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木樨园出来,周熔的脚步是说不出的轻快,正满心激动的回梨香院找洛妙姝拿那八百两银子,刚转过飞檐亭,却见一丫鬟迎面而来。
浅黄地儿散绣这月白缠枝迎春花,的交领窄袖袄包裹着纤弱削肩,一条月白挑纱汗巾子,将柳色弹墨碎花裙,束缚在水蛇腰上,弯弯地柳叶眉下,一泓盈盈秋水……
周熔只觉眼前一亮,下意识顿住了脚步,伸手拦下了这丫鬟,用玉骨折扇挑起她尖尖地下巴,笑问道:“你是哪个院儿里的丫鬟,爷怎地没见过你?”
那丫鬟略微抬眸扫了周熔一眼,顿时羞红了一张宜嗔宜喜的脸,又急忙垂下眸子,屈膝一礼,朱唇轻起:“回爷的话儿,奴是庆辉堂的二等丫鬟可儿。”
那声音绵软甜糯,周熔顿觉骨头也都酥了两分,暗道:好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儿!搁在祖母屋里倒是有些浪费了……
如此想着,周熔忍不住歪头再次好生打量了一番这丫鬟,只见她娇嫩的脸颊一片羞红,轻抿的朱唇欲语还休……
见此周熔越心痒难耐,心中却又记挂那尚未到手的八百两银子,一时间竟有些难以取舍。
可儿见周熔盯着自己不说话,不由得轻抬玉手,用那管葱似得手指将玉骨折扇推开,微微退后半步,轻声道:“爷若无事,奴便先回去了。”说完微抬眼尾轻扫了周熔一眼。
如此,周熔哪里还舍得她离开?长臂一展,便将她揽在了怀中……
可儿一惊之下“奋力”推拒,奈何一双小手柔弱无骨,又如何抵得住身强体健的周熔?
耳边那一声声细若游丝的“爷,别这样。”“爷,快放开奴婢。”“爷……”更似邀请。
软香在怀,心情激荡,周熔又岂会轻易放过她?更何况她那欲拒还迎的把戏,周熔如何看不清楚?
周熔一边儿上下其手,一边儿喘着粗气,低笑道:“伺候好了爷,有你好日子过。”说着便纠缠着可儿进了一旁的香樟林里。
梅花三弄,周熔有些四肢软,趴在可儿如棉花般的身子上,平复着呼吸,便听可儿娇声道:“爷,奶奶若是知道了,定会剥了奴的皮,你可要护着奴。”
听可儿提到“奶奶”二字,周熔顿时想起那尚未到手的八百两银子,不愿在耽搁下去,随手抓起可儿一截罗裙擦了擦身子,一边儿提着裤子,一边儿笑道:“放心,爷亏待不了你。”
说着从荷包里掏出一锭银子也没看具体多少,便急匆匆地出了香樟林往梨香院而去。
洛妙姝早已等得不耐,见周熔回来不由沉了脸道:“太太怎地就没留爷用晚膳呢?我还以为爷今儿个不回来了。”
周熔却是不以为意,踱到洛妙姝身旁坐下,勾了唇角笑道:“怎地?爷还没喂饱你?”
洛妙姝闻言顿时羞红了脸,没好气地啐了周熔一口,起身从妆奁里取了银票扔给周熔道:“我是怕爷忘了大事儿。”
周熔收了银票心情越好了起来,也不在意洛妙姝的态度好不好了,笑道:“放心,就是忘了再大的事儿,也忘不了把镯子给我宝贝儿买回来。”
听周熔唤自己“宝贝儿”洛妙姝心里那点子恼怒早已不烟消云散,却忍不住嗔道:“没个正形儿,什么宝贝儿不宝贝儿的,仔细被丫鬟们听了去,惹人笑话。”
周熔此时虽然餍足却也觉得头重脚轻,更知洛妙姝心里是爱听的,不过是要在口头上挣个输赢,遂闷笑两声也不辩解,扬声儿吩咐道:“打了热水来,爷要沐浴。”
洛妙姝闻言一愣,下意识地问道:“爷不出去了?不是说……”
话未说完,周熔便摆手道:“别说了,刚太太还埋怨我整日里不着家,我又不好与她说明,生生挨了好半天的骂。”说着周熔满是委屈地望着洛妙姝,皱眉问道:“你说,我这都是为了谁?”
听周熔如此说,洛妙姝倒不好再多说什么,反倒是亲自伺候周熔沐浴躺下……
手里有了两千余两银子,周熔的日子越过得恣意,甚至借着做生意的由头夜不归宿,洛妙姝也不再紧盯着不放。
周二老夫人问起时,洛妙姝不以为意地笑道:“外祖母,表哥最近新结识了两个朋友都是举人出身,我便劝他好好与认相处,也跟着长些学识。”
说着绕道周二老夫人身后,一边儿替她捏着肩膀,一边儿故作伤感地道:“以前姝儿不懂事犯了大错。可母亲说过的话,姝儿却是一直记在心里的。”
听洛妙姝提起女儿,周二老夫人不由叹了口气,扭过头问道:“你母亲都跟你说什么了?”
洛妙姝笑道:“在家时母亲就常说,咱们周家翰墨之族,便是分了家,咱们也是书香门第。前些日子我回去看望母亲,母亲还说如今咱们这一房就剩表哥一个,让姝儿督促表哥读书上进。”
周二老夫人一听这话很是欢喜,点头道:“你母亲说的不错儿,你外祖父也是在翰林院里呆了一辈子,到哪儿不受人敬重?你如今嫁了熔哥儿可不能由着他胡闹,要好生督促他早日考取功名,也让你外祖父高兴高兴。”
洛妙姝闻言心中冷笑,周熔哪里是读书的料子?在洛妙姝看来,周熔倒是有几分经商的天分。
只是面儿上却是不显,洛妙姝点头笑道:“外祖母说的是。我定会好好儿劝着表哥的,昨儿若不是有人邀请表哥去参加文会,我定是不会允他彻夜不归。”
听洛妙姝这样说,又见她与周熔越和睦,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