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氏放下了心事,便也欢欢喜喜地招待着桉老爷一家子留在府中用膳,毕竟是高兴的事儿,自然是人越多越好。
而洛娉妍这边儿,回到凤鸣集,便对沈初雪笑道:“今日府中热闹,姐姐帮着大表嫂管着家,想来也是很忙的,大可不必陪着娉妍,娉妍收好了东西,换身衣裳再过去。”
沈初雪想了想曾氏那边儿的忙乱,便笑着点头应下,只交代道:“一会子我遣人过来唤你,多带俩人在身边儿。”说完便告辞了洛娉妍,带着蔓儿与阿萝离开了凤鸣集。
沈初雪走后,洛娉妍便对晨霜吩咐道:“你去打听打听那瑞表哥的事儿,为何珍嬷嬷光是听到他来便皱起了眉头,定然不会没事儿。”
晨霜应声退下,洛娉妍方才再次将那两只匣子打开了看了看,的的确确是好东西,可这样的东西,哪里就是寻常人家儿能受用的?瞧着舅母的模样,这对珠子比那镯子更为珍贵,可那镯子……
洛娉妍在心中叹了口气,亲自将这两只匣子小心地上了锁,又锁在了箱笼里,钥匙也都贴身放在了自己腰间的荷包里。
等洛娉妍收好那两只烫手的匣子,晨霜也已经从忠哥儿她娘嘴里打听清楚,回来时脸色都变了。
洛娉妍见此不由皱紧了眉头,急声问道:“先别急,缓一缓慢慢说,究竟怎么回事儿。”
晨霜深吸了两口气,端起桌上一盏早已凉透的茶饮下,才小声儿道:“忠哥儿她娘说,瑞大爷酒量不行,还贪杯得很,次次都要喝醉,人家喝醉了也就吐一吐,或是睡一觉,偏他喝醉了就闹事儿。”
洛娉妍闻言抿了抿嘴,心道:这他闹不闹事儿与我可没什么关系,若仅仅只是闹事儿,表姐与舅母何至如此叮嘱我?
谁知晨霜接着道:“瑞大爷曾经多次酒后伤人不说,最严重的一次是前年,到人家刘员外府上做客,结果多喝了几杯,闯入人家内宅,将刘小姐推入了池塘,刘小姐的丫鬟想要呼救,他竟然拿着石头往人家丫鬟头上砸去。”
说到这儿,晨霜颇为后怕地小声儿道:“听说,差点出了人命。”
洛娉妍闻言也是脸色一变,皱眉问道:“不是说他与我差不多大?前年他才几岁?”
晨霜瘪了瘪嘴,满是不屑地道:“也不知那桉老爷是怎么想的,瑞大爷打小就被他领着到处做客,最初是桉老爷拿了筷子沾酒给瑞大爷尝,后来别人瞧见了也拿酒逗他,竟是早早儿的养成了嗜酒的毛病,偏酒量还一直不好。”
洛娉妍听得是直摇头,转念一想又与自己何干?遂也没将此事放在心上。
晨霜叫了浅语打水进来给洛娉妍重新净面,又命英儿去给洛娉妍挑了身儿喜庆的衣裳,亲自伺候着洛娉妍更衣挽发。
这边儿洛娉妍刚刚收拾妥当,秋实便进来禀道:“小姐,大小姐身边儿的蔓儿姑娘过来了。”
洛娉妍知道是来唤她过去用膳地,朝晨霜笑道:“你去告诉蔓儿,我马上就好。姐姐既让我多带两个人儿,浅语跟英儿都跟着一块儿过去好了。”说着起身对着妆镜,理了理樱红地儿绣大朵木芙蓉地袖袂,方才走了出去。
听说是在重华厅用膳,洛娉妍便明白,今日少不得要与那位不靠谱地堂舅,还有瑞表哥碰面儿,虽然心中多少有些不舒服,可到底自己也是客,哪里又好多说什么?
樱红的衫子衬得洛娉妍原就白皙的肌肤越发的水润,尤其是那湖蓝百褶裙的紫色襕边儿上,以金丝满绣唐草纹,使得洛娉妍整个人看上去既喜庆又端庄。
可蔓儿却发现,洛娉妍的眉头隐隐微颦,心念一转大致猜到两分,浅笑道:“一会儿咱们不能从正门进,表小姐勿怪。今儿人多,大奶奶用槅扇将重华厅分成了东西两间儿屋子,男宾在东边儿,女客坐西边儿,一会儿咱们从西廊过去,也近便。”
洛娉妍闻言眼睛一亮,暗叹蔓儿的机灵,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含笑道:“瞧你这话儿,这有什么怪不怪的?”
见洛娉妍面儿上又有了笑容,蔓儿也是松了口气,领着洛娉妍加快了脚步。即便是这样,洛娉妍一行人到时,众人也都已经入席,傅氏瞧着她进来便招手道:“娉妍到舅母这儿来。”
郑氏与桉太太下意识地回头一看。在郑氏眼中,仿佛当年的紫君又活了过来。而桉太太却是满满的惊艳,暗叹道:到底是官家小姐,这气度就是不一样……
洛娉妍屈膝朝着众人行了一圈儿礼,不好意思地浅笑道:“换衣裳耽搁了时辰,令长辈等我,娉妍实在是……”
话未说完,郑氏便起身拉起洛娉妍的手,嗔道:“什么等不等的,不过是坐一块儿闲聊。”说完拉着洛娉妍走到傅氏身边儿,将她肩头一按,笑道:“好好儿的坐在大嫂身边儿。”
洛娉妍看了眼傅氏另一边儿的桉太太,又回头看了看郑氏,起身笑道:“小舅母快坐下,哪有我小辈儿坐这儿的道理。”说着便要往边儿上沈初雪那一桌去。
傅氏见此想了想点头道:“既如此那就去吧,你们姐妹一块儿也自在些。”
洛娉妍挨着沈初雪落了座,心下才松了口气,不知为何,方才见那桉太太的眼神,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好在那沈瑞确如桉太太所言那般,整顿饭吃下了滴酒未沾,这让傅氏感到惊讶的同时,也越发的满意起来,主动留了他们一家在府中过完中秋。
反倒是桉老爷与桉太太,不知出于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