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娉妍的突然到来,不仅让慕寒与溯风二人措手不及,也让洛娉妍身后跟着的红螺等人诧异不已。
然而红螺等人却并未多想什么,毕竟景蕴昨儿一宿没有回来并不是什么秘密。
洛娉妍也并未让慕寒溯风离去,反而是在二人停下来行礼时,示意二人不必理会自己,挥手道:“你们继续,我看看就走。”
二人虽觉得很不自在,但并不敢反驳,好在洛娉妍果然并不久留,只静静地看了一小会儿,便如同来时一般,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了,而后去了厨房……
一阵闷头忙碌之后,洛娉妍狠狠地出了身汗,在红螺与赵嬷嬷心惊胆颤的劝阻中才停了下来。
洗过澡,换了干净的衣裳,绞干头发,而后带着亲手做的早膳去了慈恩苑,洛娉妍在哪儿一呆,就是一整日。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好几天,惠宁长公主没再问起景蕴的事儿,也不再提起锦乡侯,仿佛这锦乡侯府里,从来就只有自己三人,而那俩人则从未出现过似的……
洛娉妍见此虽极力在惠宁长公主和景芝面前表现从容淡定的样子,可心情却是一日差过一日。
直到十一那日,也不知惠宁长公主怎么想的,突然说道:“辽王世子昨儿到了京城,说是来给圣上献中秋节礼。”
听见辽王二字,洛娉妍顿时大变了脸色,急忙低下头死命咬着下唇,生怕说错了什么话,心却莫明的快速跳动起来,总觉得自己似乎遗漏了什么……
惠宁长公主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立即转开了目光,接着道:“圣上吩咐十五宫中设中秋宴,到时娉妍和芝姐儿都随我一块儿去。”
洛娉妍木然地刚点了点头,便听景芝难得高兴地道:“那岂不是能见着哥哥了?哥哥好几日都没回来了。”
洛娉妍顿时明白自己忘了什么!一时间汗湿透了后背,也顺着额头滑了下来,说完叹了口气道:“过节了,咱们也去热闹热闹。”
这次的中秋宴果然很是热闹!
十五日大朝会,圣上亲自宣布顾远承袭安阳伯位,并夺情,依旧掌管五城兵马司,令其与家眷晚上一同入宫参加中秋宴。
好在洛娉妍并不知道这一消息,不然定会大吃一惊的,今生顾远竟不知为何比前世……还要早的复出了!
然而这并不算什么,令洛娉妍吃惊的还在后面……
十五日陪惠宁长公主用过午膳,洛娉妍与景芝没有如同往日一般陪着惠宁长公主闲聊,而后睡午觉。而是各自换了进宫的衣裳,与惠宁长公主坐同一辆马车直接进了宫。
出人意料的,来接惠宁长公主一行的,竟然又是海大富,远远地看见他,洛娉妍便松了口气,小声儿对惠宁长公主道:“第一次跟着爷进宫,就是这位海公公来接的我们。”
惠宁长公主不置可否地扫了海大富一眼,轻轻“嗯”了一声儿,景芝见此轻声儿笑道:“也就嫂嫂为人客气,这海大富可算不上什么公公,他那个干爹吴有才倒是个人物,若遇上了咱们都得客气着。”
景芝的声音极小,但站在前边儿的惠宁长公主却是能听见的,洛娉妍见惠宁长公主并未吱声儿,心下不由一愣,明白惠宁长公主也是认同这个说法的。
悄悄扫了海大富一眼,洛娉妍压着声儿问道:“芝
姐儿这话怎么说的?我看他在宫里好像挺吃得开的样子。”
不待景芝回话,海大富已经走到跟前儿,想也没想地便趴伏在地上“嘭”“嘭”“嘭”磕了三个响头!
这可是大青石地面儿,光听声儿洛娉妍便替他疼得慌,海大富却似不知道疼似得,献媚地笑道:“奴才海大富给大长公主请安了。”
惠宁长公主眼皮儿都没抬一下,淡淡地“嗯”了一声儿,就喜得海大富什么似得又磕了三个响头。
就在洛娉妍牙都酸了的时候,海大富竟然转了个身,又朝着她磕了三个头,若非景芝悄悄拉了她一把,洛娉妍差点就要往后退开了。
倒不是受不起他三个头,而是那声儿听在洛娉妍耳里,实在是有些难受。
海大富却欢喜得很笑眯了眼儿,乐呵呵地道:“托世子夫人的福小海子才得以见到大长公主殿下,这可是夫人赐下的天大福分。”
说着海大富又要磕头,洛娉妍忙劝道:“公公是被圣上指来伺候外祖母的,怎能说是托我的福呢?公公要谢也该谢圣上才是。怎地就谢到我这儿来了?要说起来本该我谢谢公公才是,前两次进宫,我可都是得了公公照应的。”
说完想起景芝方才的话,洛娉妍状似无意地笑道:“今儿听说来的人不少想必吴公公也是很忙的,你回头记得替我跟他问声儿好,就说我心里一直惦记着他的照顾呢。”
这话儿说的海大富高兴极了,尤其是这话儿洛娉妍是当着惠宁长公主的面儿说的,那可是极大地体面。
海大富顿时一张脸笑开了花儿似的,搓着手急忙道:“瞧夫人说的哪儿的话呢,小的天生生就是伺候人的,能伺候夫人那是福分,今儿能伺候大长公主殿下,更是借了夫人您的福分。”
洛娉妍淡淡一笑,轻斥道:“刚才说了,这是圣上给公公的福分,也是公公能干入了圣上的眼,公公要谢也该谢圣上,谢教你本事的人,可谢不到我头上。”
说完洛娉妍朝便被云袖塞在海大富手里,洛娉妍见海大富拿稳了,才笑道:“今儿过节,算我请公公吃月饼的,可莫要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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