了秦王寝宫之内。
“咚!咚!咚!”
诺大的寝宫之内,只有赢子楚一人。看着一个个再熟悉不过的内饰,一时间赢子楚忽然又觉得陌生起来。
“呵呵……”赢子楚有些自嘲地摇摇头,随后原本散漫的步伐也加快了许多,直奔一处墙角。
“轰!轰!”
随着赢子楚转动墙角的机关,原本看不出有任何异常的墙面也开始缓缓转动起来,露出一间透着光亮的密室。
密室呈八角形,由纯铁打造而成。在如今这个铁器还不发达的时代,能打造出这样一间密室,可想而知当初秦国花费了多少的人力财力。
密室的四周镶嵌着各色的珠玉宝石,每个宝石上都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但,就是这样的微弱光芒,却是将整间密室照得宛如白昼。
密室的正中央,放置着一座铁架。铁架之上,一把古朴却透着透骨寒意的青铜剑在珠光宝石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迷人。
这把剑,正是象征着秦王身份的佩剑,也就是自献公之后历代传下来的秦王剑。
除了秦王剑,铁架旁,还有着一块用美玉雕琢而成的秦王私印。可以说,秦王剑与秦王印,便是秦国国君的象征。
赢子楚缓缓走到铁架前,细细地打量着秦王剑与秦王印。眼神之中露出一丝迷恋的神采,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