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没心没肺,啥事不累。”身旁坐着的金不换,推了推我的身体,将我从睡梦中唤醒:”小子,赶紧擦擦你的口水,一会可别丢人现眼了。”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啊?!到了?”我用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又尴尬的擦掉了嘴角渗出的几滴口水:“我……我睡了多久?”
车窗外已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萦绕在车内的乐曲却依旧是那首充斥着悲伤,忧郁的《回到过去》。
“没到,不过估计快到了,终于要到了……”金不换的声音听着有些有气无力,但更多的却好像是一种庆幸。
我略感诧异的扭头看去,却发现金不换的眼神有些呆滞的望着车顶,精神状态明显不是很好,仿佛疲惫到了极点。
难道这货晕车?这倒奇了怪了,上次草原之行,那可是没日没夜的行驶,也没见这货如此半死不活的模样:“喂,你没事吧?看起来好像状态很不好啊?”
“哎……”金不换摆了摆手,也不看我一眼,与其说是跟我说话,倒更像是在自言自语:“小子,你知道女人要是喜欢一样东西,那执着起来,有多可怕吗?”
“嗯?”我一头雾水的摇摇头,不知道他为啥会扯到了执着这个话题。
“快六个小时了……”金不换有气无力的抬起手臂,在我面前做了个六的手势:“就这么一首破歌,反反复复,复复返返。叫她换,就说没有,叫她关,又说就喜欢听,这绝对是小丫头针对金爷我当初忽悠她所进行的打击报复。回到过去?再回,金爷我就回到娘胎里去了……”
我张大了嘴,一时也不知道该说啥好,前面开车的木朵儿,在此时笑着的开了口:“金老板,你想太多了,我怎么敢针对您这位贵客?这歌多好听,是不是?孙老板?”
“不用叫我什么孙老板,叫我小逸就好。”我故意岔开话题,心里却真的对这个叫做木朵儿的女人刮目相看。
关于金不换听力过人这点,想必木家早就查的清清楚楚,如果再抓住金不换性格偏急这一特点。那么这首不停循环播放的歌曲,在此时此刻,无疑成功的将金不换向来引以为傲的的顺风耳,瞬间转化为了折磨他的利器。这女人的手段简直是细思极恐……
木朵儿的笑声再次传来:“小逸?这么叫不好吧?显得我好老啊?你既然比我大,那还是叫你逸哥吧。”
“随你吧。”口中敷衍,我也不再去管一旁有气无力的金不换,扭头向车后看去。那原本浩瀚壮观的一排车队,现在竟仅仅只有两辆依旧尾随。
其他的黑西服呢?我拖着下巴,眉头微锁,立刻便猜测出了他们的去向,我靠!这么说来,那伙俄国佬还是找来了……
大脑又一次进入了思考,要说从对方手里抢人,最简单直接的办法就是比谁拳头硬的道理,我自然不会不懂。但拼拳头的前提,终归还是要看值不值得。这也是让我始终无法理解的问题,城南木家与俄国佬为何会对我与金不换如此的看重?
我再次扭头望向车窗外那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车窗上倒映出了自己那张分外憔悴的脸庞,让我不由得百感交集。
我真的无从猜测,也无法猜测,这事件接下来又会有怎样戏剧性的变化,在终点等待着我的究竟又会是什么。我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尽量的强打精神,时刻保持着警惕,迂回在这诡异莫测的迷局之中。然后慢慢通过它的发展,去找寻脱离的契机。
都说人生如戏,戏如人生,那么不到曲终人散的落幕之时,又有谁会知道,这场人生戏的结局?与其过多的花费心思去猜测结果,徒增烦恼,倒不如在酸甜苦辣之中体味人生,好好享受这场戏的精彩……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安慰着自己,感触良多时,车已经缓缓的停住了……
“二位,咱们到了,请吧。”木朵儿的声音再次传来,我轻叹一口气,收回了凌乱的思绪。而此时身旁的金不换倒像是个得到了特赦的囚徒,二话不说一溜烟儿的冲下了车。
看来这小黑胖子这一次的这个哑巴亏吃的可算够实得了,当真被折磨的不轻。我稳了稳心神,深吸一口,也打开车门,稳步走了下去。
走到车外,第一感觉只有一个字,热!虽说现在已是入夜十分,月朗星稀,但依旧可以感受到闷热的气流夹杂在空气之中徘徊。
我伸了个懒腰,活络了一下筋骨,也没什心情再去抱怨这让人备受煎熬的三伏之夏,转身开始观察起四周的环境。
显然,这里并非什么市区,因为黑漆漆的的四周,除了隐约可见,大片大片的蒿草丛外,便只有古宅外围的石砌高墙立于近前。如此荒凉气氛下得古老宅院,多少显得有些恐怖。
高墙略显破旧,有些年头了,墙根儿之下杂草丛生,看起来并不像经常有人会来整理的样子。高墙的正中,两扇朱红漆木质大门紧紧关闭,而大门的正中则镶嵌着两颗青铜龙头,两条龙口中各含一枚圆型青铜环。
朱漆大门之前有一小节石阶,石阶之下的两侧,立有两尊石质麒麟古兽,雕工不凡,栩栩如生。大门正上方,挂有一块儿巨大的金漆匾额,上书两个金色大字“木府”。
荒郊古宅?这便是我对眼前所见,自然而然所总结出的四个字。实话实说,这座古宅的外墙,单论气势而言,确实可以与清宫剧中的那些个名门望族的福祉一争高下。
“小子……”